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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悄然改变的日常

第三章 悄然改变的日常

来自于清晨时分的灯光,即使再柔和也让高柳有些睁不开眼睛。

唔……天花板,没错,还是白色的,灯光也很柔和。

那么马桶呢?

嗯,还是那个经常坐的好孩子。

高柳就像清扫战场中隐藏的敌人一样,谨慎地将厕所的一丝不苟地检查了一番,却什么异常也没找到。

挤出牙膏,对着干净无尘的镜子刷起了牙。

该怎么说呢……这个奇怪的感觉。

“喂,高柳,帮我拿一下手边的帕子嘛。”

“……”

“喂,高柳,帮我接一下漱口水。”

“……”

“喂,高柳……”

“我不叫高柳!”

从理性角度上已经到达忍耐极限,被烦到不行的高柳朝着挤在自己身旁的时花大声喊道。

时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暴走了,茫然地呆愣在了那里。

过了许久,她回过神来后第一反应是伸出手摸高柳的额头。

“嗯?这不是没发烧吗?”

高柳下意识地动作敏捷地躲开了,怒不可遏地指着时花那张漫不经心的脸,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对罪犯猖獗到了令人发指地步的谴责。

“你、你、你这家伙,为什么能够穿着睡衣在别人家里若无其事地乱晃!”

“啊!?你在说什么啊,高柳?”

反倒是时花很主场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高柳你是不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刚才的事?

高柳愣了一下。

哦,说的是趴在他身上睡着的事吧……显然不是为这个生气啊。

没等高柳开口说话,时花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一边。

“本来想叫你起床的,结果太困了,不小心趴在你床上睡着了。”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啊?”时花偏着头,语气也十分温和。

长直的黑发轻贴在脸颊边,露出了小巧径直的右耳,眼神又是何其诡异的温柔……

高柳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心虚地朝着地板看了过去。

糟糕,突然觉得好可爱。

该死的,时花是这样的吗?

主观世界里的时花变化居然这么大,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唠叨的大婶与静谧的少女的反差萌,杀伤力是相当巨大的,就算是一向对女性坚持不接近原则的高柳叶被杀得遍体鳞伤。

这也就是说,客观世界里的她完全不满意自己的性格吗?

可最关键的一点仍然是——为什么在我家里?

难道是在前一天的时候到我家夜宿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高柳稍微安心了一点。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在客观世界里,时花也时常来夜宿的。

在厕所里稀疏完后,高柳在客厅里见到了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

被她看了一眼,高柳莫名地紧张起来了。

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真是奇妙啊,明明是自己的母亲,现在却像敌人一样。

“洗手吃饭。”

平淡地开口,就像高柳所认识的那个母亲一样。

还好。

高柳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自己的客观意识占据了主观世界的身体,为了不露出马脚,越是谨慎越有利于行动。

“喂,梅石,说好了今早要弄蒸蛋的,为什么没有?”

高城走到了桌边愤愤不平地抱怨起妻子没有按照自己的喜好准备早餐。

“是吗,那么今天的你那份早餐我倒掉好了。”

说着,母亲面无表情地端起了他面前的盘子。

“诶!别别别,我说笑的,说笑的……煎蛋也很好。”

高城笑嘻嘻地捉住了妻子纤细的手腕儿,将盘子毫不费力地夺了回来。

梅石脸微微一红,转身走入了厨房中。

高城看着盘里的煎蛋,皱了皱眉头眉头,正准备动筷子,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于是朝着高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啊?什么?”

“你不是一直看着我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用的护肤品效果显著的关系!”

