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登顶这件事，易行心底早有了底气，就像是这次也如同上次一般，基本上到最后人都快要没意识了。
有一次朱重八去医院做手术，医生问他怎么做到用眼睛抽烟的。
明太祖如是说道：“人的意志。”
由此可见，意志对人到底有多重要。
这也是易行现在心里最后剩下的东西。
在所有的负面效果都因为登顶而消失了之后，他难得的直立着。
他终于能够停下来了。
山巅的情况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罡风呼啸，危崖高万丈罢了。
一朝不慎，这是真的会死人的。
当然，玄门不会让来的人死了，只不过这危崖高万丈的感觉无比真实，死亡的丁香小舌好像就在耳边舔舐一般。
虽然说起来好像还挺涩的，但真正站在顶上的时候，易行还是难免的恐惧。
这与未知的恐惧不同，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印在每一个智慧生物的基因里。
很难界定未知的恐惧和可见的正在靠近的死亡究竟哪个更恐怖些。
易行身体开始难以抑制地僵硬，虽还不至于颤抖，但直面死亡可不是谁都有的经历。
山巅的空隙只有很小一点点，几乎只能容纳两三人。
但玄门‘登顶’的规矩基本上是每一个人的山巅都不同，只有和易行同样步频同样速度的洛水烟此时和易行在同一处山巅。
一阵罡风刮过，洛水烟的衣袍有些许被拍到易行的脸上，易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水执事同样也在。
“如何？”洛水烟的声音在山巅上显得有些失真，修真并不能违背物理定律，声音还是会通过空气传播。
山巅风大，如何不失真。
也就让洛水烟的声音隐隐有种遥远的感觉，让易行有点错位的感觉。
明明人就在身旁，声音却显得遥远。
“水……姑娘，”本来易行想说水执事的，但看着洛水烟敛着眼微笑着，于是就从心地更改了称呼，“怎么你也上来了？”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玄门中人。”洛水烟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易行瞳孔紧缩脸色大变，“水姑娘何出此言！”
拼命用眼神暗示洛水烟不要乱讲话，毕竟这已到了山巅，某种意义上已入了玄门的眼。
还口不择言那不是找死？
他可不想卧底卧得到最后卧死了。
虽然他觉得玄门大概不至于直接不分青红皂白搞死自己，啥也不问直接搜魂也不是此名门大派的做派。
但为什么要背无谓的风险呢？
“放心~”洛水烟面色轻松，站在山巅伸了个懒腰，隐藏在宽大的法袍之下的曼妙身姿隐隐透露出一点，整节藕臂都伸展在空气中。
除了烈烈作响的衣袍，似乎山巅的罡风和直入云端的高度都没有对她有什么影响一样。
易行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惊鸿一瞥就收了回来。
非礼勿视。
虽说他其实并不算迂腐之人，但总感觉人的道德底线还是高点为好。
洛水烟实际上一直观察着易行的反应，看到这种纯情大男孩的特有表现之后，脸上露出了坏笑。
伸完懒腰之后，她半带着慵懒半带着自信地说：“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易行面上只是惊讶和疑惑，心里却警铃大作。
难道百衍宗早已渗透？
“宗门竟如此……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易行想套个话啥的，毕竟眼前的‘水烟执事’也算是一个中层了不是？
洛水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知说什么好。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不知道。
故而洛水烟只是笑而不语。
易行见洛水烟不欲多言，也就没有多问，生怕惹人怀疑。
但毕竟作为一个稚嫩的卧底——在百衍宗眼里稚嫩的卧底，多少说些没常识没眼色的话，还是能够理解的。
其实也是易行看人下菜碟，要是陪伴他的是那几位跟僵尸似的‘宗门师兄’，那他只会有毕恭毕敬和默不作声。
既然这位水烟执事愿意玩，那易行就陪她玩玩好了。
虽然但是可能大概，目前他是被玩的那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的易行登顶山巅的同时，某个一品金丹的圣女也来到了三楼城。
“熟悉的味道……”她喃喃道。
对于易行的味道，她太清楚了，草木清香和些许的药香混杂的味道。
现在还没有药香味，但草木清香的味道却十分分明。
即使易行已经离去有两日了，但顾泠还是能辨认得出来。
而且，在这几天里，她对目前在心魔劫里这个判断产生了怀疑。
且不说体内那明显又脆弱的元婴障壁，就单单说此间明显又隐晦的道则气息。
完整而统一。
任何一个幻境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完整的整体道则。
一般来说，幻境这种东西，大多会以一种模糊某种概念的方式来让某些违和的东西被遮掩，而不是模拟出来一个完整的真正的事物。
就比如这完整道则，虽然顾泠现在还无法利用，但作为曾是渡劫仙的当世绝强者之一，认还是认得出的。
所以顾泠对待可能是幻境的情况下，就是观察有没有肯定能说明这是现实的，如果没有，那么就肯定是幻境。
这个习惯曾经救了她很多次。
但眼下……
顾泠皱着眉看着极其隐晦着运转的道则。
还是先找到此处驻扎的宗门内人好了。
顾泠想着。
她倒也没有直接硬闯进去，——这么没脑子的不管在正邪仙魔两道都活不下来。
她也变换了身形，魔道么，这些诡谲手段多了去了。
不过虽然遮掩了真实身份，但总归也不可能如常人一般经检查入城。
不然要是有不开眼的多瞅两眼，再露出些觊觎垂涎的神色，顾泠可不能保证一定能忍住不伤人。
是的，只是可能伤人。
至于杀人是不会轻易杀的，杀一个还要救一个，挺麻烦的。
——
ps：
唔……
今天的到这里，明后两天起码双更，然后我尽量多写一点，快些还债……
唉……
菠萝包不能中途取钱真是……有点烦。
已经没钱吃饭了……
好饿啊……
有没有富婆？
富婆！软饭！饿饿！
啊还有群聊的事情，各位觉得目前有必要弄一个嘛？
我今天才发现似乎六万字两千收还挺强的？
莫非其实我很强……？
(´°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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