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真有灰色地带的样子啊。”虽然地处魔都，但没有人愿意拨款改善这里的环境，就算真有土大款闲的没事情干，也不会有施工队愿意进驻这里的。
夏沈钟都觉得用脏乱差来形容都有些不太贴切，幸好他可以封闭嗅觉。
“哎……打白工了啊，这下要回去挨骂咧——”夏沈钟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转身向着巷口走去。
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地砖缝隙中渗透出来的鲜血，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呵呵，上钩了。”
在夏沈钟刚要迈出最后那一步，一堵鲜血构成的屏障将他和小巷外的世界隔绝了开来。
就算不用嗅觉，夏沈钟也知道，这玩意血族搞出来的——因为只有血族才会用血液当做介质，而生命能量从弱到强的颜色也只是从乳白色到金色罢了。
“放弃挣扎吧，你只是一个二重势上阶的能力者罢了，是破不掉我的领域的。”躲在暗处观察许久的古瑞德从地里钻了出来。
这个少年的能力，已经在他先前的战斗中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再加上境界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古瑞德不认为自己是主战派的一方，因为他其实并不想杀害人类。
但……先不提这个少年在调查自己一事，光凭他年纪轻轻就有二重势上阶的实力来看，他都不能任由少年再发展下去。
这对未来的血族是一大隐患。
“你们血族是想打破第零契约吗？”
“年轻人就是年轻，你就打算拿这个理由让我饶你一命？”
夏沈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转轮手枪。
古瑞德又不傻，当然不会认为里面装的是普通的子弹——因为这玩意对人类的二重势能力者来说就没什么用了，血族那优于人类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甚至可以打着玩。
那么这把转轮手枪里，装的就是银质子弹了。
和人类市面上流行的吸血鬼小说一样，血族对于银质的武器确实很敏感。
普通血族的心脏或是大脑被这种子弹命中，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但是，血统越是纯正，或者境界越高的血族，敏感性就越低。
始祖具有完美的血脉，银质武器对她来说，和普通金属没有区别。
而有生命能量的保护下，即便是当做媒介释放出去的血液，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隔绝银质武器的封魔效应。
部分血族的血液因为某种原因，进化出了对银质武器的抗性。而在这些人中，更有可以腐蚀银质武器的变态存在。
古瑞德的血脉并不纯正，也不属于哪一类血族，但他的境界高。
光是这一点，他就不怕人类所有的银质武器——前提是他的生命熔炉还没有枯竭。
少年不假思索地扣动了扳机，弹巢中的六发银质子弹拽着气旋向着古瑞德射去。
而它们在出膛后，分别传送到了古瑞德的后方和两侧。
换作别的吸血鬼，那一定会躲。但，他是古瑞德啊！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古瑞德就这么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用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熟练地进行装填弹药操作的小鬼。
六发银质子弹，在距离古瑞德一掌的距离便泻了劲似的掉落在地面上。
子弹被实体化的生命能量阻挡，动能全部转化为了内能被释放，打不进身体里的银质子弹又可以起到什么作用。
“‘戒律者’是有多缺人？连一个高中生都要招募进来？要不还是早点解散了吧。”
夏沈钟不耐烦地怼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废话很特么多？和个苍蝇似的搁那里‘嗡嗡嗡’的叫。”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你还站在这里吗？我只是好奇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罢了。以你我之间的境界差距，只要我释放出上位者的威压，你还能犟嘴吗？”
在弱者面前，古瑞德不屑于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虽然自己事先引导展开血之囚笼，多少有些不讲武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身为会议的影子，做事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第零契约确实是一纸空文，但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血族议会中，支持开战的长老任然占据大多数。
但是古瑞德是议会中保守派长老的亲信，长老们给他的铁律就是——不能因为他挑破这层窗户纸。
所以，见过他使用血族法术的都得封口。
而单纯杀死眼前这个少年显然不够——就他所知，人类中有可以让死人开口说话的能力者。
他的血液对于没有生命能量守护的血肉来说，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只要把他溶解成液体再倒进下水道里，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夏沈钟手腕一抖，将弹仓归位，然后继续射击。
“不管来多少都是没有用的。”
这样射击，转移，再被他一口气全部拦住的过程，一直重复了五六遍。直到第七轮的时候，夏沈钟只装填了两发子弹，古瑞德就知道，他没库存了。
对于人类来说，银还是贵金属，虽然相比黄金和钻石而言，单价还是要低一些，但产量有限——如果把蓝星全球的银产量全部用来打造银质武器，那么议会的主战派就站不住脚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的攻击结束了？那么，轮到我了，没意见吧？”古瑞德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不喜欢让人死不瞑目，解释给你也无妨。人类，你在调查你不该调查的东西。”
“是你指示叶尹的？”
“叶尹？哦，你说埃达斯家族的那位大小姐啊。她想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哦，感谢你的情报，我们下次再见。”两人拉扯谈话的时间里，夏沈钟慢慢后退到了血之囚笼的边上，然后，就这么“走”了出去。
不可能！古瑞德猩红的眼瞳瞪了老大了。
血之囚笼是血族古法秘术，血族中只有实力足够强劲的吸血鬼才有机会接触。这种和领域有些许差异的范围性结界，一旦展开，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或者死亡，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从这里出去。
狭窄的巷子上空，仍在流动的血液无不提醒着古瑞德结界并没有破损。
但自己确实感觉不到那个人类的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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