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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真相只有一个……是哪个!?

第三十八章·真相只有一个……是哪个!?

——作为一款乙女恋爱游戏,《龙与恋之歌~与心爱之人一起召唤圣龙拯救世界吧~》这部作品的侧重点确实不是“召唤圣龙”、而是“与心爱之人一起”这一部分。

这也意味着,在一般的西幻题材作品里会着重介绍、有着详细设定的【故事背景】本身,在这款游戏里会微妙地有些“情报不足”的情况发生。

“不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目前我们所知的【人类史】,确实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偏差。”

莉丝缇雅站起身来,走到了藏书馆的门边。这栋建筑只有这么一扇门,在确认门扉已经紧紧闭上、反锁之后,她才回头看向自己的姐姐与友人:

“但那个偏差也不算太严重,只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没有流传下来而已。”

能够知晓世界真相的存在,一个是【邪龙】,一个是【圣龙】(完全体)——除此之外,人类当中只有【王室】的禁书库、以及【邪龙教团的首脑】拥有这个资格。

当然,除了这些人物以外,所谓的【论外】也是存在的:

“先说好,原作游戏里对这方面的描写也不算丰富……也就比‘一笔带过’稍好一些而已。”

金发红瞳的少女踩在了黑与白相间、如同国际象棋棋盘一般的地板上——她,就是那个【论外】。

“没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白发红瞳的龙娘坐在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藏书馆那位于高处的小窗,让阳光有了渗进室内的可能性。不过,因为座位位置的关系,名为尼德法芙娜的【龙】正好将身形隐藏在了暗处,只留下那双猩红色的双瞳微微发光……

“诶,卡莲……同学?我们不点灯么?”

“啊,抱歉,我想渲染一下气氛。”

“……别在这种时候干傻事,笨蛋姐姐。”

把魔法油灯重新点亮之后,明亮的环境让现场的气氛失去了刚刚的压抑与严肃感——不过,她们依旧不能大意。

因为莉莉安也需要在场参与话题,接下来的对话不能用【日语】进行……也就是说,她们接下来所讨论的事情,存在着【被偷听】的风险。

“……姐姐,没问题么?”

“没问题。”

猩红色的双瞳看向了前方,却又不是在注视前方——龙宫可怜,正在看着“只有她能看见的【小地图】”。

“那个,其实……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离席……”

“不,莉莉安。”

在金发碧眼的少女想要退缩的瞬间,她的手腕立刻被龙娘轻轻抓住:

“……接下来的事情,对你来说也很重要。”

“呜诶!?啊,嗯……”

……没办法,莉莉安只能坐回座位上,盯着刚刚被抓住的手腕发愣。

“那么,让我先从一些【细节】开始补充说明吧。”

在《龙恋》的后期,有几场重要的主线事件(Main Event)会揭露世界真相的一角。

其之一,是与【屠戮的枢机卿·佐罗恩】的战斗——这位邪龙势力的武者型角色,相当钟意女主角和其目前路线的男主角、非常欣赏二人的实力与斗志。

这样的他,会在故事的中后期频繁找上门来、在不同的地点与二人交战——然后,经他之口,女主角一行人得以获得一项重要情报:

【“就是这个……在下所追求的血战、就是这个——就像是一千四百年前那样!”】

这是佐罗恩的原台词,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仍是人形的他突然长出了龙翼与尾巴——化作了【龙人】的模样,也就是所谓的“第二形态”。

“这句话,说明了那位枢机卿是当年那场战争的亲历者——而他的那副半人半龙的姿态,也是世界的【真相】。”

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平静地站在了【白色】的格子上,看向了两位两人:

“……莉莉安,如果你不想听的话,现在离开也来得及——或者,我会用日语来说明。”

“不……请、请不要担心我。”

即便莉莉安隐约察觉到接下来的话题不该是自己现在就去接触的“禁忌”,但她还是不愿意被两位【友人】抛下。

身为真正的龙之圣女,她必须鼓起勇气、去接触那个【真相】——毕竟,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我明白了。”

莉丝缇雅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一步、踩在了【黑色】的地板格上:

“先说结论——【人类,就是龙】。”

“……诶?”

莉莉安,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义上的意思——【人类的起源,就是龙】。”

在遥远的过去,地上本无名为【人类】的物种存在。

高耸入云的【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是称霸这片大陆……或者说这颗星球的【最上位存在】——【龙族】的居住地。巨龙们盘踞在那巨大的世界树上、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就是,【远古时代】的卢恩尼亚大陆。”

“光理,我能穿越回去看看么?”

“你做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吧,但我一定会跟过去的。”

“呜、呜哇……”

……龙娘的插科打诨,被龙宫光理痛快地反击了。

“好了,言归正题:而在那历法尚未出现的时代,某一天,龙族的【王】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个世界上只有【龙族】翱翔于天际,未免有些太单调了。

这样想着的巨龙之王,决定施展祂的神力、用自己的血肉制造出了第一个【人类】——然后。

“然后,祂的【亲人】……同时也是另一位【王】,认为只有一个人类未免有些过于单调了。”

于是,那第二位【王者】也制造出了一个【人类】——这便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与第二个人类的起源。

“也就是亚当与夏娃么……”

龙宫可怜眯了眯眼睛,拿起了茶杯:

“所以说,那两位【王】——”

“就是【邪龙·提亚马特】与【圣龙·巴哈姆特】。”

邪龙·提亚马特,反而是最初想要“制造”出人类的存在。

“咦?那是谁创造的亚当、谁创造的夏娃?”

