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她喝完整碗苦药,不由打了嗝。
“哈哈哈.....好喝吗?”他哇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到连眼边都挤出泪珠。
颜若栤吐吐苦到涩的小舌头,如实的说:“苦到另一个境界了,二皇子,你可笑得乐的,要是深夜,脚痛了就别吵醒小人来帮你按摩了。”
“是喔,你提醒了我,今晚你就睡在地上吧。一直按摩到我睡着为止。”凰尘翎笑着说。
她也没打算走的,只是要睡地上,这个呢?就有些意见了,她瞟瞄一下床的内侧,含着私心地说:“二皇子,地上硬邦邦的,入夜后,睡着会受凉的,不如让小人睡在床的内侧吧。”
“你想得美,想都别想!”凰尘翎笑完,就一口拒绝了她,并恢复以往的冷峻,说:“还不到脚边去按摩,又痛着了。”
“好的,小人知道了。”颜若栤心里暗自吐说:“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了。”她听话的钻坐在他的脚边,轻轻的按摩着大腿位置。
这时候,婢女送来了精致的晚膳,用大方桌端放着三菜五肉,两饭两汤。颜若栤看着他丰盛的晚膳,肚子就不由的咕咕响闹了起来。
她有些羞的按着不争气的肚子,不敢说什么。
凰尘翎自然是知道她还未吃晚膳的,也早已叫了下人,连她那一份也准备好。
“哼,饿了,就去吃饭。那边的已经准备给你的。”他媚眼一下她,说。
另外有一个婢女端着三菜一汤一饭的盘子,递到她手上。
颜若栤开心的向他答谢:“谢谢,二皇子的款待!小人去吃饭了。”说完,打算拿着去圆桌那边吃。
“诶诶...你到哪里去吃?”凰尘翎喝住了她。
“小人想到圆桌那边吃。”她不解的说,为啥他要这样问。
凰尘翎突然下令说:“不准到圆桌那边,只能蹲在地上吃。”
颜若栤端着盘子,用了“为啥连吃个饭都折腾我呢”眼神,凝视着他。
“还不立刻蹲下身吃,站着干嘛呀?碍眼的。”凰尘翎一边慢慢的拿去筷子夹着肉块,一边吐说她。
她只好听从命令的,将盘子放着地上,环腿蹲坐着,拿去饭碗,无奈的吃起来。
凰尘翎只是想她陪他一起用膳而已,但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才会这样下命令安排下去。
他斜视一下她的饭菜,是平时仆人的菜式没有特别优待,以素为主,想将自己一碟肉片施舍给她,于是,他故意的淡淡说:“今晚的肉块怎么煮得这么焦的......”
颜若栤听见他的话,并没有搭嘴,她看一下自己寥寥无几兼少得可怜的菜中肉块,叹息的品尝着。
凰尘翎撇了一下嘴,见她这么迟钝的,有点想骂她。他再强调一下,故意夹起一块肉块,自言自语的说:“又焦又咸的,是不是换了个厨子来煮,太难吃了.....”
颜若栤依然没有理会,自己慢慢的嚼咬着青菜,连眼尾都没有望过去,只自己低着头吃。凰尘翎脸皮抽了一下,忍无可忍了,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还蠢蠢的自顾着自己傻吃。
“过来拿这碟肉去吃!别让我说第二次!”他板着脸,急迅的下命令。
颜若栤叼着一条青菜,有点听不清楚的,有些呆萌的才转过头,望着他。
凰尘翎嫌她怠慢,直接将碟子伸给她,没好气的喝一句:“拿着。”
她接过碟子,碟上都是上等的佳肉,总算知道他的心思了,轻笑了笑,识趣地答谢说:“多谢二皇子赏赐的肉片,小人感激不尽。”
“蠢死了。”凰尘翎不悦的低说一句。
颜若栤津津有味的扫吃着他给的肉片,很快就吃饱了,满足的收拾一下碗筷,拿去给外面的下人。
回来的时候,凰尘翎还没有吃完,她走过去他身旁,不由多嘴的说:“二皇子,这么好的菜肴,你还挑食的。”
凰尘翎直接放下筷子,说:“不是挑食,是没什么胃口。你以为我是你吗?什么都能放得进嘴里的。”
颜若栤微笑了一下,拿起他的筷子,夹了一点酸菜,递到他嘴前,哄着说:“吃点酸菜就有胃口了,二皇子,啊.....”