“完全不是啦。”

高柳懒懒地答道,又偷偷瞥了父亲一眼,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嗯,看来爸妈那边没什么问题。

毕竟人都40多岁了,也不可能产生太多的想法和愿望,所以根本上并不会改变什么吧。

毕竟能够对主观世界产生影响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活跃的思想。

时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理着有些皱巴巴的衣角。

“哦,时花早啊。”

高城从报纸中抬起眼睛跟时花打了个招呼。

嗯,很平常呢。

时花和家里人处得都还不错的样子。

虽然平常都很凶,但是在对待高柳之外的人时却异常地平易近人。

意料之外的时花,主观的时花也很不错。

“早啊,舅舅。”

时花简单地和高城问候过,然后坐在了高柳的旁边。

用缓慢的速度浪费吃早餐的时间,可以更快地过度到晚上睡觉的美妙时刻。

即使这段路程异常漫长,高柳也十分有信心做下去。

每一口煎蛋都要嚼二十下再咽下去。

嗯……一口,两口。

诶,话说回来,刚才时花说了句什么呢?(三口)

哦,对,平常地打招呼吧,舅舅什么的……(四口)

舅舅什么的……(嘴巴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舅舅什么的?(苦恼中,表情呆滞)

舅舅!!!????(筷子掉到了盘子里,瞳孔惊恐地皱缩)

“噗!”

“哇!小柳你在喷蛋吗?”被高柳喷了一脸的高城茫然地看着他。

“咳咳咳,抱歉,不小心……呛到了……”

“哈!果然还是在嫉妒我的护肤品吧,如果你恳求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用。”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行为的高柳仿佛抓到了高城递来的救命稻草,急忙点头应下。

“哈、哈哈、哈哈……那、那太好了,我一定不负众望将皮肤保养得玲珑剔透的。”

就算是为了保命,高柳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恶寒了。

时花好奇地看了一眼高柳。

“高城的皮肤本来就比女孩子还要好,完全不用护肤品的吧,身上的皮肤也很好呢,背部光滑得像是绸缎呢。”

高柳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

为什么时花会知道这种事啊!

果然有什么不对劲。

居然叫他的父亲“舅舅”,性格还那么异常。

然而这些事情高柳并不敢开口问。

自己对于主观世界知之甚少,所以就算家庭构成因为某人的期望而改变了,也是可能的。

实在是太糟糕了,处在完全被动的形势下。

看来在寻找清理恶魔之前,先要摸清楚主观世界里自己周围的情况。

“我、我吃完了。”高柳一口将牛奶喝完,小跑进了卧室里。

收拾好书包后,高柳撩开袖子,检查了一下手腕。

白净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两个半月相扣的纹身。

那是召唤阿萨基努之枪的烙印。

阿萨基努之枪是以精神形态带入主观世界,保存在意识海中,在需要启用时只要抚摸纹身并驱动念想就能获得。

脑子里不断复习着关于恶魔的知识。

然而仅有的资料都停留于文字,形态并没有特定的模式。

据说有狗状的,也会有橡皮擦之类的。

并且只有来自客观世界的神司检察官能够看见,得以歼灭。

不经意间,在这个清晨,高柳的肩上已然扛起了无形的重担。

与一直以来坚守的生存之法背道而驰让他在身心上都感受到了疲惫。

出门时,时花已经换好鞋等在玄关了。

一如既往,或许该这么说吧,一如既往地两人相伴而行。

在电梯口那里,高柳注意到了所处的楼层,居然来到了3楼,比客观世界的家整整矮了10层。

走出公寓后,吹来的风让高柳感受到了不同于晚秋的轻柔。

“怎么了?不舒服吗?”

注意到了高柳的脸色有些异常,时花担忧地问道。

高柳神色别扭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

说到底,还是不适应吧。

温柔的时花啊……

虽然也看到过温柔的一面,那可是不亚于隐藏关卡的存在,几乎是没有几率碰上的。

“脸色好差。”

身旁关切的声音又一次干扰了高柳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思绪,让他有些不高兴。

“都说了没什么。”

“脸皮是绿色的。”

“你脸皮才是绿色的……嗯?”

因为不爽而回头时,高柳发现那个声音的主人竟然并不是时花。

银白的秀发在晨曦中自由地飘舞,淡蓝的眸子映着东方地平线上刚刚浸染出的金色。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上香正一脸焦虑地望着高柳。

“你、你!”高柳一时憋红了脸,话卡在喉咙里好像被塞死了,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我什么?”

