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红与黄相交的圆形球体从山崖上缓缓爬起,慢慢地走到了天空上。原本黑色的天空也逐渐从一开始的黑色变成了黄色,在从黄色变成了天蓝色。
森林经过从天上下落的细丝的洗礼后,冲刷了它们身上的污渍,身上的色彩也变得更加的鲜艳。叶子上甚至还残留有些许露珠,坑坑洼洼的泥路上留有着一个个的大小不一的水坑。还让森林中原本就挺低的气温变得更加低了。
我很早的起了床,穿着平常的睡衣。打开了昨晚因下水而关上的窗户,趴在了还略微有点湿润的窗户旁。
雨水为窗户铺上了一层水布,而水布很快就脱落了,但在窗户上面还是可以看到从水布落下后留下的水珠。一滴一滴的,看到它们就想像戳泡泡一样戳它们,可惜他们在窗户的外侧。可恶,让它们逃过了一劫。
清爽的日光迎面将光粒撒在我的身上,配合着刚下完雨的早晨,让人感觉轻松了很多。
从早上到中午我都没有下楼到客厅去,因为害怕着,害怕再看到他,至少在到最之前恐怕我还是不想见到他
虽然我在这段时间不会下去,但也不能闲着。晚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很多,所以决定了逃跑吧,只能逃跑。从父亲那里找到的这些好像叫魔法书物品,上面貌似有着可以做出类似于像背包一样,储存物品的东西,至少可以暂时解决一段时间的物质问题以及怎么携带的问题。
然后就是要逃到哪里去。我曾经听父亲讲过,这里——维尔尼亚王国:
所处位置在王都查拉图曼附近。
其中有分两个商人区,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但听说那里很大,有很多有各种能买的东西,父亲也偶尔会去一次。
同时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教什么的演讲或者祈祷。还会有各种艺人来表演。
同时在王都附近的森林里还有各种丰富的生物,至少可以维持后面的生计了。
…
想着这些,我也在慢慢地策划着自己的逃跑计划,以后的日子里即使再苦也可以不能在回到那个冰凉的房间,不能在受那些所谓贵人的欺凌了。
2
中午了——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父亲似乎去开门了。
我轻轻地躺在了门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隔墙听到外面的声音,还能清楚的知道外面的动向,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种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背靠在门上,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
『进来吧』
自欢月打开门后,那人从门外进来,一溜烟的跑到了客厅,不过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在到处张望。就像是亲戚家的孩子,刚来到你的家里,对你家中的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
『别闹,过来坐吧。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玩的』
『好啦好啦!我过来就是了。怎么?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轻柔的女声在客厅中响起,光听声音的话判断年龄应该不大。从刚刚听到的字词看来,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刚闻世的少女。
少女似乎听从欢月的指示,很快地坐到了他的对面。趴在了桌子上,拿着小勺子搅拌着欢月给他端来的茶
『别再闹了,说正事吧』
还没等对面的女生开口,欢月就先一步说话了
『关于归魔之书和神歌谱的事……』
『哦,然后呢?』
在这其中,欢月觉得很重要的事。对眼前的少女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直接说重点吧。和我讨论的事都把说出来,无论是大还是小。』
对面的少女对那些事情貌似一点都不上心,哪怕是世界毁灭了好像也不关她的事
但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犹豫了,那些话似乎说不出口,而且特别是怕她知道了那件事以后。
『我出去一下。』
欢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这间房子,将她……或者说还有我,都留在了这个木头做的笼子里。
…
在欢月离开了这间房子后,那名从不知道哪里来的少女,在这间房子里闲逛着。
她是不懂得礼仪吗?还是没有教养的熊孩子?不知道作为客人,不应该在沙发上坐着等主人回来吗?而且还这样到处乱翻别人家的东西,不经屋主人同意就……
但她……似乎自由自在的,没有所谓的道德,没有所谓的约束。
3
正当我准备起身离开了门。就在这时,我在门口外面听到了敲门声。不过,我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因为这间房子里面只有两个人,所以我也知道门外面的是谁。
敲门声的时间很长也很有节奏,有几段快几段慢,应该是某种语音的变种吧。那好,就让我好好听听在说什么吧。
正当我准备好好听的时候,它停下来了。然后又试探性的敲了下。不过我没有回应她,而仅仅只是靠在了门边。之后外面的她又像刚才一样敲了起来。
『.... . .-.. .-.. --- 』(你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你有时间谈谈吗)
『-. --- 』(NO)
我学着她的敲法,回应并拒绝了她。虽然不知道敲法对不对,但她并没有继续敲了下去,而是和我一样靠在了门上。但不同的是我是坐着,而她是站着……
『滴答~滴答~滴答~』
钟表中指针转动的响声从门外面。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很慢……
…
4
门开了。我惊讶地起身,我睡着了?什么时候?是太困了吗?但现在我没空想这些,因为进来的是我的“父亲”——欢月
『有什么事吗?“父亲”』
喊出“父亲”两字时,我突然觉得陌生了起来。是什么时候?
