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号,你女儿来探监。”
头发被剃的精光的男人颓废的缩在自己的监室,听到有人来看他,他几乎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原本干练的脸上也已满是沧桑,很难和之前那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联系在一起。
不久后,他就在电话监区见到了那个亲手把自己送进来的亲生女儿。
“你好呀,父亲。”
接起电话的夏优衣用极度愉悦的口吻对里面的男人说,看着那张颓败失意的脸,她的心里就一阵舒爽,空灵的声音像是知更鸟的轻鸣。
“我给你带了些换洗用的内衣,要照顾你很多年的狱警叔叔会带给你的,可惜这里不让带吃的进来,不然女儿我怎么也该为父亲尽一份孝心。”
夏优衣说的深情且惋惜,但在男人听来全是浓浓的嘲笑。
男人见到夏优衣就萌生出了想要杀死这小贱人的冲动,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层玻璃挡着,他一定会死死掐住女孩的脖子,把她脆弱的脖骨狠狠掐断。
他知道女孩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于是冷着脸就那么阴沉的瞪着她。
“难得的见面,我以后可能都不会来了,父亲不打算说些什么嘛。”
“我真后悔没有宰了你。”他手背上的粗糙血管紧紧绷起,因为太过用力捏着话筒,刺耳的机械重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想杀我?”
女孩笑了笑,对于男人的威胁不以为然。
一个穷凶恶极,一个风轻云淡。
两匹静静蛰伏的孤狼,眼睛里都流露着想要咬破对方喉咙的凶狠,不同的是…女孩站在自由的荒野上,男人则浑身鲜血的栽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我也不会跑掉,等您刑满释放随时欢迎哦,如果您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而旁边维持秩序的督警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警告起两人谈话的内容。
夏优衣对管教干警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讲道理,夏优衣还真不怕他出来,出来一次她再送回去就是了,不过再送进去的话…夏优衣嘴角泛起愉悦的弧度,怕是再也出不来了呢…
“你今天来就是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吗?”
“当然不是,我还想和父亲好好叙叙旧呢…”
夏优衣卷起发稍,取下别在脑后收束的发卡,两侧的云鬓舒展成一条柔软的曲线。
她再次拿起话筒,柔情似水的芙蓉娇面在一瞬间消失,变得乖戾阴冷,女孩眼神冰冷的逼问道:“你把我推销给谁了?我很想知道是谁对我这么有兴趣…”
甚至不惜远跨重洋,也想把她运过去。
少女的猝然发难让男人终于变了脸色,他的眼珠子溜着一抹暗幽色的光在眼眶里来回转动,最后沉淀回瞳仁底下,他看了一眼身侧的督警,“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看来父亲的记忆力不太好。”
女孩因为情绪激动而略微前倾的身体缩了回来,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也荡然无存,恢复了刚才柔美自然的微笑,“没关系,我这里还专门带了些提升记忆力的东西来,为了避免父亲您忘了更多的东西,我想您一定不会拒绝。”
“…”
男人听出来了她话里有话,不过…什么意思?
“您应该知道经常和数字接触的会计因为经常用脑所以会减缓脑力退化,同时预防记忆力衰退,”夏优衣手捧着一本薄薄的账簿草纸,看似说的话前沿不搭后语,但落在男人心里则是掀起惊涛骇浪,“这些年父亲作为生意人做的账目也不算少吧,尤其还在国内的时候,天天接触这些东西,过手的账目多如牛毛,这东西您一定不陌生,这些草纸,父亲可以用来给自己多年的牢狱生活增添一点乐趣,说不定写着写着,您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多在这里住个几年也不是没可能。”
男人的脸色刷地一片惨白,少女的话他听懂了。
他这些年为了生意的利润能上去做过不少假账,要不然也不会有能力去国外发展,钻进更好也更危险的圈子里去,所以…如果这种事情败露,罪加一等的话,等他出来就完全…完全没有什么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了,他那时候都老成什么样了?
而夏优衣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她捏着这些把柄,如果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的话,他不难想象到自己的下场。
他搞不懂她是何时养起这般难以揣测到深不见底的城府的。
他以为自己圈养了一只毛皮珍贵的雪狐狸,可以兜售一个好价钱,实则把少女养成了一只韬光养晦的狼。
“父亲,您的记忆力好些了吗?”
夏优衣合上空白的账簿草纸,轻轻丢在监区的台案上,话筒也朝耳边靠近了几分。
“我不信你说的…”
男人咬紧牙关,他还想赌一把,这只是少女为了套话哄他的把戏罢了,他处理的那么谨慎精细,怎么可能被她说发现就发现…?
如果有求于他的话,就拿出对等的价钱和他交换。
夏优衣看出了男人的想法,清眸里略过一丝轻蔑地讥讽。
“父亲知道井底之蛙是什么样的吗?”
她太失望了,空手的赌徒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讨价还价呢?她也不是非要依靠他来寻找线索,渠道多的是,只不过这一条最便利她为了省事才来的,顺便…释放一下她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小情绪。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上午十点半,她的耐心也彻底耗尽。
她下午还要去接小檀出院呢,算了,她没空陪他在这里耍弄心机了。
她现在和男孩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十年,一分钟都不能浪费掉。
嗯…她得想想中午给小檀带什么吃的好呢,记得昨天小檀说过想吃云吞面,她去医院附近找找看有没有。
“警察叔叔,我谈好了,可以送我出去吗?”
男人见夏优衣半天不言语还以为有戏,结果夏优衣一开口就准备直接走人,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不…这一定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夏优衣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真的折返回来的一次,她撕下一小片草纸,用随身携带的水笔写了几个娟秀的小字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他被重新押回监室,也没等到少女再回头看他一眼。
而纸条上留下的内容则字字扎心,彻底把他衬成了一个逗乐的小丑:
女儿已非城阙三月望子衿,桃夭盛华,无劳父亲挂念。
夏优衣留。
(翻译,女儿已经不是在城楼上苦等心上人回应的相思女了,女儿也到了婚姻嫁娶的年龄,只可惜父亲您不能亲自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生气吧?愤怒吗?
太好了。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无可奈何样子。
可笑的父亲,这是最后称呼你为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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