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空,只有一两颗繁星。
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微寒的风肆虐地打在他身上,使他不得不用双手裹着自己,但、这并不能使他温暖。
我的家在哪儿?这里是哪里?
不,这个世界哪都不是我的家,因为、我是异类……
直至那一天,我才知道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且.. 这个世界也跟我格格不入……
————
已经傍晚了…
稚气未脱的白发少年连续走了三天三夜,为的只是想找到一个容身之处…
这三天三夜以来对他来说很是煎熬……
这里是一个无人管理的下水道。
「寻了那么多地方,好像就只有这里能让我居住了」少年苦笑道,挪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地上,整个身躯蜷缩在一起。
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发出声响。
只能先出去看看了啊,但愿这次能找到吃的……
少年轻松的翻出去之后,缓缓地往前走,时不时左看右看。
傍晚的天空是深橙色的,桑榆末景。
最近这个小乡镇的东森林这一带可以让他狩猎的动物几乎寥寥无几。
薄雾冥冥,一只样子可爱的小狗,蹲在路边啃好心人施舍的肉块还有骨头,少年吞了一口口水,眼中的冷漠微微卸下,走上前去,摸着小狗的头,轻轻地说。
「分给我一点好吗?」
说罢,小狗面青、惊恐的看着少年,原本叼着的肉块蓦然坠地,之后撒腿就跑。
为……为什么? 我又没有伤害你…… 我不懂!我不懂啊!我长得很吓人么?
少年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不知是傍晚的日落风生所致,亦或者情感。
微微蹲下,拿了那只小狗掉下的小肉块之后回那个下水道去了,少年清瘦的身影倒映在夕阳下,显得很长。
用水洗了洗,生了一点火,烤着一片小肉块。
泪、在眼里徘徊却迟迟未落……
********
此时的天空已经昏暗了,漆黑的下水道里有几只老鼠穿过,阴森森的,还有刺鼻的异味。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微微睁开眼,眼里一半是漠然,似乎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的环境。
另一半是一抹绝望。
日渐流逝,少年每天都在想;
每天都这样苟活着,我到底是为什么出生?有什么意义? 但是当我轻生的时候,梦中又为什么会出现那些让我动摇地话语? 我好矛盾…我也真是的,每当听见梦中那些话语,就又活了下来…我真是个可悲的人~
少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如此自嘲道。
…………
咕噜咕噜……
怎么又饿了? 也是… 那点东西怎么吃得饱呢? 只能再出去了呢…
********
「滚!!你个臭小子!我看你好久了!又在我的店附近晃悠你想干什么坏事?!你父母没有教育过你不能偷东西吗???没家教!哦上帝!!」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指着一个微垂着头的少年,破口大骂。原本他想踢开少年,但看到这一头白发便有所顾忌。
「呵~偷东西?这种下贱的行为我根本就没做过。还有,无父无母哪来的家教~你这样大吼大叫又算什么?」少年一头微长的白发被一小簇白发束起来,随意披洒在肩头,微长的刘海往另一边披洒,遮住了半张脸,清风徐来,微微的凌乱显得优雅、随意,一双细长的丹凤式眼眶,微深紫的眸子深的让人看不出里面有情感,完美的唇线,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那个声音好似毫无情感,亦或者少许。
「你!!!兔崽子!!你偷东西了还嚣张??你爸妈在‘地狱’里肯定过的很‘好’,你说是吧?」大叔恼羞成怒,虽然眼前着装简陋的少年浑身上下一股贵族、居高临下、不可侵犯的气息,但这在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偏远的穷困乡镇、乡村里,只会被认为是狂妄又不可一世的小毛孩。于是再次强调了有关「家」的话语,而没看到少年那被刘海遮住的眼神。
「何来的嚣张?倒是您吧。我父母在地狱过得怎么样不劳您操心,对吧~」少年周围的温度微微下降,唇角边微微勾起的那抹轻笑更深了,口气很轻松似的,让闻之人感觉不到一丝怒气。
「我只是替你在地狱的父母教育你!你说对吧伙计~」大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只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小毛孩和他扛上了,那么既然扛上了他也不打算退让。转过身,拍了拍一个在旁边喝酒的酒鬼。
「呃!嗯……」那个酒鬼打了一个嗝,醉的摇头晃脑,含糊的应了一声。
「哈哈,我就说嘛!」大叔那刺耳的笑声再次传入少年的耳里。
…………
少年保持原来的动作,一言不发,这次是他少有的多话。刘海底下那双清冷的、微深紫的眸子闪过几道凌冽的光芒。
「哦上帝~你父母一定会感谢我的。」这个大叔十指合拢,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势在必得的架势!等着看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少年嘴边的那抹轻笑忽然消失了,原本微微垂下的头缓缓抬起。身体周围渐渐裹上一团团一般肉眼看不见的黑烟,但站在离他周围不远处的人都感到一丝丝阴冷的寒意。微紫凌冽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清冷,好似不可侵犯,又好似冷傲的王者!
「你你!!」当然,离他最近的那个大叔也感受到了这股阴冷的寒意,看到那双紫眸时还来不及欣赏,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张皇失措!样子显得有些滑稽,豆大的汗珠爬满了他的额头,脸色很是铁青,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张口结舌。少年见此景,唇角边的那抹轻笑忽然又被勾起,淡淡的凝视着大叔此时神色与脸色之间的的变换,虽然那个大叔高了他好几截,但这丝毫不影响少年的气势,仿佛少年才是那个高了大叔好几截的人!
少年感觉到了,此时他的体内有一股力量正渐渐涌出,他的心情也随之激动!他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几年以来在认知里也渐渐接纳了这股力量。只是这股力量,好似若有若无,自九年前那一次以来,就未再出现过,少年曾经尝试过许多次,未果。
随着这股力量的渐涌渐多,裹在少年身体周围那团黑烟逐渐扩大,方圆三米以内的东西都被弹开了,但少年也随之逐渐失去意识。
为什么会这样?少年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
「你你你!!!!」待那大叔与其他人、事物被弹开之后,那句怪物还未出口口就硬生生的吞回去了,所有人都纷纷一个踉跄,刚才那个大叔则连滚带爬。
少年蓦然不停的破坏周围,因无意识而变得空洞的眼神,凄凉又凛冽,不过人类是读不出来的……因为在人类看来、少年,
‘只’是一只危险的生物。
破坏……不断的破坏……(少年边笑边想)我要破坏这一切!
周围许多小房子、茅屋、小农田、小摊子都在一瞬间塌下,黑漆漆的天上忽然多了几道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也随之响彻这个小乡村。
这个乡村的治安并不好,大概是因为偏远、需要越过东森林才能到达的地方。所以也只有寥寥几个警察和一辆医车,。
远处警车、医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近、
这……这个声音?!我?!!
少年一惊,眼睛放大,这个声音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浇醒了少年。
当年各种场景在他脑海里回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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