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擎知道有戏，接着说道：“我要的有关这只虫子的能力信息和它的动向。价格你先开一个吧。”
“在我开价之前，先问一句，这位客人你是想要请人帮忙除掉那只虫子吗？”
“无可奉告。”
酒保识趣地耸了耸肩：“这个情报属于中级情报，收你六十万吧。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如果想要讨价还价的话，那你可以换下一家。
我敢保证，在魔都没有比我这儿还便宜的了。”
苏擎的食指在吧台上匀速地敲击着，道：“这里有报人名减价的优惠政策吗？”
“那得看你报的人名面子值多少钱。”
“刘艮。这个名号值多少钱？”苏擎把自己战友的名号报了上去。
酒保的眉头微皱，随后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是刘爷的人啊，失敬失敬，这条情报无偿送给你好了。跟我来。”
酒保一改一开始咄咄逼人的态度，从吧台后面走出，领着苏擎向地下更深的地方走去。
刘艮的面子这么大，苏擎倒是没有想到，而且看酒保对刘艮的称呼——这小子在参军前是干什么的，得空一定好好问问他。
报个人名抵六十万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有见过。
地下密室，门口负手而立站岗的安保看见酒保来了，立刻侧过身子把房门打开，做出“请”的手势。
魔都这个“地下”情报交易市场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就是刚才苏擎和酒保谈话的酒吧。
第二层是给普通客人用的保密房间，门口并没有配备安保。
第三层，是苏擎这样的身份尊贵的客人专用的、更为高级的保密暗室。
酒保这样做是给苏擎背后的刘艮面子，而不是苏擎。
但也不可能拿第二层普通客人的标准来，毕竟在酒保眼中，苏擎就相当于刘艮的使者，打使者的屁股，可不就是在打刘爷的脸吗？
酒保从暗格中取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了苏擎需要的情报，然后双手交到苏擎手上。
“虽然你是代表刘爷来的，但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是立了几十年了，我们出品的货物保真，但是一旦交到客人手上，出了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做生意嘛，不能坏自己的规矩。”
苏擎将纸张摊开，扫视了一眼，然后当着酒保的面拿出打火机，将纸张焚毁殆尽。
“没想到你们情报交易的方式这么原始。”
“货物出手，概不负责。情报都存在我的脑子里，我不开口，又有谁会知道呢？”
苏擎冷哼一声，径自离开了这个地方，门口的壮汉态度也比先前好了很多，想必是酒保用精神力和他沟通过了吧。
“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立刻！马上！还有，跟那位大人说，有人买走了他提供的那个情报。”酒保低沉地怒吼道。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以他从事这行十几年的经验来看，这个男人可能只是短期和刘爷的合作——刘爷什么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下身段让一个普通人帮自己的忙？
只要刘爷将他放弃，就是自己报仇的时候——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调查的结果却出乎了酒保的预料。
一般来讲，一个普通人的信息，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拿到完整详细的资料——包括他每天去过什么地方、和谁一起，甚至说过什么话。
但是下属去了足足十分钟才回来，给他的回答只有这么几句。
“这人城府很深，只查到了他的姓名、住处和家庭关系，至于他是做什么的……”下属摇了摇头，“没有一点情报。”
“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查不到？呵，说说他的家庭关系。”
“苏擎有一个儿子，名字叫苏晚，就读于魔都一中。配偶殷江月在他儿子苏晚三岁的失踪，因为多年没有消息，警方判断死亡。
儿子苏晚从小体弱多病，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或者疗养院里。每月都有一笔资金打过来缴清医疗费和其他杂项费用。”
下属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继续说，我没叫你停之前不要停下来。”
“呃……苏晚平均每个月的医疗开销是四万元……如果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项，一个月需要五万元……”
“难道是国家什么部门的员工？真是那样的话，没道理给刘爷跑腿。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算了，上楼吧。”
刚走到楼梯上，酒保就察觉事情不对劲——安静，太特么安静了。
这么多客人都在干杯喝酒，没道理一点声音也没有啊？
释放出精神力扫描，却被更强的精神力回击了。酒保吃痛，放弃用精神力扫描的方式，快步上楼。
全场的酒客都盯着吧台前不远的地方看，那个负责应门的壮汉被一个身穿校服的高中生踩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我要见你们这里管事的。”
来者不善啊。酒保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光是他刚才回击的那一下，境界就比他高了不少。
“这位小客人，我就是这里负责的人，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您脚下我的同事吗？”
“哦，抱歉，踩得有点久了，差点忘了这回事。”少年把脚从壮汉的身上抬了起来，“你就是管事对吧，我来找你问点东西。”
壮汉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一边去，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少年。
少年许是被盯烦了，转过身去向着壮汉弯腰，说道：“抱歉，刚才是我出手没有分寸，如果需要伤药的话，我这里刚好有一瓶。”
“还有这位管事，打了你的人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现在只管提出来。免得影响到之后的生意。”
酒保感觉这个少年不是来道歉的，而是在他的脸上又多踩了几脚，还旋转着蹭了蹭——当着这么多客户的面。
“不打紧。您想要点什么酒呢？”
少年摆了摆手：“我是未成年，不喝酒，当然，如果提供果汁的话，麻烦来一杯。”
酒保之所以叫酒保，是因为他有调酒的技术。来这里的客人也有不喝酒的，所以，就调制果汁而言，他也有一定的经验。
他转过身去，从后面的酒架上取下橙子、苹果和水蜜桃三种水果的果汁，分别倒出不同量来，然后装进雪克杯中摇匀，倾倒进早已备好的装了冰块的杯中。
“您的特调果汁好了，请慢用。”酒保将玻璃杯推倒桌子的另一边，“客人具体想问什么情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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