“……你在意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奇怪,笨蛋姐姐。”

在地板上来回踱步的金发少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那不重要,游戏里也没有详细说明这种无谓的细节——总之,这个世界【人类】的诞生,确实是那如同造物主一般的两条【巨龙】因一时兴起、抱着儿戏的心态所创造的神迹。”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那没有具体数字记载的岁月之中,人类在巨龙的庇护下逐渐发展起了属于他们的文明:在【世界树】的枝叶上修建城邦的他们跪拜着伟大的龙族、为祂们提供着所谓的“信仰”与“娱乐”;而龙族也用祂们巨大的身躯展开双翼、为人们遮风挡雨……总之,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与【龙】确实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共生状态”,不能说有多么公平,但至少是和平的。

“而毕竟是用圣龙与邪龙的血肉制造出来的存在,所谓的【人类】……其实也有着【龙】的因子。”

就像是游戏里的敌役【屠戮的枢机卿·佐罗恩】一样,远古的人类其实是可以化身为龙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提亚马特与巴哈姆特的“分身”。

“也就是所谓的‘敌我同源’……不,这么说也不准确。”

白发红瞳的龙姬,以事不关己(虽然事实确实如此)的态度平静地插话道:

“那么,现在的人类应该已经不具备这种能力了吧?”

“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但至少在一千四百年前的那场战争结束之后,人类体内已经不再有明显的龙族因子残留……倒不如说。”

莉丝缇雅,双脚踩在了黑与白的方格中间,压低了声音:

“……倒不如说,那场战争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已经不存在【活着的龙族】了。”

那并不是人与龙之间的战争,而是【圣龙】与【邪龙】各自率领支持祂们的龙族所展开的惨烈内战;而内战的结果,却只能用“悲剧”二字来形容。

“那场战争具体有多么惨烈,制作组并没有怎么着重描绘……不过。”

少女揉了揉眉间,似乎是在努力从记忆的海洋里将有用的信息捞出来:

“我照着攻略……不对,我看论坛上有人讨论过,在世界树大迷宫40/F的隐藏地图里,女主角可以遇到【只有心地善良的纯洁少女才能看到的妖精】。”

那,实际上是超古代人类的残魂——从它的口中,玩家可以得知所谓的【尤克特拉希尔大迷宫】,以前真的是一棵超乎常理的参天大树。

而大迷宫里的沙漠、森林、冰原……这一层层独立而特别的“小世界”,只是那参天大树的一个个凤毛麟角。

“配合击败【禁忌的枢机卿·塔尔雷斯】之后能够获得的禁忌文献,玩家也终于可以确定——大迷宫就是古代的人类曾经居住的【世界】,而那场几乎没有任何准确记载的所谓战争……至少有着足以让世界树完全倒转、埋进土里的惨烈程度。”

足以让巨龙久居、让人类发展文明的【世界树】,居然会因为两条龙之间的战斗而整棵树反转、变成了地下迷宫……这已经是某种【概念】层面的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呜哇,好抽象……”

龙娘挑了挑眉,抿了口红茶:

“简直就像是将东京塔倒过来栽水里一样抽象——唔,这红茶好难喝……”

“……都是你的错。”

“诶!?为什么红茶不好喝会是我的错——啊。”

龙宫姐妹二人,突然沉默了。

酒红色与猩红色的双瞳,同时看向了【从刚刚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的莉莉安·希卡里——刚刚的话题,对她来说或许已经超出了理解范围了吧。

“……那个,莉莉安,你没事吧?”

“能听懂么,莉莉安?”

姐妹二人那关切的询问——没能得到回答。

名为莉莉安·希卡里的女主角小姐,只是睁大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过多的信息量,让她复刻了一次与龙宫可怜共享记忆之后的“大脑宕机”状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莉、莉莉安……?”

龙娘,有些紧张地在少女的眼前晃了晃左手——

“……啊!”

——莉莉安,醒了。

“我、我在!请问是轮到我和卡莲大人亲亲爱爱了么!?”

“才不是啦!还有‘卡莲大人’是什么啦!”

……在少女眼前晃动的左手,立刻变成了手刀、轻轻地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呜……!对、对不起……!”

抱住脑袋的圣女大人,像是什么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了缩身子:

“但、但是,我能听懂哦!”

出乎意料地,这位金发碧眼的少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简单来说,其实我也是龙,对吧!”

“不对。”

这一次,轮到龙宫光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不过,倒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个说法就是了。”

虚假的圣女短暂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要聊到这个的话,就得聊聊这次战争的成因——也就是,【圣龙】与【邪龙】反目成仇的原因。”

“诶,反正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套吧?”

