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打造的？”
“那是自然，李氏出品，必属精品！师妹啊，我和你说，有着这夜行衣，看这天色又正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青黑色的夜行衣就摆在李素素面前。
“师兄！我严肃地警告你，我李素素就算是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李素素义正言辞，手摸到了夜行衣上。
……
河边月色正美，朦胧的月光被河面碎成点点精光，映入眼中如天上银河般。
河边密林被微风吹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看起来似乎很是宁静。
“师兄~我严肃的警告你~我，李素素，就算是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和师兄你同流合污的~”草丛里传来微弱的，不寻常的声音。
姬九作为天下第一剑修——在贩剑。
模仿着李素素的口吻，装模作样。
硬了，拳头硬了。
“姬九！你别逼我打你！到时候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李素素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说道。
“唉，谁叫我是古道热肠大师兄，你是铁骨铮铮李素素呢？等等，别动手别动手！好了好了，我不说话好了吧。”
两个人穿着夜行衣，蹑手蹑脚地摸到一棵河边的老树后边。
不久前——
“这夜行衣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李素素摸了摸自己手上这件夜行衣，很是不解。
“那是，怎么？不相信你大师兄啊？”
“看你被吊山门的次数我实在不太相信你。”
姬九语塞，半晌才开口，“我不跟你计较，你就说穿不穿吧！”
“你这夜行衣功效好我肯定穿啊！你这夜行衣要是效果不行，怎么办？”
“这瓜，呸，这夜行衣效果要是不好我自己生吞了它，满意了吧！”
李素素半信半疑，套上了夜行衣，“居然意外的合身？”
可不是嘛，给临江柔穿的给你穿能不合身吗？
小小对a而已，姬九不禁嘴角一歪。
“好了，时间不等人，我们快走。”
不多时，在白晓晴洗澡的河边。
月光照耀下的昏暗草丛探出两颗青黑色的脑袋。
“奇怪，师姐人在哪呢？”
“你也没看到吗？晓晴应该就在这附近啊？不对劲不对劲。”
是笨蛋师兄妹组。
“嗯，确实不对劲。明明白晓晴就在这条河洗澡啊。”清冷的声音传来。
“师妹，你觉得晓晴她到底到哪里洗澡去了？”
“师，师兄……”李素素拉了拉姬九的衣袖。
“怎么了，师妹你发现她了吗？”姬九扭过头问道。
别再说下去了啊，笨蛋师兄！！！
“嗯，发现了。”
当姬九闻声转过头来，只见树叶飘落，月光清冷。
美人长发微湿，束于脑后，一袭白衣如雪，好似月下仙子。
脸颊微红，却一片清冷，正如那双好看的眸子，含情却也冷漠。
当然，剑光也很清冷。
剑光清冷如月，我心冰凉似剑。
姬九冷汗直冒。
“师兄！你居然想要偷窥白师姐洗澡，还好我偷偷跟上你，给我逮到了吧！”李素素往后一跳跳出草丛，赶忙和姬九撇清关系。
姬九瞪着眼睛看向李素素这个二五仔。
师妹你居然背刺我！你身上还穿着我给你的夜行衣呢！
你好意思吗你！
白晓晴将一缕青丝捋到脑后，“夜行衣，我要没收。”
白晓晴的神色很是平静，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强忍着怒意。
越是这样，姬九越是心虚害怕，总之师妹说啥就是啥，只能乖乖把夜行衣奉上。
李素素也乖乖上交了夜行衣。
“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这几天师兄你就守夜吧，金丹期应该几天不睡觉也不会困，嗯就这样。”
事情告一段落后，是夜，姬九守着篝火，树枝在火焰中时不时爆出噼里啪啦的轻响，火花从火焰中窜出，很快就消散在黑夜里。
“哈——”姬九打了个哈欠，倒也不是困，好歹作为金丹期的修士，一夜不睡对姬九来说并无影响，打哈欠只是单纯觉得无聊。
“簌簌——”是翻身的声音。
“睡不着吗？”
“嗯，有点。”是白晓晴。
白晓晴干脆起身，坐在姬九身边，她双手环膝，看着眼前不断跳跃着的篝火。
“有心事？”
白晓晴摇摇头，“到也不算心事。”
姬九挠挠头，面露难色。
你晚上又睡不着，有没啥心事，那你是怎么了？
姬九不太理解。
她师妹的心思，实在摸不透。
“这样啊……”姬九随手拿了根树枝，拨弄着篝火，火苗在他眼里闪烁着。
有点熏眼睛。
白晓晴偏过头，手臂垫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姬九。
师兄看起来是在很认真的照看火苗。
啊，他看过来了。
白晓晴不着痕迹地又偏过头去，看起来是在很认真地看着旺盛的火焰。
