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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垃圾与门

第一章 垃圾与门

城市的一角,平日里只有垃圾运输车经过的垃圾回收场,常住着一位胡子长到胸口的流浪汉。

流浪汉总提着一瓶酒,从早喝到晚。酒也许是他在垃圾堆里翻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给他的,总之只要有人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抱着个酒瓶,倒在墙边,有时也躺在垃圾堆里,喝得酩酊大醉。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把自己灌醉。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反正他也早已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连说话都说不连欠,也就没人在乎。

这天,下了场暴雨。好久没有这么大的雨了,雨水淹没了垃圾山的山角,流到了流浪汉的烂衣服上。流浪汉几天来第一次睁开眼,他喝了一口酒,咒骂着鬼天气,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还不忘握着酒瓶,朝着自己的小木屋走。

是的,他也有个房子。叫是叫“房子”,其实就是个简易大棚。在垃圾场的深处,这么多年早就破破烂烂了,但躲躲雨还行。

他不知从哪拽来一个纸板,披在身上,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他把纸板随手一扔,躺在有些潮湿的地板上,酒瓶往嘴里一灌,望了一眼外面,压下眼皮就睡过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雷声大作,不远处的垃圾山还被闪电劈了一道,惊到了某只翻垃圾山的野狗,对着四周连连狂吠。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影响流浪汉的睡眠,他打着呼噜,像一只年迈的断了腿的老狗,对身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流浪汉刚睡着,一辆吉普车驶入垃圾场,熟练地七转八拐绕到流浪汉的大棚前。车上下来一个穿西服的男人,他打着一把黑伞,走到流浪汉面前。

他没有说话,看到流浪汉已经睡着了,从他身边绕过打开里面的门。

门,一座长在垃圾山上的门。门板曾经是上好的木材制作,把手上的孔洞可以看出以前镶嵌着钻石珠宝,但如今的这座门只是一具空壳子,与这里的其他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瓜娃子,我劝你别打开那扇门。”

流浪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慢吞吞地出声提醒。

男人冷冷地说:“你要拦我?”

他悄悄把手搭在腰间的枪上,偏着头用余光看着老人。

老人摇头,说:“我就是个收垃圾的,拦你不得,我犯不上。我只是想提醒你,”

老人扶着墙站起来,盯着男人说:

“这门,是有门灵的。它可厉害着呢,你要开也行,等我离远点,你再开,免得还误伤到了我。”

老人捡起来时的纸板胡乱披在身上,冒着大雨,又一拐一拐地跑了。

男人放下手,不屑地说了一句:“愚昧。”

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向下一按,门从底部开始微弱地亮起蓝光,缺失宝石的孔洞此刻忽隐忽现地出现一道繁杂的符文,男人露出痴狂的眼神。

“没错,就是这道门,家族多年来的梦想就要成功了,第七世界,龙……”

一柄光矛从天上射下,钉入门前的垃圾中,将男人击飞。

一道身影从光中显现,声音充满了圣洁。

“人类,这不是你要打开的门,速速退去。 ”

男人望着那道身影,缓缓地笑起来:“一翼,两翼……就只有两翼,不过是个两翼的天使,哈哈,龙神助我,龙神助我啊。”

“人类,这不是你要打开的门,速速退去。”

天使又重复了一遍,拔起光矛。第一次是警告,若是这人还不离开,第二次则是要取他的命了。

“知道了,知道了。让你看不见我就行了吧。”男人从垃圾中起身,眼神一凛,迅速拔枪,握住扳机,一发射中天使的胸口。

天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怎么会……不该是这样……”

“有一滴龙血的子弹,虽然也差不多快没力量了,但对付你个二翼天使还是没问题的,乖乖躺下吧。”

男人走近,拔起天使的光矛。“真是趁手,你应该拿它杀死不过不少恶魔或者人类吧。”

男人双手握紧光矛,向下用力插在天使的背部,结果了天使。

“你,不该如此……”

天使说完最后一句话,化成光消失了。

男人吐了口唾沫,愤恨的看着天使消失的地方。“伯恩家多年来的梦想,又怎会被你这等垃圾阻挠?”

