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丹…
那么化形丹于这只白狐而言，是否有用呢？
大概是有用的，重塑丹可以作用于修士，那么化形丹作用于这只白狐想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用过化形丹的野兽好像都疯掉了…
如果最初沐云霞不提是担心鬼瞳因此嗜杀成性…
那么后来不提就是担心鬼瞳因为化形丹失去自我。
只不过现在看见这只白狐修炼，帮助它化形的想法再一次强烈了起来…
比以往都要强烈。
如果它真的因此化形成人，那么修炼是否会更容易一些呢？
只不过可能会变疯…
或许应该由这只白狐自己进行这个选择。
见沐云霞看着自己发呆，鬼瞳便转过头也不去看她，想着关于修炼的事情。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了，能够引动灵气运行一个周天便是炼气期入门了，这是一个好开头修炼的打门这一次是真的打开了。
不，是已然已经迈入了，只不过现在的气太过微弱，这些气透体一瞬间就消散了，所以接下来就是不断的炼气，聚气为水。
想毕鬼瞳便打算得寸进尺，在土地上写下让沐云霞给自己找个可以安心修炼的不受打扰的地方，谁知刚伸爪沐云霞的声音便响起。
"小白，你想成为人吗？"
蛤？
啥玩意？
成为人？
伸出的爪僵在半空中，鬼瞳侧过脑袋，沐云霞的目光并未焦距在自己身上，而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下一刻沐云霞便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你想成为人吗…"沐云霞的声音很轻，很缥缈的感觉，有着犹豫，有着疑惑，又有着一丝期盼。
这次鬼瞳确定自己是听清了，只是…
成为人？不是希望渺茫吗，自己就算修成了合道期也不一定能够化形，而合道期…
光想想就很遥远。
鬼瞳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命主角，世界从来都不是围着自己转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天才，不过是一名苟活的狐狸而已。
只是成为人，又有什么不想的呢？自己本来就是人，虽然是曾经。只是…
只是或许是报应。但若问自己是否想不想成为人。
答案自然是想的。于是在错愕了一会后本来想写下的话语最终变成了一个字。
"想。"
想。
鬼瞳那歪歪扭扭的文字，仿佛饱含了内心的愿想，只是沐云霞在它的眼瞳中看到的依旧是平静。
是憧憬，但不奢望。
"有一种丹药，叫做化形丹，可以将野兽变为人形。"沐云霞说的很慢，化形丹的草药并不难凑齐，哪怕人类精血，说难难说简单也简单，用强硬手段必然是非常简单，但有违人道。而说出这种或许影响它兽一生重要抉择的事情，沐云霞心中也涌起一种莫名的紧张，或许是恐慌。
可能造就一个"废物"，也可能造就一个怪物。
有一种丹药，叫做化形丹，可以将野兽变为人形。鬼瞳在一字一句听完后，内心自然一瞬间波涛汹涌，但是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代价呢？"地上出现三个字。
"代价…"沐云霞轻松默念，不太明白鬼瞳所说的代价到底是指什么。
副作用？
还是隐患？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代价是什么，只是化形丹带来的化形确实不算是完美的化形，有一些副作用，还有一些…"
"安全隐患。"
"用化形丹化形，你的部分野兽特征会保留下来，耳朵还有尾巴，甚至身体也会覆盖一些动物毛发。至于安全隐患，听说服用了化形丹的野兽最后都疯了…"说道最后，沐云霞的声音有一些干哑，毕竟光疯了这一点，大概就让这只白狐难以接受吧，毕竟它又不是不理解疯代表着什么。
……鬼瞳无语，什么叫疯了？
什么叫听说都疯了？
如果吃了会疯掉，那还吃个毛线啊。
只是…沐云霞的表述为何这么不确定？所以到底疯不疯？
"为何是…听说？"
"至于为什么是听说，我们人又没办法和野兽进行交流，谁知道是真的疯了…还是因为变了身体不适应然后慌乱无措的表现。"沐云霞尴尬的说道。
……这个回答，和没回答一样。但是却合理的一批！
野兽特征会保留下来，耳朵还有尾巴，甚至毛发…
鬼瞳略微的想象了一下，自己上一世的耳朵变成了狐狸耳朵，屁股后面出现了一条狐狸尾巴，然后全身白毛的感觉…
是很怪异，不如说是个怪物。
只是怪物和野兽的样貌比起来，作为人形怪物的自己好歹再一次拥有了灵活的手脚吧？
至于耳朵和尾巴，也不是没法解决…
切了不就行了！那样自己不就正常了，失去耳朵也不至于听不见，大概听力有点影响而已，问题不大，最多被当残疾人而已，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问题。
但是疯掉这一点，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抉择，为什么会疯？是真的因为野兽接受不了人形的身体导致的？
"为什么会疯掉？影响神智？"鬼瞳在地上涂写上文字。
"药方上的草药还有药引等药材我认为是不影响神智的。"关于这一点沐云霞很早就思考过了。
