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见到男人一脸神往,面上闪过鄙夷和嘲讽,内心却对谢筱芸那身皮囊格外地羡慕嫉妒恨。
她很少对一个同性,生出如此情绪了。
毕竟任务者比位面里普通女人,有着别样的气质和惑人的本事,向来都是她将男人玩于股掌之间,可没有被人如此摆一道的!
其实任务者并非是随便进入到位面里的某一位身上,而是讲究契合度,换句话说,任务者在现实中的容貌,也会影响到他们接手皮囊的颜值高低。
小顾长相算得上中等之姿,走的是个人魅力的路子。
可是在谢筱芸极盛的容颜下,她被衬得跟丑小鸭般!
“舟爷,我听说谢筱芸的男人卢海钧调到运输队了,前两天带队出差,家里只剩下她们娘俩了。”
小顾忽略男人眼里闪烁的兴奋,轻笑着说:
“我呢,虽然被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卢海钧算计逃过一劫,与舟爷成了好事,不能奢望成为您户口本上光明正大的妻子。”
“可是舟爷疼我啊,让我感受到这十九年来没有过的温暖和疼爱。相较之下,我觉得我比谢筱芸幸福多了。”
“她恐怕压根不知道,自己守着的男人多么恶心和虚伪,如今男人离家四处奔波,不知道又给她招了多少情敌呢。”
谢筱芸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主反咬一口的本事有些厉害呀。
乐叶舟点点头,“卢海钧确实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邮递员不做,去开大车,真放心家里这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小顾嗯嗯着,“可不是嘛,有几次我给学生批改卷子加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筱芸领着小姑娘回家。”
“啧啧,黑灯瞎火的,我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亏得附近治安好,不然……”
乐叶舟这会儿更加激动了,不知道脑海里想什么呢,拉着身边的女人给按到石桌上。
谢筱芸收回目光,将那个洞用树叶给堵住,无声地冷笑下。
自己的运气一向是不错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巧事,让她避险。
谁都想不到,她的院子跟乐叶舟赠与小顾的院子毗邻,又没有人能想到周末,两家人都恰好在。
看来这几天晚上,她回家的路上不会太安全了。
等到那俩人相携出门吃饭,谢筱芸才收拾东西,带着娃买了些食材回家。
虽然国营饭店里大师傅的手艺不错,可是天天吃也容易腻歪,是以周末谢筱芸但凡休息,都会要自己下厨做饭的。
早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发了面,回去正好蒸各式各样的馒头和花卷。
原本她跟卢海钧承诺,请大家伙来家里吃饭的。
可是卢海钧报道后要带队出差,不舍得刚与媳妇重修于好,就被迫分离,哪里愿意把时间分给旁人,是以这事得往后拖拖。
不过邻里太热情了,主要是卢海钧人缘好,他的战友们都念及往日的情分,吩咐各自的家属,平时对她们娘俩多照顾点。
每天但凡她们娘俩在家,就有人端着东西上门。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家蒸了红枣卷子、那家熬了八宝粥、这家煮了肉粽子等等,都要送几个给娘俩尝尝。
她们都是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在做饭上总有一两个拿出手的吃食,是以这些吃食都挺正宗好吃的。
这时候谢筱芸可没有用什么奶糖、糕点回过去,而是大大方方接过来,等周末的时候再还回去。
谢筱芸说是蒸馒头,但是馒头都用各种颜色的水果、蔬菜给染了颜色,红色的是西红柿汁、绿色的是黄瓜皮汁、紫色的桑葚浆、黄色的香瓜穰、黑色的芝麻粉。
彩色面团则在她手里变成一个个可爱呆萌的小动物,什么大黄鸭、小企鹅、小兔子、乌龟、刺猬、猪头等等。
不仅如此,馒头还是夹心的,有红豆沙、绿豆沙、花生和黑芝麻四种夹心呢。
卢牧晴就守在她旁边,见证小萌物的产生,惊喜欢呼声不断。
花卷是三和面的,一个个拳头大,这是给大人吃的。
另外她还切了一斤五花,慢慢炖成了红烧肉,自家留一半,另一半分成了两份,分别拿着碗扣住。
谢筱芸便开始领着娃,挨家挨户地回赠馒头。
对于如此漂亮诱人的馒头,而且谢筱芸指名是娃要求赠送给小伙伴的,大家伙便不好拒绝了,再说邻里之间做了好东西来回送,是一种礼尚往来。
其中有两家的男人跟卢海钧是过命的交情,其家属品行不错,值得深交。
谢筱芸特意给她们多了份红烧肉,量不多,却能将重视度提上去。
在对方要推拒的时候,她便说最近单位接受检查,工作量增加,没法按点接送孩子,是以想让她们帮忙照看晴晴几天。
