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我就到了旅馆,在前台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我走到房门前,有规律地敲了敲门。
但里头没有任何回应,我再次敲了敲门,仍然没有回应,所以我打算在外头站两分钟。
“进来”还没站够两分钟,里面就传来了声音,我轻轻地打开门,打开门后第一眼就是我妹妹躺在沙发上读小说的身影,书的标题是《冥契的牧神节》,我很少看看小说,不是不喜欢,只是为了研究魔法,常年浸身于各种术理类书籍,没有那个时间罢了。
“所以我说,听到别人敲门,至少也要回应一下啊。”我好声好气对妹妹说,但她似乎丝毫不在意,轻佻地把小说翻过了一页。
“有回应一个垃圾都不如的垃圾的必要吗”她烦躁地说。
按理说,她不回应我也可以正常进屋的,但有一次在外面旅游,我直接进屋,看见她换衣服时的样子,她脸瞬间红了,直接把在桌子上的书拿了起来,砸到我脸上,我打包票可以确定她没有手下留情,事后还吵着让我睡大街。当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应,她说,“不想让哥哥知道我在换衣服,哥哥很恶心。”还是以一种很嫌弃的语气,我的心受伤死了。
“行行行,所以你能不能别为了省钱订双人房了”
“你就这么败家吗?蠢货”她以一种夸张的表情嘲讽到。我的想法就这么难以置信吗,我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父母留下的钱很多,不必住双人间让自己看见不想看得面孔吧。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考虑得不周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今天心情莫名地不好,就敷衍过去了,和平时表现出的无奈但溺爱不同。
我尝试整理心情,投入学习中,在行李中拿出一本叫做《仪式学入门》的书,坐在书桌就读了起来。
翻开书没多久,一道黑影逐渐覆盖在了我的书上,我回头一看,是妹妹。
“怎么了?”
“你敷衍我?觉得我烦?”
“没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的语气毫无疑问表明我在说谎。
她以我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就把我的书抢了过来,然后,一页一页撕掉,最后打了个响指,用没有艺术感,粗暴的方式,操控火元素,把书烧成了灰烬,这甚至不能说是魔法,我感觉,这是懂魔法者独有的暴力,不过修饰得有多么天花乱坠,本质也只是暴力。
“我说话要认真听懂吗?”她用低沉的音线说出这句话,我隐约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正常人可能会把莉莎打一顿吧,实际上我也很生气,可是第一,我打不过她,虽然不服气,妹妹的用魔法战斗的天赋的确比哥哥的天赋好,可只有这点我还是会出手,这事关尊严。最重要的还是,她是我最宝贵的妹妹,看到她眼睛红着时我就心软了,不,是心在滴血,稍不注意的话,血流就会汇集成河。
尽管在心疼,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应该讨厌我碰她吧,那仅仅只是说我知道了?那也不行,不用设想都明白根本无法传达自己的想法,为某部神学著作中第一句话“从最初便有了语言,神与语言同在,语言就是神”感动的我,现在却痛恨自己语言的无力,在我思考时,时间就那么过去了,我维持着不知所措的状态。
可一种状态总不会稳定持续下去,无可避免会因为外力或其他原因,被打破。
“所以说你发呆干嘛啊,回复我啊!”她大声对我吼到,我是愣住了一下,但不至于到发呆这个地步。
“别生那么大气行吗,对肝不好,今天我的确有点怪,明天就好起来了。”我尽量温柔地安抚着她。
“回复呢。”
“以后不会这样了。”
“完全不能让人信任。”
“那到底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信任呢,我可爱的妹妹。”
听我这么说,她沉默了,仿佛在尝试冷静,实际上不是,接下来她将说出让我吓掉下巴的话
“今天,我允许你摸摸我的头。”
“啊?”
“你是耳背加白痴吗,理解不了别人说的话?”
“理解倒是理解…所以我该怎么做”
“不是我求着你做,是允许你做,而且兄妹有这种行为也不奇怪吧。”这时候才拿出兄妹的身份,也太狡猾了,怎么说都是对她有利的,这捣蛋妹妹,
她趴在大床上,像只慵懒的猫,我轻轻地坐在床边,蹑手蹑脚地把手放了她的头袋上,轻轻揉了揉,妹妹真的做出了像猫一样的反应,轻轻晃了晃脑袋,然后我顺着洁白的长发,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抚摸,感觉要上瘾了。
“停停停,不允许了”她蹬了蹬床改变了位置,头离开了我的手。
“好吧,你不生气了?”
“生气,十分生气,你回去看你的书去吧。”
“可我的书被你烧了。”我哭笑不得。
“那就换一本看,仪式学入门不是谁都会的东西吗?”
这妹妹也太任性了,我是不是应该不那么宠她,不过说这种应不应该没什么作用,因为我不可能严厉起来。
莉莎视角
有人敲门了,应该是哥哥,我不太想立刻回应,让他在外面站几分钟是件趣事。
几分钟不一会就过了,我才说进来,表面上我在看书,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哥哥,感觉哥哥今天特别失落,往常我会开心,今天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哥哥的失落,和平时被我讨厌所产生的失落有点不同。
接下来我们又进行像往常一样的对话,真的像平常一样吗,哥哥有气无力的,简直像是,我想想,像是快消失掉一样,像糖被水溶解,有机物回归为无机物……进行对话时,我的不满也逐渐增加。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考虑得不周到了。”听到这句话中敷衍的成分时,我像炸药一样,被彻底点燃了,明明从来都没有敷衍过我,明明我的话多么恶毒都会一一收下,现在想把哥哥揍一顿,我的心告诉我,我依旧忍住了这种冲动,是不想伤害哥哥吗,还是害怕把他赶跑。
压制住了愤怒不假,但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我把他的书抢了过来,然后用火魔法点燃。
哥哥表情开始有点变形,是要生气了吗,他凭什么生气,不过立刻又缓和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之间才开始降温,最后达成约定,哥哥不能在敷衍我,不过我更想的是,哥哥不要在摆出这种表情了。
在让旁人窒息的氛围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提案,就是让哥哥摸摸我的头,我们兄妹很少有肢体接触,我这么想一定是疯了,可我还是说了出来。
哥哥理解我的话貌似花了很多时间,在他醒悟后,我趴在床上,等着他,哥哥轻轻坐在床上,开始时动作很温柔,感受着哥哥的体温,我身体发热,像**的猫咪晃了晃身子,我也不愿意这么说,谁叫这个比喻太恰当了呢,感觉这样被摸下去要变奇怪了,明明很讨厌哥哥,要狠狠欺负哥哥,但我却感觉此刻比往常的任何时间都幸福,这样绝对很奇怪,想到这点我立马叫停。
哥哥也听话地停下了,空虚的感觉向我袭来,难道对可爱妹妹的抚摸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吗,又感到生气了,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啊。
“你不生气了?”哥哥犹豫地向我问到。
“生气,十分生气,你回去看你的书去吧。”我立刻回到了沙发,重新翻开了小说《冥契的牧神节》,我的心却不在小说上,可能给哥哥一些奖励也不错?想着这样的事。
“可我的书被你烧了。”
“那就换一本看,仪式学入门不是谁都会的东西吗?”果然还是算了,都已经蹭鼻子上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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