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形容让我感到十分惊奇。
“正常人该有的一切都有，一点不缺，大概就是这样了，而且——”
牧萤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林清妍。
拉着我走远了些，然后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和她凑得更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我们先入为主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我想着牧萤对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对真与假的哲学问题万分纠结。
缸中之脑算不算真？
如果某天像是《刀剑神域》那般，困在虚拟世界永远出不来，那么在里面的我们算不算真？
……
“先入为主？”
“没错，一个人的性格变化必然是潜移默化的，亦或者遭遇某种重大打击后出现的，林清妍二号的那种变化显然不是很正常，所以我就这个关键点多和她聊了聊，你猜她说了什么？”
……
“目睹了一场亲手造就的死亡吗？”
被开除的公司员工因为无法生存，所以跳楼自杀，林清妍目睹了他的死亡，在重力作用后扭曲的肢体，突出的骨刺，满地的鲜血，还有那绝望而悲愤的表情。
巨大的视觉冲击造成精神冲击，然后她就改变了，觉得自己不该在那么下去。
——我对林清妍的了解极为有限，还是在听说此事之后，我才通过一些手段知道她做过些什么。
不得不说，确实很过分，但我回想起那天遇见林清妍一号时候的场景，我感受到了 极为不和谐的割裂感，林清妍一号的所有表现和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符合。
至于作恶的原因，倒是很容易就猜得出来，为了反抗，反抗他人撰写的命运，这倒是不错的理由，烂俗，幼稚，但是极为正确。
那样的大小姐也必然是不自由的。
“以及最最重要的一点，幽灵缠身。”
林清妍一号，一个在我看来需要帮助的人，现在却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口中的幽灵。
这下真假难辨咯。
果然还是要回归到原点，首先弄明白这样“真假林清妍”的戏码到底是由什么样的怪异引起。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点头绪了，刚才脑子比较混沌，现在稍稍冷静，立马就想起在某本游记中看到的故事。
我正想把书翻出来再仔细看看的时候，牧萤突然叫喊了一声：“啊！”
听声音，大概是在浴室。
林清妍只是瞥了眼，就不做理会、
而我立即靠近了些：“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就是地板太滑不小心摔倒了。”
“没受伤吧？。”
“倒也没什么事情，嘶——”她发出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脚好像崴了。”
那咋办。
“还能站得起来吗？”
“不太行。”
牧萤大概是又尝试了一下，我又听见她滑倒的声音。
“小安，要不你进来抱我出去？”
“我让林清妍帮你，你等会。”
“别，我只想要你。”
这句话差点被把我心里绷着的弦给斩断。
“快点，就一下的事情，难道说小安嫌弃我吗？”
人的思考能力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巅峰，我已经确定，要不然我也不会没头没脑迷迷糊糊就开门进了浴室，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牧萤一丝不挂的样子。
她靠着浴缸壁，坐在地上，看起来很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我。
当然，我也是，眼睛都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连衣服都没穿？”
“这不是洗完澡正准备穿嘛，快点抱我起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暴虐，问道：“浴巾你放在那里？”
“你身后，门上我贴了一个挂钩。”
我转过身，想要找到浴巾，给她包裹住，至少不要这么赤果着身躯，林清妍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
“别乱动哦，否则真的全看到了呢。”
“你就这么戏弄我吗？”
话是这么说，可其实我也不生气，完全没办法生气。
“我只是想要把自己全都交给你罢了，说不上戏弄吧。”
“都说‘吃掉’的事情等到成年再说。”
“我没有说让你把我‘吃掉’呀。”光是听着她的声音，我就能够想象到她那狡黠的笑容，“坦诚相见可不等于什么都要做。”
少女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我敢肯定，她当然知道，并且就是故意这么撩拨我的。
那现在这么个情况除非牧萤愿意主动松手，要不然我还真不能乱动，否则接下来的发展分分钟就会变成限制级。
然而她这么做就是想要得到些什么，如果不给的话，僵持下去以后，她可能还会搞其他幺蛾子。
“别这样，我都答应过你的，成年后再说，而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的。”
“就是故意拖时间对吧，你才没有真的答应。”
“……”
“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当然知道呀，爱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你，就是这么简单，我觉得我肯定是爱上你了的。”
这样的表白两辈子加起来我是第一次听见，我差点没忍住，想要拥抱她，想要蹂躏她，想要和她融为一体，可心里还是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就算是这样，我们的进展也太快了，得慢慢来。”
“拜托，我们都同居那么些年了，我都可以算是你的童养媳啦，而你，也是我的童养夫。”
“要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那这样不是白费了你的付出？”
“我才不管那些。”
我咽了口吐沫：“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
“真的吗。”她的手开始不断摸索，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于是急忙拉住她。
“不要乱动。”
“真的只是妹妹吗？哥哥明明也很想要的，对吧？”
“不，这样不行的，我只是——好吧，我真的确定这是爱吗，而不是什么错觉？”
牧萤抱着我，用脸蛋蹭了蹭我的后背：“当然不是了，我非常的了解自己的内心，别忘了我的能力。”
“虽然这么说，但不行就是不行。”
“我明白的哦，自从上次哥哥开启内心的防御，我进入过以后，你的内心可就一直留着一个漏洞了，我知道的，哥哥怀疑自己对我的感情，觉得那只是低级的欲望，而不是什么情感，因为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有平淡。”
“欲望什么的，可不是低级的，正是有各种欲望，我们才会成为如今的样子，而不是茹毛饮血的动物，不是吗？”
“欲望不低级的东西，但是它必须被强大的意志掌控，不能任其自由发展。”
“没错，所以你才这样压抑自己，没关系的，我都明白的，我不奢求今天就能和哥哥做一些什么事情，我只要你转过身来，拥抱我就好了，或许这样，你会明白自己的内心呢？”
“只是一个拥抱，如果你愿意的话，再加上一个吻也好。”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像是被美国警察用枪指着那样，举着手慢慢转身。
“看一眼又怎么样呢，我们终归是会在一起的呀。”
牧萤主动贴上来，双手环着我的腰。
这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了，我慢慢的把手放在她的身躯上，抚摸着她后背光滑的皮肤。
“感觉如何呢？”
“我不知道，这样就好了吧？”我心乱如麻。
“这样就好。”牧萤窃笑着说道，“放过你啦，和抱着炸弹似的，出去出去，我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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