她们家里孩子不少,其中还有跟卢牧晴差不多大的,而且小姑娘很乖巧听话,人人都喜欢,自然不会拒绝。
回到家里,谢筱芸以做游戏的方式,教给孩子遇到各种紧急情况如何自救。
在未来的幼儿园里,各种安全教育知识会被老师融入到平时教学中,让孩子能够系统全面地接受理论知识,并且灵活机智地应用到实践中。
可在这个年代,幼儿园的老师存粹是帮忙看孩子的,顶多再教几首儿歌、背两首古诗、数个数字、玩点游戏。
安全教育还没有得到重视和普及。
也是上午来自小顾的算计,让谢筱芸意识到,自己时刻都处在被人监视和算计中。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运输队的治安情况不错,而且邻里有位嫂子还在幼儿园里当老师,谢筱芸叮嘱她好几遍,不是熟悉的人接孩子,一定不要让人把轻轻带走。
哪怕她安排很多,但是谢筱芸依旧害怕会有特殊情况的发生,毕竟有一些天灾人祸是难以预料和躲避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将伤害减小至最低。
那么让孩子学会如何在紧急情况下自救,是很重要的。
小家伙很喜欢跟妈妈一起玩,而且这种情景扮演模式,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小大人,玩起来神色认真且肃穆。
周一的时候,谢筱芸便将娃托付给邻居,将其塞入一堆小萝卜头中,而且孩子的衣服也与其他人的差不多,灰扑扑的,就连小辫子,都土气地恢复成俩小啾啾了。
除了娃生得好,皮肤白又漂亮,基本上没啥问题。
谢筱芸不耐烦骑自行车的,车子大还有横梁,上下车子都不太雅观,而且单位距离运输队的家属院比较近,是以通常她都是步行来回。
六月份的五点钟天已经亮了,不少人起来买菜或者运动,空气清新、道路笔直,那两侧的树木伸展着枝桠,繁盛的树冠交叠在一起,遮天蔽日,却又带着种让人心安的宁静与祥和。
这画面绝对能够在周围人中,留下深深的时光刻痕!就像是永远被定格,但凡想起来,都会有种潸然泪下的复杂情绪。
国营饭店里的工作琐碎且繁重,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体面和轻松。好在他们只有在吃饭的店忙,时间一过,紧绷的弦立马得到了舒缓。
这时候谢筱芸就埋头学习,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不过呢她也会偶尔加入到大家伙的闲聊中,不至于消息闭塞,以及被同事孤立。
日子过得枯燥无趣,可是谢筱芸却享受这样平淡中,带着股努力和坚持,悄无声息地完成自己华丽蜕变!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接近九点了,路上吃饭后遛弯的人们都已经回家。
路灯昏暗只能在地上留下巴掌大的光芒,其余地方仍旧漆黑一片,是以,路上便是有行人,也都是匆匆地时隐时现。
谢筱芸微眯着眼睛,竖着耳朵警惕着四周。
果然没多大会,她就发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人在跟踪自己。
不过等她进了运输队,那人也就站定驻足一会儿,并没有采取丝毫措施。
如果谢筱芸没有猜错的话,跟踪者是在确定她的作息和具体路况,以便制定完善且万无一失的方案。
这时候谢筱芸无比庆幸自己的理智,从没有将自己的安全交付给他人,而是在难得的三个技能中,安排一个给了散打。
第二天、第三天,谢筱芸作息依旧十分规律,早上五点去上班,晚上八点四十往家里赶。
到了第四天,谢筱芸刚与同事挥别走了两分钟,就感受到那人跟了上来,且越来越近。
因着天气闷热,这个点也仅仅有一丝风在左右逗弄着人。空气中隐约飘来淡淡却依旧有些刺鼻的气息,若是不经意,或者对其效果不了解的,是很容易忽略的。
谢筱芸微敛着眸子,唇角溢出抹淡淡的弧度。
她虽然行走的步调和姿势与往常一样,可是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身后那位身上。
在谢筱芸脑海中,已经通过灵敏五官捕捉到的各种数据,浮现出了模糊的人影,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那人快速上前要一手箍住她的两个手臂,一手捂住她的口鼻……
可就在那人靠近、碰触她的那一刻,谢筱芸立马一个闪身躲过转身,且她一个起跳腿狠狠冲着男人胸膛而去,借助着惯性将人给压倒。
而她另一条腿死死压制住他的一条臂膀,双手则是按住他拿着湿漉漉手帕的手,往他鼻口上捂去。
男人拼命地挣扎,但是谢筱芸掣肘的地方,让他的胳膊压根使不上劲,再者他身体柔软度不够,两条腿使劲蹬,也无法提供丝毫的帮助。
反而因为他剧烈挣扎、情绪激动,吸入口鼻的气体越来越多。
也就四十来秒钟,那人就浑身软哒哒地,紧闭着双眼,没了点挣扎的迹象。
谢筱芸并没有拿开手,而是继续又捂了两分钟,也在眼睛适应黑暗中,看清楚来人,正是乐叶舟!
