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是流觞宗新一代的天才，但她的风评很烂，你在流觞宗随机捕捉一名雄性生物进行采访，他至少能讲出关于顾清歌的三个桃色传闻。
可她确确实实地在仙苗榜稳居榜首，并与其余仙苗，形成断层式的差距。
同样的年纪，别人还搁这“五年凝气，三年筑基”，顾清歌已经结丹了。
在丙级宗门做到这一点，难度不亚于单核带队率领国足勇夺世界冠军。
最骚的是，顾清歌没有师尊。
纯纯的自学成才。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纯粹靠着内门子弟的保底资源修炼吗？
标准答案，顾清歌从未公布；
流行于弟子们口中的猜想，却是版本繁多。
这些猜想无一例外全部涉及下三路。
吃瓜群众的品味大抵如此；也不能全怪吃瓜群众，客观来说，顾清歌太好看了，好看到男生垂涎女生嫉恨，又拥有一半狐妖血统，简直是天然的诋毁目标。
有人说顾清歌与许多男修玩暧昧，吊着他们，从他们手中索要修炼资源；
也有人说顾清歌背地里侍奉流觞宗的诸位长老，是他们共同豢养的玩物；
众说纷纭，然而霍嘉对真相并不感兴趣。
他只想利用凤傲天投资系统刷钱。
“顾仙子。”霍嘉主动打了招呼，不卑不亢。
顾清歌微微颔首，走到霍嘉跟前，对着他的眸子凝视良久，脸上没什么情绪。
她开口说话，语气也是毫无波澜，宛若一潭了无生机的死水。
“你被除去师尊资格了。”
“是啊。”
“甘心吗？”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差不多就是个废人。”
“真遗憾。”
“所以，顾仙子来找我，只是为了表达遗憾之情？”
“如果你想重新获得资格，我可以帮你。”
霍嘉有点意外：“帮我？怎么帮？”
“宗主赋予我任意指定师尊的特权，我还没用过，只要我拜你为师，你便重新获得掌门的身份。”
“理论上倒是可行……然而顾仙子与我只是泛泛之交，何故为我浪费这宝贵的特权呢？”
“有个秘境，即将开启，要求必须有师尊的修士才可进入，此乃因果定数，不可违逆。”
“这样啊……”霍嘉表示明白，却依旧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可为什么是我呢？宗门内外，想要收顾仙子为徒的高人多如牛毛，何必选我这个废物。”
“因为你众叛亲离，没有背景，修为废了，又是个不可救药的滥好人，而且……”
“停！”霍嘉连忙打断，“不需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我已经完全懂了……就是说，我比较好控制，不会给你添麻烦呗？”
“嗯。”顾清歌停顿了一下，眼波的寒意稍稍淡了些，“抱歉，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这话，霍嘉是信的。
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顾清歌确实是个过分耿直的姑娘。
只是……
果然还是很扎心吖！
不过她的建议确实不错，倒不是霍嘉对师尊的身份有什么执念，只是，成为她的师尊，就有了正当的理由给她投资。
完美符合投资系统「合理」的要求。
于是霍嘉点头道：“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我来做你的师尊。”
“嗯。接下来是拜师礼，还有文书，我已经拟好了，你签字便是。”
顾清歌将作为师徒书面契约的文书递给霍嘉，并从乾坤袋里拿出香炉、案台与贡品，很快便布置好了一个标准的拜师仪式。
“师尊受徒儿一拜！”
行三拜九叩大礼，念诵文书。
两点玄意从香炉中钻出，分别进入顾清歌与霍嘉的神识。
从此他们便是天道承认的师徒关系了。
霍嘉有些恍惚。
好快！
不愧是顾清歌，效率真高。
而且自己一个人大包大揽，霍嘉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霍嘉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向来都是徒儿们专注修炼，或是随意歇息，唯有他负责忙前忙后。
当然，顾清歌只是他名义上的徒弟，亦不会像之前的徒儿们那般依赖他。
……
顾清歌拥有独立的宅院，地处清幽，依山傍水，旁边还有个小型洞府，可见流觞宗对这位天才的重视程度。
恰好有个客房闲置，霍嘉便安顿在了这里，毕竟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山头，无处可去，只能蹭新徒弟的地方住。
来到院落之中，顾清歌在练剑，距离回到这里也不过一刻钟而已，她似乎总是抓紧一切时间修炼。
“先停一下。我带去你买礼物。”
“礼物？”
“按照惯例，我这师尊要给新入门的徒儿送一份拜师礼嘛。”
灵动的剑锋停在半空，顾清歌收敛气机，略有些困惑地望着霍嘉。
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算你讨好我，我也不会把你当做真正的师尊。”
“……清歌啊，你这话好伤人。”
“抱歉，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会撒谎。”顾清歌顿了顿，“如果给我买礼物能让你的自尊心得到慰藉，可以；不过，我这里没有适合回礼的东西。”
“不用回礼，不用回礼。”霍嘉擦了擦额角的汗，跟这姑娘说话，压力真大，动不动就要被扎心。
倒也无妨，对于霍嘉而言这位新徒儿只是刷钱工具人，比起虚情假意，直来直去更加节省你我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霍嘉却是渐渐发现，顾清歌与那些不堪的传闻，根本就不符合。
她真的如同大家所说那般，是个绿茶、养鱼、**的渣女吗？
这性格，不能的吧。
……
按照霍嘉的要求，顾清歌载着他御剑飞行，目标，紫云轩。
紫云轩，听起来像是前世的某个商务茶楼，或者洗脚城。
其实是大名鼎鼎、威名赫赫、凶名谔谔的皇甫商会开的连锁店。
宣称什么都卖，本质上是奢侈品店。
这并非意味着紫云轩卖的东西没有使用价值。
实际上，里面的许多货品，都能够带给修仙者很好很强大的增益。
但它们毫无性价比，贵得让人不禁想要问候老板的双亲。
考虑到“你也许会小赚但我永远血赚”投资系统的返利机制，给顾清歌买一件奢侈品作为拜师礼，再合适不过。
两人降落在紫云轩·流觞宗分店。
收好飞剑，顾清歌看了霍嘉一眼，说道：“这家店免费提供的香草柠檬茶味道不错，但尽量不要一次拿太多，另外，如果逛太久不消费，会被赶出来。”
霍嘉有点迷茫：“呃呃，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说好了给你买礼物肯定会消费的吖。”
“哦，原来是在这买礼物，我还以为是来喝免费饮料的。”
“……”
过分了过分了啊！
虽然霍嘉在宗门里一向被视作穷鬼，溯归门也是以贫穷闻名，可他也不至于进了紫云轩什么都买不起。
不过，霍嘉也懒得辩解。
店里生意不错，大都是沧桑成熟的师尊，陪着稚嫩乖巧的徒儿来购物。
前者负责花钱，后者负责享受。
在女装区域，顾清歌在一条面料高贵的襦裙前驻足。
“喜欢这个？”
“不喜欢。”
顾清歌立刻移开目光，朝前走去。
霍嘉的嘴角勾起会心的笑容。
果然，即便是如同顾清歌般冷淡的女修，也无法拒绝漂亮裙子的诱惑。
拜舔狗生涯所赐，霍嘉还是挺擅长揣摩小女生的心思。
这很重要，因为系统提示，只有为顾清歌购买她心仪的物件，才算作「合理」投资。
正准备跟上顾清歌的脚步，霍嘉的余光却看见了讨厌的东西。
许幻山挽着潘慧敏，款款走入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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