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旅途开始了,虽然来到这边的短暂岁月中,充满了类似的羁旅,但总能碰到不一样的风情,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啊,这么一来的话,不就只剩下回忆了么?”不禁开始颇有些伤感地胡言乱语起来,反正这片广袤的荒野上,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而且我觉得,既然来到了这片土地上,那就有必要提升一下这片土地上回忆的“浓度”。
“哈哈,少将,的确如此,在这里生活习惯了的话,回忆就会被风吹走了。”木迪心情不错,看来他也已经厌倦了放牧了吧?风把他的头发吹得都和丘陵相平行了,看起来让他年轻了几分。
“哈哈,可惜我的回忆,不在这个地方哇。”我慢慢驾驭着这个马匹,就像我在出租屋里琢磨着钢琴一般,虽然在过去常常被离京都一高不远处的老区蛰居的的钢琴老教授戏称为流水线播放器,但是谁叫这样的过程,是如此地叫人欲罢不能呢?
“少将是哪里人呢?哦,顺便,我就是帕斯兹克村长大的哦?”旺迪十分热情地小步驾到我身边,开始了饭后的闲聊。
“啊,海上人。”但估计只有风能听懂我们在说啥就是了,如果现在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把我们看成是某种强悍的、单纯的生物吧?
绍尔蒂看了过来,我们和她相互过了一眼,分别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斐勒·安靼。”
“哦哦,没听说过的地方呢,两位大人,难道是从这个大陆之外的地方来的么?”傻傻地问出来了,很好,不过不是这样的,而且那应该也是不可能的。
“木迪,你有见过这个大陆之外的人么?”虽然觉得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想通过这句话,看看这两个家伙的反应。
“没有,大陆外…想都没有想过呢?”
“是啊,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几乎没什么客乡人会来这种地方。”说话间,木迪看了看远处,吹了一声口哨。
……
“就像这样,有些时候,这些野兽也会因为听到这样的声音,而被吸引过来。”木迪看起来高兴坏了,全然忘记了我们的此行的目的,与那些擅自走近的不速之客开始亲昵起来。
“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这些本地的客人,不是么?”我也准备过去大展拳脚,但马上被我的马与这些本地的客人拒绝了。
“……有意思……”这些小圈子里的家伙,包括木迪,完全没有要回应我的意思,知道我看到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喂!木迪,你惹到大人不高兴了。”旺迪一边在旁边说着,一边高兴地帮他打起了下手。
“嗯,艾略特,你应该感到高兴的。”她看着我处理这胯下的畜生之间的“修罗场”之间的场景时,嘴角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不过最终还是参与了进来,我掰了一块他包块儿里的“饲料”,似乎是用草料喝着酒以及其它什么之类的做成的,这样子,流浪羊们在我下次来到这里时,或多或少就会明白什么了么?
“啊,是么…感到高兴么…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啊…啊,对了,回忆,该我们说说我们各自的回忆了。”在草原上同临时的伙伴们构建起了临时的关系,不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闲好好利用一番,很快就会过期了。
“回忆?少将,我们这种人,哪来的什么回忆呢?”木迪紧张地抓着脑袋,他是确实不知道呢?还是因为被临时问到的关系呢?
“回忆什么的,一定是有的吧?比如和那些野山羊的,怎么认识的,什么的之类的。”
我拔了拔剑,秀出了不怎么光亮的剑身,这是一个佣兵借我的,当然,废了不少的口舌,以及钱财,但也收获了额外的附赠物,现在正好用得上。
“比如说这把剑什么的,卖这把剑给我的佣兵,说了不少的他和这家伙之间的事呢。”
但果然是骗局吧?虽然出于不想损坏我的爱刀的目的而买下了这家伙,但能在一起创造多少回忆,又是另一码事了呢。
“啊,这把剑…少将,在草原上,与骗子最亲近的,就是话多的家伙了。”旺迪只是看了一眼,甚至没有问我出了多少钱,但实际上,如果不拿这把剑与我的爱刀相比的话,在战斗中,大概还是会很可靠的。
“没关系,我喜欢有回忆的骗子。”我悄悄扬了扬鞭,看看骑术,是否会因帅气的话语,而有稍许的长进。
“讨厌不愿分享回忆的同伴。”
“……我等存在,竟然是同伴么…”木迪十分感动,也说出了他所土生土长的地方。
“少将,我和旺迪一样,也是从小在帕斯兹克村长大的。”
果然还是算了吧,也许是我自己想谈谈自己的回忆,看看这些人会有什么反应,仅此而已。
中午,不过看我肚子的模样与反应,大概还有一小会儿才完全到,但炊烟已经开始在几个石块堆之间燎起来,周围的野草也被细心地清除干净,露出了黝黑的土壤来。
“少将,这包草料给您,很好吃的,请一定要尝尝。”他趁着我在坡上吹风的时候,用更加亲近的语气,我想想,感觉像是对待弟弟一般,把一个盛满了浅绿沫沫的大木碗放在了我旁边。
“木迪,谢谢,我不吃这个。”虽说如此,我还是稍稍尝了一点,才说出了这话,这个味道,虽然很淡,但已经能够充分证明我和野山羊之间的口味,也许并没有什么共通点。
“要一次多喝一些,少将,最好是一大口,味道会很不一样的。”
把碗放在我旁边后,热气直接燎到我的鼻孔里,他说出了我不曾设想过的强硬说辞,似乎是要作为我承认他们为临时伙伴的,一厢情愿的回报么?
………“咕——咚!”……
……呃啊,这是什么味道…总之,让我想起了我的流水线便当,算是另类的回光返照了一把,不过草料的苦涩与清香、浊酒的烈度与酸甜、还有油酥的醇厚,意外地融合得层次分明,而且过了喉关后,就像是一团浑稠的雨雾在身体中下沉一样……
我躺倒在天穹下,一旁的木迪赞许地说了些什么,握住了我的手,但我已经有点听不到了,知道我的视野里清晰地出现了一位身影,她鼓着脸颊,嘴角散落着一丝绿意,我意识到,抓着我手的,是她。
“不…不要…!!咕——咚!咕——咚!……咚!”
旺迪也在旁边说了些什么,隐约中,我听到他话里大概的意思,好像是说,这样的话,就能够正式地在仪式中缔结为同伴了。
“……唔,是同伴了么?”显然不是说的他们,不过我能够想象,并且庆幸执行这个仪式的人,并且佩服两兄弟对其自律的情感的克制度。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咳…不用分享回忆,也可以。”对于茵鳞,我只希望他能够跟在我身边,再多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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