上香似乎认为她的出现是非常“理所当然”的,进而完全无法理解高柳此时的反应。

更糟糕的是,时花轻而易举地注意到了她。

这才是所谓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高柳,这女孩儿是谁啊?”

时花感叹于上香那头漂亮的银发和令人莫名沉溺的属于浩瀚之色的美眸,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高柳相当庆幸时花的注意力被上香的美貌荡然无存地勾引走了,不然自己这副可疑的表情真是难以用言语解释。

他看了一眼上香,惧怕麻烦的脑神经在这一刻以超光速的强悍进度飞快地将近千句话语进行了严密地比较分析。

然后,得出了结果。

越简单的,就越像真的。

“额……同学之类的,嗯……差不多吧……”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啊。

高柳即使在事后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也于事无补了。

就像是浇水灭火,总想着越多越好,想要掩饰谎言的道理如出一辙。

懊悔的眼泪估计在心里流成滔天大河了吧。

“哇,高柳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同学,真是好运呢。”

高柳对于时花光顾着感叹的反应有些庆幸的同时也生出了不解,顺势又看了上香一眼。

紧绷而显得光滑的脸颊因为某种情绪的缘故而隐隐抽动着。

她竟然在偷笑,十足的偷鱼小猫表情……

在高柳脑海里残存的“冰之少女”形象彻底土崩瓦解,报告完毕。

高柳注意到了另外一点,上香身上,穿着同属于东城高中的黑白相间的校服。

时花似乎有些失落地正自己顾着埋头走路,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又情绪低落了,不过这是个好机会。

他将脸悄悄凑到上香耳边。

“你怎么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嗯?为、为什么要说悄悄话啊……”

“你先别急着脸红啊,回答我的问题。”

“哪有脸红!哎,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因为我也在东城高中啊。”

“我记得不是这样的吧。”

上香似乎也困惑着这件事,轻轻皱起了眉头。

“嗯……毕竟是主观世界,这些变化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吧,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下人全都换人了这件事我也是惊讶了好久呢。”

同病相怜的情绪让高柳瞬间将上香提格为了统一战线的伙伴。

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时花的举动,将对话悄然进行着。

“是啊,很多变化啊,这家伙现在成了表……表……诶?”

话说回来,突然成了表亲,是不是该叫时花表姐了?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尽量把时花看成多事又麻烦的妹妹以自我安慰。

从伦理上来讲的确没错,不过高柳对此尚心存芥蒂,突然叫自己的青梅竹马“姐姐”这种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容易。

上香见高柳半天没能咬出字来,突然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很了然地凑到了高柳耳边。

“成了**?”

“咳咳咳!”

高柳被上香没头没脑的话呛得一阵胸闷。

时花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却被他连忙摆手拒绝了。

太过不在意,亦或太在意,都会让人在某些方面丧失原本的敏感。

将时花的落寞当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没有任何的表示,这一点可能已经让她受伤害了。

她朝着高柳强扭出来了一个笑容。

“啊,你们聊吧,我先去学校了。”

说完,她小跑着离开了。

“什么啊,不都是顺路的吗?”高柳有些糊涂。

“是啊,不都是顺路的吗?”

“闭嘴,说别人**的家伙!”

因为这个小插曲的出现,本来枯燥的上学之旅也有幸加快了不少。

同为神司检察官,并且在地理位置上能够互相照应的情况下,高柳很自然地与上香商量了今后的应对情况。

作为神司检察官将会负责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也不会有谁对菜鸟进行特别辅导,一切的摸索都需要靠自己。

他们决定先侦察一下周边的情况,看看发生变化的事物有哪些,最重要的是交际结构的改变必须要掌握,不然很可能就出现我和时花这样的措手不及的状况。

这座城市是慢节奏的,就算在主观世界里高柳也能够理直气壮地断言。

清晨的街道干净而沉寂,被露珠浸润的泥土所养育的行道树,吸收了城市中的废气,让每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市民能够由衷地感叹“我能够生活在这个城市真是太好了”。

