我坚信自己是被选中的人。一定有什么地方和别人不同。
今天的早晨意外地万里放晴,溢满着清铃般歌声的家里,只有我和妹妹两个人。现在的我,正身处于厨房中,犹豫不决地看着右手里的菜刀和左手的指尖。用菜刀
往手指头切下去的话,一定很痛吧。
“痛~~”
顺着指尖留下的血液,玷污了洗菜盆。除了隐隐的刺痛外,就只剩下少许火辣。
顿时,笼罩着心头的紧张和不安使得我全神贯注于伤口处。如果自己被选中的信息是假的话怎么办?如果是自己看错了信息的话怎么办?如果信息是发错的话怎么办?除不尽的多余烦恼正骚扰着脑袋。
据我所知,在指头上开了的一厘米长的切口,十分钟后将止血,半天后将封住伤口,直到一周的时间才长出新的皮。
然而1分钟以后,我却惊奇地发现,指尖上的切口已经完全消失了。是同一只手,是同个指头,是同一个地方,没有看错,是愈合了。刚才还流着血的伤口,现在完全愈合了!
“鸢~~~~~~~~早饭还没有准备好吗?”
“!~~~~早饭已经完成了哦。不要那么着急嘛。”
拼命压着心里不断溢出的兴奋和激动,我故作冷静地敷衍着不耐烦的‘她’。因为着迷于检验今天早上的刻印表上得到的消息,我几乎忘记了我现在身处厨房的意义。
“啊~~~~好香的菜粥啊!果然中国人的早饭就是白粥配上油条,有胃口又易于消化。远离故乡以后只有在鸢的家里才能吃到啊。”
“抱歉源,让你久等了。”
连忙把冒着热烟的锅搬到餐桌上的木垫上,我盛满了两碗粥,一碗端到我前,而另一碗,端到妹妹前。
我妹妹叫源,现在15岁,是位有着直直的乌黑长发的少女。不是黄婆卖瓜般的自夸,我家的源,就像被美神所爱戴般被赐予可爱的面孔和娇小的身子,但又像被美神所妒忌般被夺走了未来和光明~
由于一年前的事故,现在源双目失明,无法看见任何光明;也双耳失聪,无法听无法听进任何声音。除了最基本的生命活动外,源就像一个人偶一样,只有几根指头能够活动。虽能下意识地下咽食物,却整天被囚禁在轮椅上的小监狱中。
只有仅仅几根可以活动的指头所编写的美妙歌声还证明着,源不是植物人,她还活着。无时无刻不充满在家里的纯音乐,成为她唯一的世界。
“哦~~抱歉。源,差点忘记了。”
在我和缘的额头紧密地贴在一起后,低声的早晨问候和“该吃饭了”几个字,牵动着了源的中头。现在的源,只有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右手的食指可以移动。对于无法正常发出声音的源来说,她的左手的无名指移动,就代表否,中指移动,就代表是,而右手食指的移动,就是知道了的意思。中指的移动,就代表着源听到了我的声音。
作为其听到的结果,我可以感觉到,源在配合着我喂她吃粥。如果粥太热了,她意味着否的无名指就会运动,用来提醒我吹冷热粥。
的确,对于靠空气传播的普通声音,源是无法听见的。但通过紧密的身体接触后,声音的颤动会通过肉体的接触而更快更深地传入源已经半损坏的听觉系统中,所以通过互相接触的额头交流,我们之间唯一的沟通途径。
小小的黑发人偶,这就是我妹妹~~~源这个存在。
是的,和开头所描述的一样,我的家里,只有我和妹妹两个人在,而且妹妹,无法发出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鸢,我的呢?我的那份热粥呢?”
“吵死了。优。稍微闭嘴一下。现在我正喂着源呢。”
“但是,我饿了。肚皮就像要贴在一起一样,这就是你对梦中情人的态度吗?冷血动物!死四眼!”
“世界上哪里有谁像你那么厚面皮吗?敢自称梦中情人~”
“但这是事实嘛。我可要来脾气了哦!要在你家里的地板上滚来滚去了哦。”
“这是什么~卖萌吗?除了卖萌你还会些什么?即使扮容易饥饿的天然角色,我也丝毫不会觉得你可爱。这种角色烂大街了!”