凰尘翎微瞪了她一下,听话的张开嘴,让她喂吃。不知道是他的矫情病发作,还是被她的温柔打动了,被她夹过的酸菜,格外的好吃。他眼神瞥了一下其它的菜式,示意她继续喂下去。
颜若栤顾全他的面子,当然是乖巧的喂下去,她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吃得还挺香的。
这样的画面,如同老夫老妻般平凡又甜蜜,羡煞旁人。
凰尘翎吃了一会,顿时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即刻推开了她的手,刻意地说:“被你喂着更加难吃的,不吃了,你都拿出去吧。”
颜若栤只知道他在犯矫情,明明刚才还吃得津津有味的,肯定心里某个关口过不去,又是这样一下子就推开她,她自然不会勉强的,配合的收拾桌子,并拿出去给下人。
凰尘翎扶着自己的额头,余光斜视着她的背影,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她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等她回来后,他并冷淡的说:“今晚不用你按摩了,退下吧。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凰风墨那边,以后都不用过来。”
他的话让她心里觉得很不爽,虽然平时也是这样说的,但今晚听得格外刺耳。
“为什么突然间说这样的话?”她盯着他,淡淡的问。
凰尘翎一眼也不望她,严肃的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出去吧。”
颜若栤就是不走,依然站着问:“每次都这样的,明明你是心悦小人这样做的,却就是不肯坦白一点,稍微的坦白一些自己的心,就不行吗?”
“我没有心悦过,只是玩一下你而已,出去!”他突然窝火的轰了她一句。
“出去就出去!小人现在就回去,不用派你侍卫跟着小人!”颜若栤更加窝火了,怼着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就冲了出去。
她虽然嘴巴是这样说,但是骨气却强硬不起来,冲跑在走廊上,跑到了一半,本来跑出府,又绕过个弯,跑回医房里。
回到医房,她是化窝火为动力,蹲着拿柴去堆火灶,打算一口气去熬十八剂苦药。
凰尘翎以为她已经跑了出府,这次,他硬下了心肠,没有再让侍卫去暗中保护她,任由她一个女子在夜里出走,他不由心里祈祷着希望她的样子太丑,不会有酒鬼流氓盯上她,让她平安奔回凰风墨那边。
颜若栤熬了半柱香药后,就觉的眼困了,顺便靠在墙角边瞌睡了过去。
这一夜,由于凰尘翎没有喝下止痛的汤药,自然睡到半夜就脚痛无比,他忍着痛半睡半醒的,辗转反侧,熬到清晨时分。
这天,清晨就乌云密布,下着倾盆大雨来。
由于天气差的关系,加上他始终不放心颜若栤,不知道她安全回到没,还是叫了侍卫去打听她有没有回到凰风墨那边。
谁知,侍卫去了询问回来,却告诉他,鬼医昨晚并没有回去大皇子那边,下落不明。
凰尘翎听后,心咯噔一下,他有些坐落不安,犹豫着该不该派人去找一下她的下落。他握紧了紧拳头,最后还是没有派人去找。他默默下定决定。打从心里强制自己不再去关心她的事。
但是,依然无法停止心里的不安,他一旦心情不安,无法平复下来,就要去一个地方冷静下来。
他连漱洗都不用,就直接让侍卫背着去阁亭那里。
进入阁亭,他改为自己柱着双拐,并命令侍卫全部都出去,不准进来。
凰尘翎柱着双拐,一步一跳的困难地踏着木梯上去,他要上去祭祀一个人。
踏上三楼,他已经满头大汗了,扶着靠着墙,额头流淌着一滴滴汗水,他斜视地远眺一下木桌的东西。
木桌上只有香炉,却不见他最重要的东西——生母的遗物翡翠金发簪。
他急忙的拐过去,四周找找,真的不见了翡翠金发簪的踪影。
“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他大喊的说。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一声惊雷“轰隆隆”搅醒了墙角的颜若栤,“哇,打雷呀!哎呀,熬焦了呀!”她一醒来,就闻见药的焦味,急急的起身查看药煲。手指一拿煲盖被烫到,一下子就松开了手,煲盖直落地上打碎了。
她含了一下被烫痛的手指头,心就突然有一股不安的感觉,疑着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凰尘翎发现不见了自己生母的遗物,急急的想下楼去叫侍卫,一个不小心直接从木梯上滚了下来,直撞向石柱,直接晕了,头还淌出血来。
侍卫听从命令,走在到远处的凉亭里躲着雨,自然不知道凰尘翎撞晕在阁亭里。
颜若栤有些不放心凰尘翎,硬着头皮打算跟他说一声,就再回去凰风墨那边。
她去到他的寝殿,却一个人都没有。以为他一个人到了大厅去喝早茶,谁知,依然是没有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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