秋日的阳光虽然不胜夏至,却也不甘示弱地想要将所见之处洒下自己的印记。

斑驳的树荫在微风中摇曳,行走其间的人们如同踏在鲜活的水墨画中,长感惬意。

高柳在这之中,不经意间找回了一些熟悉的感觉——自己所熟知的生活。

有那么一瞬间,他忘却了这里是主观世界。

混淆的,不仅是视听,还有那对于旧物的依恋。

在那之后,高柳在学校的走廊中与上香分别。

运气很好,或者说运气很不好的是,上香竟然是一年二班的隔壁一年三班的学生,与高柳仅仅一墙之隔。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班牌。

大环境并没有任何改变,让高柳稍微放心了一点。

他推门走入了一年二班的教室。

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悬挂在了七点半的上空。

一向晚到的高柳早就习惯了进门是喧闹的教室,所以对眼前吵闹的景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往常一样,默默地独自一人回到位子上,趴下,回笼觉的始动。

诶,那个家伙刚才看我了吧?

不经意间注意到过道上一个短发清爽的男生正看着自己,高柳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了。

在漫长的学生生涯中,因为懒惰的关系而始终与班级同学相处不佳,高柳早就习惯了无视这个动词。

“早啊,高柳。”

那个男生很自然地,和高柳打招呼。

高柳如同中弹一样,猛然停下了脚步,狐疑地打量着他。

不知道他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

打招呼之类的,只和家人还有时花做过的高柳此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着那个男生。

“啊?怎么了高柳,又开始发呆了吗?”

那个男生竟得寸进尺地将胳膊搭在了高柳的肩膀上,春风得意的样子。

高柳的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莫名的压迫感让他举步维艰。

诶?虽然半年了对于班上的同学的模样并不怎么熟悉,可好歹还是清楚一件事的——班上并不存在这样清爽的男生!

但是却意外的眼熟呢。

那个眼睛和鼻子的组合,还有嘴唇和下巴……像什么呢?

“麻子?”高城不由自主地低声喊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出声了,他慌忙闭上了嘴。

那个男生不解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游离了一阵子,似乎找不到更多的乐子了,他悻悻而去。

高柳赶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倒数第三排靠窗,眼睛却一刻也没从那个男生的身上离开过。

绝对不会错的,他是麻子。

被班上冠以“麻子”绰号,成为了自卑的角落之王的悲剧之男。

不愧是主观世界,咸鱼大翻身。

还以为自己突然受人追捧了的情绪突然跌落到了谷底,却让高柳感到了意外的轻松。

角色的转变,无论何时都会让人感到不适,不因好坏,习性决定。

踩着铃声,年近40的班主任抱着一摞资料走进了教室。

分散在各个区域的学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虽然不容易被看出来,不过班主任北同的身高确实在40岁的时候长了一点。

班上那些并不熟悉的面孔究竟有多少改变,高柳就不得而知了。

将资料重重拍在桌上,班主管用的吸引注意力的方法。

北同撑在讲桌上,幽深的目光在教室中扫视了一遍。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高柳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感觉到北同的目光后,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埋下了头,似乎在躲避什么。

昏昏欲睡中,他也没有怎么在意这件事。

“那么,关于班长一职的事,我已经提过了,有人敢于毛遂自荐吗?”

北同的话音刚落,困意十足的高柳已经倒头睡了过去。

班里45名学生显而易见地一致给出了沉默的答复。

非常默契的安静。

北同的立场很尴尬,大概是没有想到班上的情况竟会如此糟糕。

因为班长这一职,向来只属于三种人。

学习好而深得老师青睐的尖子生;人际关系处理完美的班级中心人物;还有就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国产脑残。

想来所有人都忌惮于被人视作第三类人,并且没有人敢擅自将成为第二类人,因此也对那些不得已当上班长的家伙产生了同情心,连同第一类人也一并消灭掉了。

“别班早就选出班长了,唯独我们班的学生没有任何热情吗?”

