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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十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在每一个班上,桌子放置的位置都以地板线为基准,在扫除的时候,只要把桌子的边角对准木质地板上的狭缝的交点,就能把桌子非常漂亮地排列起来了

第一次走进教室,看到如此整齐的桌子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心里也想,这结构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在意的是,要是不能买进同样大小的桌子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嘛,不过这些事情我在意也没有什么用吧

现在是放学的时候了,我和叶子薇同学几个人留下来整理教室。

[南宫圣同学厉害哟。在家里也是包办全部家务活吧?我什么都不会做,所以真的很尊敬啊……]

[呣,虽然这样说,我也只是处于不得不这样做的状况而已……如果是迫不得已的话,我想大家都能变成这样呢]

[……不得不这样做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呢?]

[我的情况呢……母亲一个人长时间地在外地工作,父亲和弟弟们对于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一窍不通的哟]

[母亲一个人,长时间在外地工作……母亲是银行职员,工作好像就是生存的意义,一直都辗转于在全国各地,不过去年终于回来了]

这样看来,这个家庭也是有点与众不同的,不是可以这样说吗?

好像觉得,南宫圣同学苦笑了一下,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

[……我啊,似乎能学学南宫圣同学的样子就好了]

诶?

李茉清同学带着微笑听着我们的对话,然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耸了耸肩,转过了身背对着我们

[那么,先走一步……失礼了哟]

[啊,是……再见,李茉清同学]

[再见]

……看着李茉清同学这样的背影,似乎也并没有发怒

不过总觉得,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怎么会呢。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也没有必要去道歉的, 在我们听到的您说的这些话里面,并没有让谁生气的话题……不过如果由于心情不好,这样就生起气来的话……我想就是内心的问题吧]

[是吗……不过,如果我道歉能够让李茉清同学的心情好起来的话,无论如何都想去道歉呐]

[……南宫圣同学真是温柔呢。不过,道歉得过了火也是不行的。这可需要巧妙地措辞哟]

人的诚意之类的东西,像这样是很难传达的……我想,这样的事情,是绝对没有的吧

(场景切换,叶子薇视觉,校道)

[……呐,时雨瞳同学]

[怎么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于刚才时雨瞳同学的话还是有点在意,无论如何也得问一问她

[这个……刚才的,时雨瞳同学的话,有点在意啊]

[呃?刚才说的……是哪一句呢?]

和平时相比,并没有特别变化的时雨瞳同学……总觉得忽然之间,不知道是否可以问她问题了

[……道歉得过了火也是不行的,不是这样说过吗]

[呃……啊啊,是这样呢。确实说过]

战战兢兢地提出了问题,不过在时雨瞳同学的回答之中,特别沉重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似乎并没有包含着

[是什么,意思呢……稍微,在想着]

时雨瞳同学好像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然后她稍微想了想,就开口对我说道

[一方在道歉,而对方并不明白道歉的含意的话,这样就会反过来成为对方的负担了……这样就是我所想的。比方说,因为自己臆想的原因而道歉,如果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原因,那会怎么样呢]

这样……也许对方也同样会苦恼,沉思……吧

时雨瞳同学这样说着,脸上泛起了微笑……不,与其说那是微笑,倒不如说这样的笑容像是在哭泣一般……?

[我向叶子薇同学道歉,而在叶子薇同学理解了这样的谢罪的意义之前……我就因为事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死了,如果是这样呢?我想,叶子薇同学一定会觉得很痛苦的,不是吗?]

[这样……确实会很苦恼啊。为什么时雨瞳同学向我道歉呢,我一点都不知道]

一定的,我会苦恼万分吧……不过,为什么时雨瞳同学会向我道歉呢,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一定是一直都不会明白的吧

时雨瞳同学的微笑中带着几分苦涩……这样微笑看起来,总让人觉得好像置身于一个异常虚幻缥缈的梦境之中一般,真是有点让人惊奇啊

[……叶子薇姐姐]

诶……

这个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这个孩子,虽然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可是在这之后却没有打算说话……过了一小会儿,她缓缓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呢

这样若无其事地普通的互相问候,为什么我觉得过了相当的时间一样

我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叶子薇同学真的很有人气呢……大家都和你打招呼]

时雨瞳同学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回过了神来

……是怎么回事呢

确实就像时雨瞳同学说的那样,刚才仅仅是打招呼而已……可是

[不过,刚才的那个孩子……有点奇怪呢]

诶……

时雨瞳同学也觉得奇怪了?

[哪,哪里奇怪了!?]

在稍微露出了一点吃惊的样子之后,我追问着时雨瞳同学刚才的话的含意

[因为我觉得……眼睛好像没有在笑的样子]

这样说

眼睛……

没有在笑……就让人觉得不好了?如果这样,为什么要打招呼呢

啊……

这样说

(回忆)

[就是因为你……你的老爸的缘故,我家,啊……]

[嗨,傻瓜……停手……!]