说到这个,龙宫可怜倒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巴哈姆特爱着人类,但提亚马特却目睹了人类的【恶】——比如说文明之间的丑陋争斗啦、人性的阴暗面啦什么的……然后,因为某些契机,提亚马特决定清理掉这些世界的肿瘤,而圣龙则打算阻止……大概都是这种感觉吧?”

比如说,【人类因贪欲而杀死了一条龙】——这种情况下,同样身为【龙】,一方因仇恨而想要让整个人类族群为之陪葬,另一方则认为人类整体罪不至此、因此挺身包庇……类似这样的套路,前世的龙宫可怜品鉴得够多了。

“能引发战争的契机,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天才少女,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哎,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让事情变成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窘态……无论是提亚马特还是巴哈姆特,都是笨蛋呢。”

“不是的哦。”

“……诶?”

——憋着笑的龙宫光理,摆了摆手、用颤抖的声音否定了姐姐的猜想:

“圣龙与邪龙之间的战争爆发,确实跟人类有关……但是,也并没有姐姐想的那么复杂——噗。”

“不许笑啦!”

“咳,嗯。”

——强忍着夸奖自家姐姐“傻得可爱”的欲望,身为《龙恋》的专业玩家(尽管本人完全不想承认),龙宫光理继续着她那惊人的解说:

“简单来说,战争的起因,是【爱】。”

“……爱?”

龙娘眨了眨眼睛,莉莉安也歪了歪头:

“为什么……这里会提到【爱】?”

“更准确的说法是【因爱生恨】……好吧,这个理由本身,本来就非常的老土。”

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她露出了非常、非常严肃的表情:

“……【邪龙·提亚马特】,爱着【圣龙·巴哈姆特】。”

噔噔咚——冲击性的事实,像是在龙娘和莉莉安心中敲响的警钟一样吓人。

“然而,【圣龙·巴哈姆特】,却爱上了一个【人类】——”

酒红色的双眼,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莉莉安·希卡里:

“——那个人类,也是【初代的龙之圣女】、同时也被称作是【潘德拉贡】家族的起源,【莉莉娅·冯·潘德拉贡】。”

当然,根据网络上各路剧情考据党的研究,在【初代圣女】与【圣龙】相爱的时候,还没有“潘德拉贡”这个家族名的出现。不如说,【圣王国拉斯塔尼亚】的成立之时、本就跟莉莉娅所在的时代有着一小段时间上的落差。

但在背景设定中,潘德拉贡家族确实存在着初代圣女莉莉娅与圣龙·巴哈姆特的血脉……结果,在那【只有王室要员】才能翻阅的禁书之中,莉莉娅的名字也是带有这个姓氏作为后缀的。

——可是,现在要在意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不……等等,为什么!?”

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好吧,可以把“仿佛”这个词去掉——精神上确实受到了严重冲击的龙宫可怜,张大了嘴巴:

“诶!?不是,难道说,战争的导火索……”

“……是的,本质上,这场对龙族来说完全称得上是【灭族之灾】的战争——其起源,其实是身为【妹妹】的【邪龙·提亚马特】嫉妒着人类、痛恨着将【哥哥】抢走的圣女……然后,就变成历史书上写的那样了。”

虽然这听起来很莫名其妙、逻辑上也非常强行——但这毕竟是一个能将“冯”和“潘德拉贡”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姓氏的乙女游戏,为了剧情和演出观感而产生的“不合理”一般都会被大部分玩家无视掉。

……然而。

“诶?【哥哥】?”

“是啊。”

看到姐姐困惑的表情,光理理所当然地补充道:

“虽然【圣龙·巴哈姆特】从头到尾都没有展露过【性别】,但从【邪龙·提亚马特】的原型和祂在最终战以‘妾身’作为自称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妹妹】的那一方吧。”

根据考据党的说法,拥有血缘关系的【圣龙】与【邪龙】之间,【圣龙】的那一方似乎是较为年长的那一方——那篇考据的文章内容,光理记得非常清楚。

……因为,她那时候完全是抱着“能不能反过来作为姐妹关系的参考”这种心态去阅读的,所以读得特别认真。

“既然邪龙是【妹妹】,那么圣龙自然就是【兄长】了——毕竟是乙女游戏,有这种狗血的禁忌之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不不,不对吧!”

出乎光理所料地,她的姐姐……龙宫可怜,居然露出了非常震惊的表情——光理一直以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不会吓到眼前的这位天才少女才对。

但下一秒,光理才总算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的姐姐,似乎跟她有着完全不同的认知:

“——不对吧,光理!”

“怎么不对了?”

“【圣龙·巴哈姆特】,应该是女孩子才对吧?”

取代了“圣龙”位置的尼德法芙娜,如此说道。

“……诶?”

——龙宫光理,呆呆地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哎?不是么?诶?不对吧?”

——龙宫可怜,困惑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

——莉莉安·希卡里,似懂非懂地来回看向自己的两位友人,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世界的【真相】,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

P.S.没想到主线也是爱恨情仇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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