『嗯……予夜……你……』
父亲结巴地说出几个字,在经过了几秒的思考后,他还是绝对说出了这几天准备的计划。
『我说予夜,你……应该也知道我这几天在谋划什么事情吧。那我就告诉你吧,那件事是关于你的归属。』
果然吗?果然是想让我在回去那个地方吗?
我的身子颤抖着,两只手都握紧了拳头,眼角流出了本不应该在流出的泪水。
父亲注意到了我的样子,一边用手擦干我的眼泪一边温柔的说到:
『放心好了,你不会回到那种地方的。但你也不能在和我在一起了』
『为什么?』
『我…………我得罪了人』
『什么人?』
『这……总之接下来你不能和我待在一起了,我找了以前的好朋友,让她带你离开。至少要让你还活着。』
说话间,欢月的脸上不知不觉流下来透明的水珠,身子也微微地颤抖着。他知道即使他这么说,予夜也不会离开的,但他还是希望她能理解自己,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把予夜从自己身边带走,或许到时候就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小予,算我求求你,在不走就来不及了,虽然我怎么说感觉会很奇怪,但,拜托了!从这里离开吧!活下去,哪怕只有你一个人。』
说话间,欢月身子已经跪了下去,两只手搭在予夜的肩膀上。他就和那些即将迎来终结的人们一样,希望自己的后人能够实现他最后的愿望。
予夜都已经呆住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父亲的要求会怎么样?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很复杂,自始至终她都只不过是,在想着是不是父亲不要自己,抛弃自己罢了。
...
5
璀璨的光辉撒落在了森林之上,将森林里的树叶染得金黄。
白色的团块随风飘荡,逐渐在天上聚成一片更加庞大的团块。
炽红的火焰从那逐渐落下的火球中散发出来,火焰很快地将白色的团块烧的通红,慢慢地将白色的团块烧地焦黑。
棕色头发的白衣少女站在门口外面,背对着门口,背对着房子,背对着——我。
披散的棕发和白色的连衣裙随着微风飘扬着,挂在她身上的由金链条连接的金边钟表随意舞动在她的身边。
她看起来似乎十分的苍老,但又十分的年幼。既是一个学识渊博的老人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附近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她腰间上飘扬的钟表读秒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上的她们伸出那冰凉的手指,敲响着只属于她们的琴键。密集的滴答声,不断地敲打在地面上,形成了只属于她们的乐场。
我向她伸出手,但又缩了回来……
『聊完了吗?』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左手在空中抓住了随意飘舞的怀表,同时打开了盖子看了看怀表里的时钟,然后对着我说道。
从天空中飘落的银丝,在她身上滑落。她就像是在淤泥中生长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好像她并不属于这个污秽的世界。
『外面下着雨,你要不要进来避会雨』
我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撇开了原本的话题,先让她进家门避雨。
『和你的父亲讨论完了吧,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
对方似乎并没有要避雨的想法,而是想继续刚才的问题。
『嗯。讨论完了。』
『那结果如何?』
『我答应了父亲要跟你一起走』
『哦,这么爽快。没有提什么条件吗?毕竟自己最亲密的人突然要自己离开,应该会感到很奇怪吧。』
『嗯,我知道。所以我想在你的身上找到答案。』
『噢?我的身上?』
『没错。我知道,即便在怎么追问父亲,他也不会对我说出真相的,而且我也不想让父亲在为我伤心了。所以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对我说出所谓的答案。』
『是吗?』
『那你就跟我走吧。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的。』
时间的节点似乎在这里定下。
『那……现在的话。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名字吗?我的名字叫是……』
她突然在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用一脸开心的表情对我说道。
『才不告诉你呢。』
她那行为就像是一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孩,天真无邪,又活力四射。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也只能无奈的谈了口气。现在感觉不是她带我,而是我要去带一个小孩。
『我的名字叫予夜,父亲他一直都叫我小予。』
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至少在她称呼我的时候,可以保证不会用一些奇怪的词语吧。应该吧?
在滴答滴答的下雨声里,水滴不断敲响的地面上的音符,不过声音好像也变得有点小了。而她的表情似乎看起来正经了一些。
『时喰』
声音由远到近的向我的耳朵传来。
『好了,那现在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她开心的微笑着,伸出了手。黑色的天空中撕开了一条细小的裂缝,从裂缝之外中照下那迎接未来的曙光。
就像以前一样,一只手带我从冰冷的牢笼中走出来。只不过这一次,是从原本的“封闭世界”来到了一个真正的世界。或者说来到一个更大的牢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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