俩人恰恰处于两个路灯中间,是夜色最浓厚的地方,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动作、发出声音,基本上很难被人发现。
谢筱芸拿出麻绳,将男人的手脚捆住后,又给绑到树背着大路的一侧,还从他身上翻腾出手帕,借此脱了他的鞋,用袜子塞到他嘴里。
空气中的腥臭味瞬间飘散开……
谢筱芸继续按照往常般回家、接娃,基本上这时候孩子玩一天困得不行。
而且她一早五点多就要上班,邻居们便会让孩子继续在家里睡觉。
谢筱芸会笑着感谢,送上在饭店打包的一份吃食。
回到家,她换了一身装束,悄无声息地出门,先小跑回了饭店里,撬开后门把平时运货的小车推了出来,还顺了一把杂物间里生锈的剪刀。
回到刚才的地方,谢筱芸使出吃奶的劲,把乐叶舟给拖到小推车上,给其盖上凉席,然后一口气推到菜市口。
这里安静得紧,只有月亮倾洒着银辉。
谢筱芸勾着唇角,这次她是用铁链条将人给锁在一侧的电线杆上,又拿着剪刀咔擦咔擦将人的衣服给剪开,全部抽走,顺手丢到旁边的臭水沟中。
但凡想想自己若不是任务者、又恰好听了乐叶舟和小顾的对话,将会经历的事情,以及对闺女的伤害,谢筱芸内心的黑气就禁不住翻涌。
不痛不痒的名声,对风流成性的乐叶舟来说,太过便宜了!
不过谢筱芸可没有小顾的本事,能够制造药剂,而且据她所知,世上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对那物立即生效,有得也都是可逆转的效果,药物一停,乐叶舟继续蹦跶。
她眸子微微一转,直接又给他用麻绳狠狠地困了一圈,有时候血液不流畅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比如血流不通,超过二十分钟,就会发生肢体不可逆性坏死!
对与社会危害的部件,留着做什么?
至于乐叶舟有八成以上可能是高层,而高层入位面历劫缓解压力,却被她给手刃祸根一事,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失业呢?
谢筱芸挑眉,反正自个儿现在情绪太强烈,已经顾不上太多。
离开时,她还往人胸前拍了一张纸。
回去的路上,谢筱芸把一切痕迹清除,小推车和剪刀也复位,利用灵敏的五官躲过起夜的邻居,平安到家!
洗漱完,忙碌一天的谢筱芸很快沉睡过去。
又是平常的一天开始了,早饭忙到一半的时候,就有采购部的张婶子,一脸激动和兴奋地来回窜着,给大家伙分享今早在菜市口发生的事情!
她在一楼拿个茶叶蛋,去二楼要碗豆浆,到了三楼的时候叫了份油条。
张婶子的嗓门很大,别说饭店里的员工了,就是来吃饭的客人都能听清楚她说得什么。
“哎呦喂,你们知道今早我们去市场采买的时候,遇到什么了吗?”
大家伙笑笑,“俩老太太吵架?有老头偷偷拿了菜?还是谁强买强卖?”
张婶子哈哈笑着摆手,“都不是,都不是,你们绝对猜不到,就是我们过去围观了,哎呦喂,都是啥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呐。”
这张婶子可是国营饭店里,被大家伙暗地里称为张喇叭,一呢她那独特高昂的嗓门,二呢,她特别好事,各种八卦新闻是第一批掌握的。
她见识过、听到的确实比大家伙多,连她都惊奇地在国营饭店下中上三层楼上连播,可见事情确实很罕见。
有些人是跟着张婶子上来继续瞧热闹的,脸上还带着股意犹未尽、诧异、不置信,以及更多的兴奋。
但是三层楼的大家伙却多半不清楚,纷纷催促着人不要卖官司了,甚至有人还往张婶子那送了一份糖糕。
谢筱芸也跟着同事好奇地围上来,听个转播。
张婶子美滋滋地吃着糖糕,手舞足蹈地跟大家讲起来:
“今儿个我们买菜也是不到五点钟,菜市场里的店家都开门了,大家来来往往很忙碌。”
“可是呢,早上大家伙都堵在门口,不知道议论什么呢。我就左扛右撞地挤到最里面,结果,你们知道我看见啥了不?”
提到这个,她声音更是高昂到刺人耳朵。
吃饭的顾客们都禁不住放下碗筷,催促她快说,大家伙赶着上班呢。
张婶子嘿嘿笑着,接着说:“就一个男人白花花地被人用铁链子绑在电线杆上,羞得大姑娘小媳妇们没脸看,不仅如此,他身上还贴了条子。”
“那条子是人从报纸上给剪下来的,听别人念,说是这人晚上常常在咱们附近游荡,已经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受到骚扰。”
“昨晚他又冲一个姑娘下手,正好遇到接那姑娘下班的哥哥。所以那气愤的汉子,就将这流氓给捆绑在这里,让大家伙认清楚他的模样……”
“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品行太败坏……他这里还有黑色带毛的胎记……”张嫂子往自己身上一指,逗得气愤过后又觉得爽快的众人哈哈大笑。
“对了,更巧得是,围着的人多啊,大家伙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那歹徒的样子,便跟旁边的人炫耀说自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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