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的事了,不得不说,这是很奇妙的体验,但我想,或许对于双方而言,却又显得平等而对称。
然而睁开眼过后,发现了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或许还不是回味的时候,因为两个同伴,正在因为某些事情,而对峙着。
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早饭么?这个时候,仅仅是凭借直觉,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实际上是以转移话题为目的的,但事实上又是怎么样呢?
“嗯…呃…绍尔蒂,这是乌努维诺,是我新认识的…同伴。”
“已经知道了,艾略特,我们之前已经聊过了一些你的事了。”乌努维诺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头发。
是的,处在了艰难的立场上,也许统合之路要就此受阻了,也许冷酷的名头正在从最内里的地方开始崩坏,但即便如此,在这样的预感,以及这样的氛围彻底笼罩住这里之前,我得努力回想起我的初衷来才行。
是的,出于兴趣的世界征服活动…在重大战场上受挫后来到这片草原上寻求试炼…顺便以统合拉达的蛮夷作为一个小目标,而催发出一系列事件:伙伴、遗迹以及结缘所组成的大冒险…之类的…
总之还不算太无聊,看着眼前的两个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的家伙,我感觉是时候将这个中断了一些时候的试炼,继续进行下去了。
“乌努维诺,你之前提到的德尔坎特,现在带我们去那里。”
“…唉…其实那是我自己编的地方,你居然还记得。”
……
……
“乌努维诺,虽然这样子很可爱,但还是快点动起来吧。”这家伙,这么笨拙的样子,是想要干些什么呢?
虽然不能理解,但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了些许轻快的感情。
三人再次踏上了旅途,而且这次由于多了一个调动力更高的家伙,说不定也是试炼的功劳呢。
“不过我不明白,艾略特。”走在前面,他一边轻轻地踏着草,一边斜看着天空。
“为什么对世俗的争端这么执着,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多少欲望来搅和在这些上了。”
“对你来说,是这样也说不定。”但对我来说,这些都还仅仅是脱离了繁琐理论趣味的第一次而已。
由于有了特定的引路人,我们移动的轨迹开始有些特别的韵律起来,虽然重复的景色像是没有任何变化般映入他的眼中,但反应在他的背影上,就像是被什么过滤过一般,在无数个起伏与延伸的平坦中微微倾斜着。
我不知道他是靠着什么来辨认方向的,也不知道这与我们接下来遇到的人有什么关联,我看了看乌努维诺,如果是以往只有我和茵鳞同行的时光,我会擅自地对眼前的几十名散兵游勇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这些人,你认识么?”大概是不认识的,他半转过身来,耸了耸间,看起来也不想借着这次引路的机会,来顺便担当这个三人小队的主导,也许的确是世俗欲不足吧?
也许也是因为他曾经担当过统帅的身份的缘故,我能感到,就像是某种自动化的机制一般,随着这些家伙的愈发靠近,而从他的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行使其早就被设定好一般的功能来。
但由于这些马贼一样的玩意儿,当中甚至没有一位阶位者的样子,因而我觉得即便是他的习惯,在这片或许他已许久不曾涉足过的土地上,也属于过量级别的反应了。
除了有些许的英气与潇洒之外,不过随着他那柔和的语气,也在出口细语的时候消失无踪了。
“德尔坎特的萨列坦……啊,对了…这些家伙…”挠了挠头,顺便捋了捋鬓角的发丝,他使用了与这些粗鄙的家伙无二的拉达土语。
“haeiso…poaiwgh…”
“lahiya!”毫无风趣的家伙,像是露出了这个世界的,亦或这片草原的遮羞布那般,看不出年龄的,带着破烂但又精致耐看的覆面盔的头领,掏了掏腰上的横肉,派了三个替死鬼出来。
但没有人动手,如果只有我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刀伤人了,但既然乌努维诺没有动手,那么就姑且看一看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启发性的作为吧。
然而也没有,我觉得,也不太可能会有那个,贼人抓起他粗浅的衣服,或者说,几匹布料。
“lahiya!然后急急地把他叼到马上,让我新奇的是这些劣马,它们呈现出的被驯服的姿态,以及可能的方式,都和它们马背上的主人没什么区别。
或者说,它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而且看来,还是要让我来出力啊…
这一点在哪里还真是一尘不变呢,不论是高傲的人出于资本或者矜持,亦或是像我这类人一般,拔出了武器,向着这三具辨不清本体的生物走去。
也就几步的距离,但在它们变本加厉之前,我稍微一推手臂,把剑尖慢慢送进其中一只的脖子里。
它也在为这叼起来的生物而欢呼着么?但好像还未回过神来的模样,吃惊地颤抖起来,留下了漆红且腥臭的浑浊,虽然稍微握着剑柄往一边躲了躲,但血还是挂在了我握剑的臂弯里,只用了一小会儿,就挂成了帘。
“乌努维诺,稍微学着适应下‘凡俗’的生活怎么样?这样的一副软泥样,可没有任何人愿意救你。”
但说出来后,我自己都不自觉地觉得好笑起来,并且将这笑容堂堂地摆在了脸上。
“…吭…救我么…那就快来救我吧。”他又要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不过被贯了脖子的马终于不像话地反应过来,然后就是关于我的战斗了。
由于那匹抽搐着的畜生的缘故,更多的液体被倾倒在了我身上,给这趟不像样的旅途再次加入了特别的酱料。
“bobwetiyaha…”惨叫似乎正在弥漫着,它们跳脱得很欢快,外面的马贼简直要飞起来那般,反正我也听不懂他们在叫唤些什么,我思考着,看来只能让乌努维诺来给这场无端的行动来止止损了。
“从他们身上问出点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相信,在我们前往目的地的途中,会出现这样的偶然,至少以我对偶然的了解。
“艾略特,学着适应适应这样的情况吧!这些家伙知道些什么,对结局没有任何影响!”他在干什么?但更令我在意的,是我对他的行动感到在意这件事本身。
是想沟通么?一边屠戮着,我脸上沾上了血,一道一道的血迹,但不妨碍我思考,至少不用占用太多的精力来给上这些家伙一刀,即便他们骑着跑不怎么快的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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