北同不太明智地使用了激将法。

虽然完全没看出来哪里激将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那老师去当别班的班主任不就好了。”

被不知道是谁所说的话狠狠刺中了心脏,北同老师伤心地垂下了头。

但是成熟而脆弱的内心在反复地敲打着他作为大人的自尊心,就算是千夫所指也要在今天选出班长来。

熟睡中的高柳不知班上闹出这么大动静,却被一团飞来的纸团给打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捡起砸到自己额头的纸团,奇怪地朝四周环视了一番。

处在右前方,靠近讲桌的位置上,时花正在给自己打手势。

纸团看来是她扔来的了。

写了什么呢?

怀着好奇心,高柳打开了纸团。

“把地理书还我。”

短短的六个字而已。

高柳对着这不明意味的字条皱起了眉头。

回头去在书包中翻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时花的地理书。

看来是主观世界里的高柳向时花借过书,不知道放哪去了,暂时先告诉她不在自己这里好了。

高柳没有意识到班级里此刻严峻的形势,若无其事地向时花举起了右手,然后左右挥了挥,表示自己这里没有。

时花不太高兴地转过了头去。

睡觉的时间就算被打断了,也能够无缝衔接倦意,这是高柳的隐藏技能之一。

正准备将头枕在胳膊一个合适的位置上时,他被传自讲台,是为班主的男人满含热泪地打断了。

“哦!!高柳同学!!是你吗!!”

高柳的听力很好,姑且是聋子也能被那个激烈的喊声震破耳膜的,他茫然地看向了讲台。

老实说,真是被吓得不轻。

北同老师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

眼中噙着盈盈泪水,脆弱到完全软掉的形象已经不能以班主称呼他了。

不仅如此,全班人地目光都莫名其妙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事件的连续性,俗称因果关系,当下的状况让高柳不得不思索自己是否做出了什么值得被注目的举动。

回想ing……

睡觉时,被纸团砸醒,在书包里找书,然后向时花做手势,再然后,就是现在这副景象。

经过缜密地思考,通过时间结合事件进度,高柳很清楚前三项事件是独立并且丝毫不会影响他人的。

那么说,问题出在给时花打手势?

“为高柳同学的责任心!大家鼓掌!”

啊?责任心?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关键线索往往会提供正确的案件走向。

更加诡异的是,那些从来对他不以为然的同学们,此刻真心地为他整齐地鼓掌着,偶尔附带点儿感激的眼神。

高柳紧张得手心流汗了。

不要再自说自话了,赶紧来个谁给我说明一下状况啊。

难道说要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让全班其余44人的积极性都无辜地被杀死吗?

内心名为“善解人意”的开关开启了。

从同学们欢呼雀跃以及北同老师感激的目光看来,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难道说是来到主观世界之前,这个高柳曾做过什么?

或许吧,就是这样没错了。

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外人的赞美吧,怎么说都是为了维护班级和谐的氛围,牺牲自我这种事从书上学来不少呢。

高柳一边想着,一边不知所以地站起了身,朝着所有的掌声和目光表以回礼。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近乎确定的表率让北同老师吃下了定心丸。

“举手什么的并不能代表高柳同学想当班长吧?”

“可能是和某个同学打手势吧?”

“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是这样没错了,太失望了。”

“啊……他居然站起来了……”

“唔!果然是想当班长的吧!”

终于敲下审判锤,北同老师在内心无聊而寂寞的独白迎来了终结。

“好!那么我宣布,从今天开始,高柳就是我们一年二班的班长了!”

应和着北同老师慷慨激昂地宣言,班上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并且,如同巨浪一般,将瞬间石化的高柳拍死在了岸边的礁石上……

高柳双目呆滞地面向窗外,望见了八点的太阳公公。

唔,风好大,灌耳难闻呢。

满布阴影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啊,是这样啊,好像当上班长了呢。

教室里的欢闹因为高柳诡异的表现而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缓缓弯下了腰去,双手握拳放在课桌上,肩膀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然后,他扬起了头,朝着44位看霸王戏的观众做出了这辈子最震惊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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