“(打击)孤独可怜又善良的我,难道要沦落到被迫卖身填饿的地步(扮可怜中)”
“~老实说,我对你的好感度在跌破零点后,‘绝对值’越来越高了。”
是的,即使在刚才开始就和她对话,但这个屋子里,的的确确就只有我和妹妹两个人。
这家伙,优。是我的青梅竹马和初恋对象~~~~~~~的幻想。
真正的优已经在三年前和我分来了,眼前的这位,只是我无聊的幻想而已。
拥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和洁白的肌肤,身材修长却有着源所没有的丰满**。
两只耳边挂着红色长丝做成的发饰的优,现在正穿着米黄色露肩背心和红黑色短裙。
和三年前分开时优的爱穿一样,现在这位名为优的女孩,不是幽灵,大概,只是我内心寂寞的幻想对象而已。
半年前,父母离婚了,父亲抛弃了家,母亲只有在心情好时才回家暂住。不知不觉地,家里除了无法说话的唯一肉亲外,就只剩下一片死寂。
每一天,每一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活动,重复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却故装热情地让家里充满生活的气息。
但不久,我察觉到了,除了人偶般的妹妹外,家里其实只剩下我一个人。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人回复,做什么,也没有人管。没有管教,没有回音,没有温暖,没有气息,家里成了脚步声和心跳声的交错所支配的黑暗世界~静得恐怖。
就在这个家里,我看到了‘她’。不,正确点说,是我创造了‘她’吧。
优,表名罗莎莉亚-英德芙。来自伦敦高位魔法世家的见习魔法师,开朗性格。这些都抄袭于三年前我所知道的真正的优。
我所幻想的优,是一位活泼可爱,虽性格天然却带着几分少女应有的羞怜的银发少女。
为了避免寂寞,我创造了她。幻想了离别三年后优应有的样子和身材。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我随便说说话,然后幻想一下优会以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和什么语言回复我而已。
但即使只是幻想,优的热情也传递给我许多活力。
渐渐地,我深陷于这种无聊的幻想对话中,和幻想的优度过了充实的每一天。
不知不觉地,即使我毫无自觉,有时优也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扮演着让家里恢复生气的角色。
和优的对话,对于无法听到在空气中传播的声音的源来说,是不可能被察觉的。
所以这位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我的女人。不可能被人夺走,也永远关心我,最完美的存在~~~~
的确很中二,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地开始看不起如此不出息的自己。但优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必要的。
幻想的银发女孩,这就是我幻想的初恋~~~优这个存在。
好不容易才喂完源后,我才拿起已经凉了的菜粥开始喝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吵死了,明明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不行,头脑就像陷入热暴走一样,眼前开始失控地出现优那无限的撒娇战术了。
可恶~即使察觉到自己不自觉的中二病爆发,我也无法停止。每个人都应该体会过吧,刻意去无视的物体,其实是最被强调和重视的。
“啊,是热粥。3Q,鸢。果然,鸢对我最好了~~”
“如果想要的话,连巧克力糕点和经典奶茶也可以幻想给你哦~”
眼前出现优正在喝热粥却因急性子而被热伤了舌头,然后让粥翻倒在地上的画面。但这,只是幻想而已,地上其实没有任何粥粒。真是方便,却又毫无意义的幻想。
“对了,鸢,刚才在厨房里做了什么让你那么开心?。”
“这些东西,身为我的幻想的你,不是早已知道了吗?”
“~~不知道,明明只是切手指而已!哦,原来鸢是受虐狂,现在网上热门的自攻自受的那种,喜欢半夜起来一丝不苟地在房间里用刀子在身上划以此来获得**的那类~~”
“那种受虐兴趣~老子一辈子不会觉醒!”
即使只是幻想,也是很来气的。对此不加以解释的话,恐怕自己会陷入幻想中二的暴走中。
“是信息~今天早上我的刻印表所得到的新信息。我~被选中了!开始了我成为超能力者的第一步!”
“?话题跳得太快了,不明白~”
“~所以说,是超能力者。”
“哦~~~~原来如此,完全不明白。”
“那你原来如此什么,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什么也不明白的事实。”
“为什么要用自豪的语气说啊!够了,反正只是个幻想。”
突然间,耳边传来银铃般的清脆歌声,冷却了我发热崩溃的脑细胞。
声源是来自于源附带于轮椅上的简易电脑。
对于生活于没有光和声音的世界中的源来说,这个电脑就是她唯一的生命。
源无法看到显示屏所反映的画面,却对着电脑能编辑电子音乐这极其不起眼的附加功能产生兴趣。
由于音响设置于能贴在源的身体上的地方,所以音乐能传到源的耳中。
因为无法自由活动,所以编辑曲子,是源最擅长也是唯一能做的事吧。
“嗯~~~~~~~真是美妙而舒畅的曲子呢。十分令人愉快~”
“看来源今天心情不错呢~”
虽对于失聪的源来说这声音微小而不清晰,但音乐却是源表达喜怒哀乐的重要途径。因为源,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啦~~~啦啦~~~~啦~~~啦啦~~~”
对于源的电子音乐,优迎合着开始即兴配上歌词。而我,也开始拍手来配合着乐曲。
源优美的旋律,优动人的歌喉,我规律的伴奏,家里正上演着小小的家庭歌剧。
即使优的歌声只是幻想,但现在的家却意外地充满生机,充满气息。
这才是家。我不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哦~纯音乐吗?还真有源妹的风格呢~”
“!”
打断我们音乐的不是我们中的谁,而是一位金色短发的帅哥,名为~
“翔!怎么进来的呢?”
“你忘了吗?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叫我来的人不就是你吗。”
“”
“啊,不要在意我。刚才的纯音乐很好听,只是缺少歌词和唱的人而已。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承担唱歌的角色吗?毕竟我对于嗓子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你的歌声,我既不期待也不想听。合金狗耳会聋的~”
“呵呵~~真是过分啊。”
我撇着眼偷看了一下优,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没有翻倒的粥,就连优身上的余香也没有,就像本来就不存在一样。对于无法察觉到优的翔来说,优是不存在的。
不,倒不如说这才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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