"化形过程是怎么样的？"地上的文字被涂抹，然后更新。
"过程？"沐云霞愣了一下，描述上只说形似茧，最后破茧而出，至于详细情况她又怎么知道？
"过程我也不知道，只说是外形似茧，我觉得大概就和鸡蛋一样吧，最后破壳而出。"沐云霞觉得，大概这个形容就很贴切了，王泽记忆中没有茧，但是鸡蛋是有的，这只白狐应该能够理解吧。
破壳而出？
这是什么离奇的化形方式？
或者说进化？
只是破壳而出，这么说自己在壳里被分解了，然后重组了？
所以那个壳是为了自己不散掉？只是单单这么一想，鬼瞳便不禁呲牙咧嘴起来。
这化形丹有点邪门了，万一没化形好自己不会成为畸形吧？
不过如果是身体分解了，那么那些疯掉的野兽是否是因为痛苦而精神奔溃呢？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到底是现代人，鬼瞳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真相了。
沐云霞见鬼瞳呲牙咧嘴，一副思考中哑然的神情，不禁也感到好笑，也不蹲在地上起身坐在了林依雪的床上，该说的她也说了，至于如何抉择，是这只白狐的事情。
只是…如果这只白狐选择了利用化形丹化形，那么精血找谁解决呢？
找凡人购买解决？
还是林依雪…
只不过现在想这个没有意义，除非这只白狐真决定用化形丹。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沐云霞再一次迷茫了。
不说迷茫，说了也迷茫，真迷茫…
化形，成为人形。一时间鬼瞳脑海中只充斥着这六个字了。他本来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的安排，结果沐云霞又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出。
在沐云霞说道妖兽修炼到了高阶等级可以化形时，鬼瞳的内心虽然也曾有过震荡，但是也知道恐怕难以实现，所以他的心是淡然的。
真是现在又告诉自己这一遭，鬼瞳知道自己的心是真的平静不下来了。如果能够重新成为人，谁又愿意做一只野兽呢？何况自己曾经本就是人。
赌了，就算真的疯了，那也不过是把这条命还回去了而已，现在的生命本就是捡来的。如果有可以重新成为人的机会，鬼瞳觉得自己没理由放过。
至于修炼，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无聊又打法时间的一种手段而已，毕竟于自己而言追求未知是仅能够让自己意识到自己还作为人的事实。
但是要说抱着去修炼到合道期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鬼瞳觉得还是算了吧。与修士而言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自己要修炼到合道期，那长久的时间磨灭下来，自己还是自己吗？
自己还会认为自己是人吗？
如果有的选，鬼瞳宁愿抱着重新成人去搏一把，也不想一直作为狐狸去修炼。
哪怕是赌输了结局可能是"死"。
鬼瞳能够作为一只狐狸活到现在并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死，如果想死上一世他可以选择很多种死法。
但是不想死不代表不敢死，或许这样显得很矛盾，但是重新成为人的选项足够让鬼瞳用这条狐命做赌注。或许修炼到合道期的时候如果无法化形依旧可以做出这个选项，但是他不想等。
上一世他看不到未来，所以他也从不奢求未来。
不问长远，不求未来，只争朝夕…
谁知道未来自己会如何死去，树立仇敌那么多，所以鬼瞳已经习惯于过完一天是一天。
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变成狐狸自己或许有过长远一点的打算或想法，但是当选择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
还有需要犹豫吗？
不需要。
所以沐云霞刚坐上床，只不过往鬼瞳那边瞟了一眼，便被地上的文字所震惊了。
"化形丹，可有？"
化形丹，可有？这只白狐，这么快就做下了决定？沐云霞只感觉头皮发麻。
"小白…你不再考虑一下？"沐云霞一时间觉得现在的自己或许真的很婊，告诉了又犹豫，只是她真的害怕照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自己的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或许化形之后无法修炼了，或许你会因此疯掉…"
鬼瞳转过头，盯着坐在床上的沐云霞，让她一时间哑了口。
只是…
"如果你出现了什么意外…"
"林依雪怎么办？"
沐云霞终于知道了，自己害怕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这只白狐出现了意外，自己的小师妹得有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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