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一种从腐朽之物上面产生的美丽的光辉,它是如此让人着迷,就像是太阳的一部分。
牧苏生做了一个关于腐朽森林的梦,一个关于火焰的美梦,他亲手点燃了那片森林,森林孕育出了火海,现在他以身处在火海之中,光辉将他包围。
那腐朽臭烂的木头在火焰下转变为通红的水晶,最后化为比雪还细腻的灰烬,这些是粗燥蜕变成的光滑,也是腐朽转变为的寂灭。
火海中的苏生已经被这光辉吸引了,如同那漆黑夜空中的飞蛾那般,连葬身于烈火之中也丝毫不知,周围的环境也是越来越明亮,脸上能感受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眼前也是越来越迷幻,但光辉却有所消逝甚至不如星星之火,留下的只不过是光明的影子那般,只是一重幻影。
苏生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太阳的光束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整张脸上,炙烤着他的皮肤,这些热量让他很快从睡意朦胧之中清醒过来。
“还来得及。”
牧苏生在街上小跑着,今天已经全然没有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了,野兽窥伺的目光已经消失,这片沙漠也只留下了移动的沙丘,或许锻炼身体真的对身心健康都有好处,这样下去自己或许只用较少的时间就能摆脱病症了。
枯死森林中存在秘密,树洞之中留有机缘,医生见牧苏生一到医院,便带他参观起了住院的地方,就是关押那些精神病人的地方,并且向他介绍起了这个地方的布置。
这栋大楼的最底下三层就是给苏生这样有着精神问题,但是不会有特别大危害的病人的,这里环境优美简直像是一个度假的地方,如同坟墓上摆放的杉木花,无论在什么方面都难得一见,当然这些东西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这家医院花费也是不小,自己家里说养自己一辈子也并非是假事,其实整个治疗的地方的预约以及整个治疗所需费用都由自己的父母帮自己解决,但是作为回报自己必须老实接受治疗,以及不要做让他们伤心的事情。
“这个地方不错吧!”
医生对牧苏生说到,他相信这住院的环境足以将牧苏生打动。
“三楼以上有什么东西,能带我去看看吗?”
“上面很危险,不对外开放的。”
“那我可不住院。”
苏苏生也知道上面有些什么,那些危险的精神病人,极具攻击性就像是饿了三天的野兽,自己上去就是一只兔子,谁都想吃到这块肉,当然他们不会有意吃肉,只要能平复饥饿的感觉他们都会吃,哪怕是尸体,只不过肉最佳。
牧苏生也不知道自己脑中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知道这样自己是绝对不会住院的,医生要是不带自己上去,那自己就不会住院,就算上去了也不用住。
“我就带你到上面一层吧,这层是重症转轻症的病人治疗楼层,这层没什么危险,而且配置与上面几层无异。”
医生说着便将那到隔离危险的大门,防御野兽的栅栏给打开了,带着牧苏生到达了更危险的位置,这里便不像是度假的地方了,这里是监狱,钢铁的森林将犯人们束缚起来,这里有的是厚重的铁门,将窗户牢牢包裹的铁栅栏,唯一没有包裹的便是铁门上用于观察内部的小窗口。
这里很安全但是也是很压抑,牧苏生不时的往这小窗口当中翘望,里面关押着的现在正处在灰色地带的人,这里不属于黑也不属于白,这是被大家定义的中间,不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小楚!”
在查看当中牧苏生看到了熟悉的人,那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自己的知心好友,不过上学之后就分别了,虽然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书信联系,但是最终还是被时间与现实隔开了,这次他们再一次遇见了。
两人在时间的消磨之下变化了许多,一人从原先的小豆芽变成营养过剩的胖子,但是面容却是没多少变化,自己还是原先那个样子。
自己好朋友楚锦澄的话,虽然身材还是那么的消瘦或者说比起当时更加消瘦了,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面容显得意外的憔悴,看起来有些虚弱十足,丝毫没有活泼的面孔了,特别是脸上的两个黑眼圈。
在病床上的曾经的朋友呆望着床前好似那失去灵魂的木偶,连那人偶师都一同逝去了,留下的只是腐朽的烂木头,牧苏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叫故人,一副失去灵魂的躯壳。
医生看到了牧苏生犹豫不决的样子,他明显的窗口前停住了。
“这是你朋友吗?今天是这位病人从重症区转入到轻症的日子,以后就不必强行住院治疗了,大概下午就能离开了。”
突然可能是哪位护士的门没关紧或许是这个过渡区中的病人的症状突然加深了,在一阵响动之后眼见一个人影从病房中冲出并且直直向他们奔过来。
医生看到这一幕时面部极度的恐惧,就像在诡异森林当中那些哀嚎的树木一样,双腿不住的颤抖,他身上也只带了间隔大门的钥匙,因为这次出发是如此匆忙,跑是跑不过的,与之搏斗的话既有可能以性命为代价。
“这骨架好标准。”
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疯人牧苏生心中感叹到,没有一点恐惧,他想去在自己曾经的教室中的那副人体骨架模型,那是石灰做的,骨架是如此的洁白,当时他偷偷拿了一节指骨回家,不知道自己到现在有没有发现。
那人偶朝着他们用着嘶哑的声音说到,由于太过嘶哑,感觉不应该是从这个年龄的人的身体当中发出的。
“快进来,门没关!”
医生迅速拽着苏生的衣服躲进这个牢笼中,他着急的播通了里面工作人员的号码,等待的同时不停的爆着粗口,电话接通的时候先是一通斥责,连带着开除的威胁让他们尽快来就自己。
“你是苏生吧?”
木偶看向了苏生后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眼神中的光芒恢复了一点但又瞬间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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