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开话题,回答我!”
怀特又抿了一口酒,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说道,“没错,如你所见,一切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啊。”
“无辜?不,贝拉,他们都该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你知道的,我是因为父母被一场大火夺去了生命,才会来到孤儿院的,”,随后,他脸上的慵懒转眼间便烟消云散了,毫无感情地说道,“可你知道在这之前我所经历的事吗?”
“……”
确实,我听玛塔说过怀特他是因为失去双亲成为了孤儿才会被教会的孤儿院收留的,可是我却没有听到过别的有关他的过去,就连村子里的大家也很少提过他和他父母的事情。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你也不认识这些虚伪的人的真面目!”
怀特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村子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好似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说道,“让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我八岁的那一年,因为村子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不少,所以村里人一高兴,就决定在村子里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中挑选一些出来进山打猎,想把那一年的丰收节的祭典搞得盛大丰富一点。
而最后,经过层层选拔,也成功挑选出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队,而我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和村子里的那些人的关系也很不错,平时一有空就和一群人聚在一起喝喝自家酿的酒,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如果别人遇到麻烦,他也会二话不说尽全力去帮忙。
同时,他也是个很顾家的人,总是起早贪黑地干活,对家中早些年间摔断腿的母亲也是不离不弃,这也使得生活虽然过得拮据的我们也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
而他决定去加入狩猎的队伍,也是为了能多分到一些食物,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可是,在这次狩猎过后,我们的生活彻底的变了……
那一天,在向光明之神祷告过后,狩猎的小队便带着村民的祝福出发前往森林去了,可是,原本计划太阳下山前就返回的队伍,直到天黑了也没能回来。
小队里的人的家属纷纷聚集在村口,点着火炬,着急地等待着亲人的回归。
但最后,却只有我父亲一人拖着受伤的身体走了回来。
后来我们得知,狩猎的小队在狩猎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觉得这次收获太少了,于是提出了深入森林去狩猎更多的猎物的提议,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决定,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在深入森林的途中,他们不幸遭遇到了一只游荡在森林中的猪形态的魔物,哦,也就是你击败了的那一只,可他们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跑,那样的话或许还能有不少人活下来,而是依靠着狩猎普通动物带来的迷之自信与手中的猎弩试图与这只魔物对抗。
这很可笑是吧,连受过严苛训练的士兵,如果不能使用魔法的话,一对一面对魔物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而他们竟然想靠这些粗制滥造的工具取胜。
结果可想而知,魔物依靠强大的吞噬能力和恢复力的优势,将除我父亲外的小队的其他人全部杀死了,而我的父亲也只是侥幸跳到了河里才成功脱险的。
我的父亲能活着回来,这本来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我也很高兴他能平安归来。
可却不是每个人都怎么想的。
从那以后,那些小队里死去的人的家人总是刻意地排挤,疏远,刁难我们家的人,村子里的活动或是宴会什么的也通通没再邀请过我们,就连平时父亲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如此,因为他害怕不这么做的话也会受到同样的下场,而其他人也是如此,这就是他们遇到自己与他人之间的抉择时的做法。
不过也是,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将自私自利刻在了灵魂上的生物,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能理解。
只是,我刚开始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可后来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我的父亲犯了‘其他人都死了,为什么就你活了下来’这项罪名。
再后来,这件事情不但没有随时间淡去,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还传出了我的父亲是抛下了队员自己逃跑才活下来的这样的谣言出来,成功地让我们家与村子虽活在了同一个地方却相隔两个世界。
我的父亲也曾对此解释过,可是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即使他们知道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们需要一个宣泄口,宣泄心中的苦闷,而我的父亲就是最佳的人选。
就这样,他们站在道德的最高点,站在阳光下,将谣言变成了事实。
至此,我们家在村子里的声望一落千丈,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仅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泼水扔石头,家门口也会有人来随意大小便。
终于,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受不了了,决定离开这里,前往别的地方生活。
呵呵,我们一忍再忍,不停地退让,甚至最后选择了离开,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在我们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我们的房门被人钉死了,连油灯都买不起的我们家里居然燃起了火焰,我们的呼救声以及房屋倒塌的轰响也居然没有叫醒任何人,而结果你也知道了,我的父母用身体保护着我,让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而之后,村子里的人也不在提起这件事了,这也是你不知道详情的原因了。
真是没想到,生活没有击败我们,灾难没有击败我们,反而是共同生活在一个村子里这么多年的‘纯朴’之人将我们彻底击溃了,你说这可不可笑。
那么,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无辜吗?”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还发生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也是,毕竟我那时还小,以我的性格来讲也不会刻意去留意这些玩乐以外的事情,以至于我对这些事情的印象都很模糊,只是记得那段时间的人们都很沉默……
“但幸运的是,在我最低沉的时候,遇到了你。你的活力与纯真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带给了我生的希望,让我有了重拾信心去向这些虚伪的人复仇的愿望。你就是我灰色生命里唯一的光!”,怀特见我没有回应,又说道。
“……但孤儿院的大家,还有玛丽,她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她们。”
“你说得没错,孤儿院的人确实是无辜的,毕竟他们也给过我不少帮助,所以我也尽可能的放过了她们。”,随后怀特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但玛丽可并不是这样哦,至少是对你而已。”
“你什么意思?”
“呵呵,玛丽,这个心胸狭隘,野心蓬勃的女人,被欲望和嫉妒蒙蔽了双眼,为了一个区区的前往卡勒姆孤儿院的名额,就轻而易举地接受了我给予的力量,还不听指挥独自去追杀你,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承受住这份力量。”
可恶,原来那天追杀我的人是玛丽,怪不得那个黑衣人的身形这么熟悉,亏我还为她的离去难过了一会儿。
可她不是有名额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搞不懂。
“……即使如此,我也没办法接受你的做法,你难道就能保证你杀害的人中就没有无辜的人吗?”
怀特听到这句话时,噗的笑了,说道,“贝拉你还是这么天真啊,这我当然不能保证,但我也不后悔这么做,而且你不是也杀了不少吗?就例如刚刚那几只魔物。”
“什么——!那些魔物都是……”
“对,都是那些村民哦。他们都是在上次突发的混沌袭击事件中失去亲人的人,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些小小的‘帮助’而已,他们就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失去亲人的人……堕入深渊……
安妮!
“你把安妮怎么样了。”,我愤怒地说道。
“安妮?没听说过,不过你可以在这些魔物死亡后的残渣里找一下,或许找到什么遗物也说不定呢。”
“你——!”
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
我毫无保留地抽取着我身上的魔力,顿时周边浮现出了无数的光元素,随后化作约束之链与破魔圣枪在一阵破风声中从四面八方向怀特爆射而去。
可在我密集的攻击下,怀特如同鬼魅一样穿梭在约束之链和圣枪之间,让约束之链和圣枪硬是和他擦身而过,可就是碰不到他。
“可恶,可恶,可恶……”
愤怒,焦躁,悲伤,各种负面情绪源源不断地汇聚,让我失去了理智,继续加快地使用着魔力。
可仍然无济于事。
怀特离我越来越近,他捉住了圣枪出现的一瞬间,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子瞬身到我的身前,一个扫腿踢中了我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感的我有这么一瞬失了神,身体感觉都被打得对折了,像一颗炮弹一样倒飞出去,在撞倒一棵大树后停了下来。
“咳咳……”
我双腿瘫软跪在了地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小腹绞痛,感觉内脏都被震碎了一样,咳出来一口血沫。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能使用光元素的,但很不错呦。”,说着,他慢慢地向我走来,手中还拿着一支装着奇怪液体的试管,说道,“只是,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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