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琼说要和霍嘉学茶道，凑到霍嘉身边，贴着他的手臂聚精会神地看，也不知道霍嘉这点三脚猫功夫有什么好学的。
女孩的身子柔软，却让霍嘉提不起什么兴趣，她的身上有种熟悉而令人生厌的味道……大概就和潘慧敏差不多吧。
正在霍嘉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挑拨这对好闺蜜的关系、让金莲门鸡飞狗跳之时，顾清歌却猝不及防地闯进来，一脚将廖琼踹翻在地。
“谁允许你碰我的师尊？”
顾清歌冰冷而凌厉道，旋即挽住霍嘉的手臂，像只护食的猫咪般贴在霍嘉的身上。
霍嘉看呆了！
我屮，就算是演戏这也太粗暴了吧……
廖琼狼狈地起身，望向顾清歌的目光瞬间就恼火了：“顾仙子何故对我至此？我上门帮潘慧敏传话，一时兴起想学你师尊泡茶，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出手，我、我……呜呜呜……”
恼火瞬间便扭转成了委屈，泪花在廖琼的眼睛里打转。
顾清歌顿时愣住，有点不知所措，她比较擅长打打杀杀，像这种喜欢装可怜的，真不会对付，主要是怕霍嘉吃她这一套……要是霍嘉因此对她的印象不好了……
“你哭你马呢？难道不是你挨我挨得太近，让我的徒儿误会？”霍嘉厉声道，“廖琼，快给清歌道歉！”
廖琼：“……”
不是，合着我挨一脚还得道歉是吧？
她感到不可理喻，霍嘉这脾气现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古怪，明明之前接触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个脑袋有点木木的、很容易被骗的傻直男。
这家伙果真被狐妖迷了心窍啊！
看着顾清歌贴在霍嘉身上耀武扬威的嘴脸，廖琼拍拍身上的泥土，气呼呼地离开。
“……徒儿，差不多得了，快松开我吧。”霍嘉弱弱道，顾清歌的规模和触感，可不是廖琼那种庸俗脂粉能比的，再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狐妖特有的暧昧味道，让霍嘉心神不定。
顾清歌却是继续抱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坐下，绷着脸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
“哪样？”
顾清歌没有用话语回答，只是软软弹弹地夹了一下霍嘉的胳膊。
霍嘉当时就想投降了：“别、别乱动……我不是我没有啊，为师很正经的，你快松开。”
“为了防止你被其他女修诱惑做出傻事，以后我每天花一些时间，帮你……”顾清歌顿了顿，“缓解心中的邪念。”
“喂喂，哪里来的邪念啊，而且我像是心志那么不坚定的人吗？”
“闭嘴。”
顾清歌将脑袋靠在霍嘉肩上，竟是闭上眼，开始运转心法。
霍嘉没办法，只好顺从她。
过了会儿，习惯之后，体内那种燥动的感觉消退了许多，靠着软乎乎的小狐妖反倒让他觉得很舒适。
于是霍嘉也开始修炼。
现在他还没拿到想要的心法，所以不急于回到凝气境，只是用简单的吐纳，引导身体感受灵气。
等到合适的心法入手，配合道骨「太沧观者」的特殊效果，境界增长速度绝对够快。
不知过了多久，等霍嘉睁开眼睛，顾清歌又在练剑了。
他发现顾清歌对于自己的修炼安排得很妥当，在灵气浓郁的洞府修炼功法，在宽敞的院落里练习剑招，两者的比例分配也很妥当，至少以霍嘉的眼光来看，几乎是最优解。
在没有师尊的情况下，能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很不容易了。
顾清歌一直以来，在宗门里很低调，独来独往，甚至去秘境试炼都是自己一个人。
在成为她的师尊之前，霍嘉并没有见过她修炼。
观察些许，霍嘉问道：“你练的东西，除了心法……都不像是流觞宗的啊。”
“嗯。”
“……”看来这是她不想聊的内容，于是霍嘉转而问，“你为了气潘慧敏……装作与我关系暧昧，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毕竟我是个失败的师尊啊……别人又觉得你是图钱，这对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我也不在乎。”
“……”
“还有别的问题吗？”顾清歌侧过脸来看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次问完吧。”
“没了。”
霍嘉一只脚已经踏进房了，身后却传来悠悠的声音：“你呢？”
“我？”
“你……和我……传绯闻……讨厌吗？”
蓦然回首，霍嘉看见顾清歌垂着剑站在那儿，高挑纤细的身影像是一株倔强的海棠。
脸蛋染了桃红，眸子里波光潋滟。
于是霍嘉认真地回答：“不会讨厌啊。”
“大家都觉得你被我骗了。”
“可是实际上并没有啊。相比别人说什么，我更愿意相信我看到的。我可一点都没觉得你占了我的便宜。”
看着关好的房门，顾清歌无声地嘟哝了句什么，又拿起剑开始挥舞。
唇角沾了点笑意。
今天晚饭吃什么呢？
开始有点期待了。
……
另一座山头，崭新的宅子，却是比顾清歌的地盘要气派许多，毕竟顾清歌只是个独苗，而姜兰若自从成了师尊，溯归门对她的支持，力度很可观。
依照属性相近、流派成一脉而划分的宗门，内部又划分为不同的山门。
宗门外面的俗世，由家族与王朝构成秩序。
这可以说是东洲域，乃至整个玄泽大陆的修炼组织基本格局。
像流觞宗这样的小宗门，每个山门都至关重要。
霍嘉的溯归门太穷了，作风又保守，每当流觞宗有大任务，需要下面的各个山头出人出力的时候，霍嘉总是据理力争，减轻自己徒儿们的负担。
按照他的说法，他的徒儿们都是天赋不太行的，修炼会对身体产生负担，天赋差的人承受负担的极限比较低，相比充分的锻炼，霍嘉更在意徒儿们长久的健康。
现如今回忆起来，姜兰若只觉得霍嘉胆子太小。
修仙者的世界何等残酷，不进则退，像霍嘉那般顾虑重重，又怎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杀出一片血路呢？
自立门户后，姜兰若每天让几位徒弟从早练到晚，同时，宗门的征召有求必应。
几个月过去，徒弟们进步飞快，门派也打出了名声，宗主很满意，给她分配了许多资源。
这一切让姜兰若有些飘飘然。
从未如此美妙的开局！
日子比溯归门的时候过得爽多啦。
前段时间，郎中警告她说，几位弟子均是过于疲惫，再这样下去，有气海兜不住的风险，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就连姜兰若本人，都是疲态尽显。
问题不大，姜兰若继承了霍嘉的绝活儿，回灵散。
这玩意能够从根源消除疲劳，简直是神器，也不知道霍嘉为什么守着这么厉害的药方，还总是不允许她们拼命。
鉴于姜兰若的出色表现，长老们很爽快地批了素材。
……当然，在配制回灵散的过程中，姜兰若遇到了一点小挫折，最后还是那天霍嘉告诉的她解决办法。
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小失误而已，她选择的方向肯定没错。
夕阳西下，徒弟们驱逐妖兽归来，姜兰若连忙催促她们去泡澡，每人拿一包回灵散，泡够半个时辰。
徒弟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被姜兰若挑中的几位，都是努力勤奋的性格，姜兰若最喜欢与这样的人共事，她最讨厌的就是投机取巧。
譬如从前，最最最讨厌的潘慧敏……
投机取巧就算了，居然还……
正在姜兰若回忆过去的时候，灵泉那边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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