男人扔下光矛,摸过光矛的双手已经被烫出几个窟窿。撕开西装,胸口上被划出来一道宽长的血痕,那是光矛降下来蹭到的。到底是人类的身体太弱,区区天使制式武器,仅仅碰了一下,就能被伤成这样。

光矛刺过的地方就像被浸泡在开水里那样的疼痛,男人对着空旷的垃圾山大喊,发狂了似的大叫,只是一小块的伤口,却烧得他全身炽热,他在地面的脏水里来回滚动,身上的名表,西服全被披上了脏泥。

“去***的天使!”

男人将西服沾上水裹在胸前和手上,握住门的把手。

“只要打开门,一切就能重新开始了。伯恩家的地位,我的荣耀,甚至还能撇去人类的身份,成为高贵的,龙!”

天空一声惊雷,男人癫狂地笑,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们全是一群废物,只是一些会张口说的肉猪,除了会吃,说些风凉话,一无是处。那些老家伙呢,只不过旧世界遗留下来仍会动的骨灰盒,整个家族只能靠着他一个!就算把我从家主候选人踢下来又怎样?倒头来还不是得靠我重振家族?

只能靠着我!雷恩·托尔加·伯恩!

门,被打开了,一只漆黑的手伸出来了。

门内并不是雷恩翘首以盼的龙界,只是一片仿佛能吸进万物的黯黑深渊。

雷恩小时候从家族遗留下来的古书上看到过这种状况,没错,他知道这是什么。门后世界千万,只有一种世界是虚无的深渊。家族的老师曾以极为严肃的口吻告诫幼时的小雷恩:“倘若你将来遇到这种门,千万不要打开,因为,”

这道门后是,魔界!

漆黑的手推着门缓缓打开,一只比垃圾山肮脏百倍的眼睛从门后窥探,打量着脸色煞白的雷恩。

“不,你不能,我明明都已经到达这里了,甚至消耗了我最后一颗龙血子弹!”

雷恩绝望地倒在地上,什么家族的地位,自己的荣耀,荒唐,倒头来全是一场梦。

门,变成了一扇破败的烂木门,不时泛滥着红色的邪气。

门后传来阴森的笑声,门后的生灵闻到了它最喜欢的味道,绝望,和死亡的味道!

一张漆黑的脸从门内探出来,嘴角慢慢划开,笑容咧到耳根。

“你好啊,雷恩。我来带你回家喽~”

天空又是一道惊雷,似乎有人在叫着什么,但似乎,又没有人的声音了。

***

东京,某家便利店。

一个头戴黑色毛毡帽,身穿绿衣的女生蹲在货架前,看着面前的薯片。

“啊?又涨价了?什么情况,就算现在经济再不景气,薯片也涨?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女生拿起薯片仔细端详薯片的背面,不由得大叫。“还少了20g!你以为你是*果手机吗,还不附送充电器!”

女生嫌弃地拎起两袋薯片,走到收银台,顺手拿了个泡泡糖。

“喂,结账。”

“一共1000日元,谢谢惠顾。”

“给你哦。”女生将硬币甩到桌上,这家黑店以后不会再来了,真是的看着现在萧条的社会,就想学资本家那样割韭菜,受够了,一个一个的。

“小姐。”

“嗯?”

收银员微微一笑,说:“我们店搞活动,购买金额超过1000元送一个小礼物。”

收银员递过来一把银制小钥匙,女生拿起掂了掂分量,好重!这应该是铁的吧,如果是银的也太夸张了吧,不可能,不可能。

“欢迎您下次光临。”

女生看了收银员一眼,半信半疑,转念一想。反正是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女生将钥匙系在钥匙扣上,拎着塑料袋,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

“嗯?”

握把的感觉怎么手感不一样了?

女生不禁有些疑惑,玻璃门的握把是竖直的,怎么感觉像摸了个横着的握把?

女生顺着下意识向下一按,轻轻一推,一道强风吹来,强风吹得她睁不开眼。

等到她再能看清事物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草原,艳阳高照,绿油油的小草格外有生机活力,远处还有几只羊在那里悠闲自在的吃草。

“诶,这是哪里?”

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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