说起来，这妮子确实越长越漂亮了啊，嗯，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混蛋，不管是谁，老子绝对打死他。
姬九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像老父亲。
好不容易养的白菜要被猪拱了这种感觉？
哪里有点怪怪的。
橘黄的火光就像是金黄的细纱，轻掩住白晓晴的侧脸。
“感觉——”
“嗯？”
“感觉我们之前也有一次是这样呢，师兄。”
“之前吗？你是指几年前的那次啊。”
“嗯，三年前。”
三年前，那年是白晓晴被姬九带上山的年头。
某位16岁的少年因为某些奇怪的原因被自家师尊赶下山去历练。
在外历练一年后。在年末的满天大雪中，少年将一位少女带上了山。
“我还记得，记得很清楚。”白晓晴托着腮，红唇轻启。
“过来，吃点东西吧。”同样的篝火升起，季节却是深秋了，风吹到脸上也有些刺痛。
“……”衣衫在这种季节明显有些单薄的少女一言不发，坐在篝火旁。
“冷吗？”姬九手上带着灵力，将火烧旺了些。
“嗯。”白晓晴点点头。
姬九转过头看了看身体微微发抖的白晓晴，遇见这丫头的时间实在不凑巧，身上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穿。
姬九身上就一件玄阳宗的道服，薄薄的一层也不御寒。
“把手伸过来。”
白晓晴抬起眸子看着姬九，毫无波澜的眼光中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白晓晴盯着姬九看了莫约一分钟，眼帘低垂又半掩着双眼。
然后她还缩了缩身子，往篝火旁靠了靠。
戒备心挺重啊。
不过也是，毕竟捡到这丫头的时候还没过多长时间。更何况她亲眼见到自己双亲被杀害，戒备心重也理所当然。
不过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好人吗？姬九摸了摸下巴，心理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这样你很容易得风寒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听话，把手给我。”
白晓晴扑闪了两下眼睛，颤颤地伸出手。
姬九拉住白晓晴的手腕，将体内灵力渡了过去。
剑修的灵力刚烈如阳，驱寒能力自是极佳。
很快白晓晴脸颊泛起红晕。
估摸着差不多了，姬九松开了白晓晴的手。
白晓晴愣了一下，飞快将手收回怀中。“谢谢。”
声音很小，很清脆，也很快消失于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中。
姬九有些惊讶，“声音不是蛮好听的吗？为什么不多说说话呢？”
“嗯。”白晓晴只是闷声应了一下。“那，你要带我去哪？”
“啊，等等，我没和你说吗？！”
白晓晴微微歪着头。
“你当时只是和我说了，带我走。”
“然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了？”
白晓晴点点头。
对不起，我收回之前说你戒备心很重的那句话。
“那个，你想修仙吗？”
“我饮食作息很规律。”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妮子思想这么跳脱吗？
“咳咳，如你所见，我是玄阳宗的弟子，如果你想修仙的话，我可以找我师尊收你为徒。”
“嗯，我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少女的眼神中带着坚毅。“我想变得强大起来。”
救下白晓晴的时候，她差点就要被魔修杀死了。
普通人面对一个筑基期的魔修毫无还手之力，白晓晴的双亲就是死在那魔修手里，等到姬九赶到的时候，白晓晴正缩在桌子底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被杀害。
持剑少年对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少女伸出手，“我带你走。”
“嗯，等下，做好了。”姬九运转灵力，从篝火里带出两个馒头，馒头用灵力包裹着放入火中炙烤，表皮变得酥脆。“给。”
热乎乎的馒头放到白晓晴手里。
“离最近的镇子还有两天脚程，到时候帮你置买些衣物。”
“嗯。”白晓晴低着头，小口小口咬着手中的烤馒头。
“吃完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师妹那时候可要单纯不少啊。”姬九回想起来，不禁感慨道。
“单纯可不是什么好事。”白晓晴淡淡地说道，“我觉得以前的师兄比现在帅气不少，以前杀敌的时候总是举起剑然后说很帅的诗词，现在就只会举着板砖砸人。”说到这里，白晓晴嘟着嘴，有些不满。
“大河之剑天上来！——什么的。”
黑历史啊啊啊啊！
该死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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