[放开我……!这家伙,这个家伙……呜……!]

[……消气了吧?]

[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消气了]

[消,消你个头的气啊……哼!?]

[呜哇……住手,别再闹了……!]

[……借钱的一方并没有错……借了钱不还的人才是不对的哟。只有这一点是一定的]

[你……你啊……!!]

(回忆结束)

从那以后……在背地里,我就一直被人骂作“高利贷的女儿”

(场景转换,时雨瞳卧室,时雨瞳视角)

[打,打扰了……]

[欢迎光临,叶子薇同学]

今天放学之后叶子薇同学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所以决定今天晚上请叶子薇同学到我的房间里一起喝茶。

[请随便就坐]

[谢谢。话说回来,相当华丽的房间呢……怎么觉得,和时雨瞳同学给人的印象有点不同, 哇,带着床顶盖的床还是第一次看到,就像是公主一样啊……]

[像公主一样的设计,你喜欢吗?]

[偶然有些时候也会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过,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绝缘的了。]

叶子薇同学是一个美人,应该拥有和公主十分相似的个性……不过,大概本人好像有一点自卑感吧

[……这个,是谁替你选的?]

[是母亲]

[……是这样啊]

叶子薇这样说着,一边又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穿着这身睡衣的样子

[呣,不是很好吗……如此相称的人怎么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是,是那样吗?]

[到底是母亲呢。自己的女儿的优点在哪里,最明白不过了……真是有点羡慕呐]

……羡慕?

叶子薇同学带着温柔的表情,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了这一个词,让我有点在意。

[啊啊,没有啦……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不在了,所以只是稍微想了一下,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啦。]

[叶子薇同学……]

[哇,等一下,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好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叶子薇轻轻地挠了挠头,带着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

[现在这个年代,单亲家庭什么的,也不是很稀罕的了……而且在我这里跟从一开始就没有了母亲一样,所以想来也没有那么悲伤吧。]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样的话才好,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哎呀,我只顾着说啊说,却没想到让人“毫不介意呢”也是很困秦的事情,我真是一个粗神经的人,抱歉呐。]

多半,是我凝重的表情没有消散吧。叶子薇同学是笑着那样说的……是啊

[唉,我完全只对使用普通平民的说话方式觉得得心应手呐……虽然想着要努力了……只是,如果想象一下自己那名媛一样的举止呢……立刻就觉得未来好像一点光明都没有了]

叶子薇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这番话,她的脸上,总让人觉得带上了几分凄酸

就是说,叶子薇同学自己是希望变成一位名媛的,对于自己的理想的渴望胜过了自卑

感……是这样吗?

[……我可不是这样认为哟]

不知不觉间,我就这样说了出来

[呃,是,是这样……吗?]

是的。至少,如果说我的伪善没有让人觉得不对劲的话,叶子薇同学要想变得温柔贤淑,就更没有道理让人觉得不对劲

[现在这个时候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叶子薇同学深深地相信自己和名媛“不相称”,我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我想只要叶子薇同学也能够把自己看作一位名媛就好了哟]

叶子薇的表情,既像是吃惊,又像是困惑……我向着如此彷徨的叶子薇同学,尽我所能地露出了最温柔的微笑。

[……那个啊,时雨瞳同学]

叶子薇同学的手指,在膝盖上,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好像有点这样的感觉了

这样的下一刻

[可以……请您教我吗!成为名媛的方法……!!]

呃……

把情不自禁就要发出的惊呼声咽下去了

我……教叶子薇?

……教?

这个时候,叶子薇同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谁呢?这样的时间……]

……在发信人的地方,只有一个“兄”字

[……我到外面去吧?]

[嗯,抱歉呢……应该没有那么要紧的事情的]

做了一个“非常抱歉”的手势,然后就这样接通了电话

[是,呐……很久不见呢,怎么在这样的时间……呃?不……]

在电话对面的声音,和预想之中的有点不同……声音听起来稍微有点紧张和生硬。

打完电话之后,叶子薇同学只留下一句“不好意思,稍微有点事”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呃,啊……呣……

……结果,我答应了叶子薇同学的请求。

因为对方是格外单纯的叶子薇同学,所以诡辩也好什么都好,欺骗她的方法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吧……然而我却没有这样做。

确实,朋友多一点是好事情……

可是,一直都要做一个好人并不是最好的策略……

是呢……就是说要过着平静的生活,总之是不和别人接触,也许是这样吧

仅仅是安静地生活,不从我这边推动事件的发生……这样

……可是,如果这样

……也许是这样吧

这样想着,在我的心里,好像觉得多了一根什么样的“刺”,不断地刺痛着我的灵魂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

手机震动了一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对于我来说既熟悉也陌生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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