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依白再次看向自己，涂山绮霜也凝视了一番后，缓缓道出："你服用了化形丹，按照规矩本来你与参与炼制之人应该会被处死，毕竟从未有听说过妖兽服用了化形丹还保持甚至正常的，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说一下吗？"
"只有痛苦罢了，无尽的黑暗与疼痛，或许我能挺过来也是侥幸吧。"说话间，手臂再次被林依雪抱住。
那种痛苦根本没法用语言去形容，所以林依白也只能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就算形容了又如何。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神智才能扛过去吧，难道就没有一个妖族服用过？"
林依白觉得自己能想到，没理由其他诞生灵智的妖兽想不到吧。
"除了你，谁会去吃那玩意，各大妖族都有着自己的修炼体系，谁会去走绝路？但凡诞出灵智，谁不是修炼已小有成就，未来虽不说一片坦途，但起码要怎么走便都心知肚明。"涂山绮霜一脸看白痴的目光盯着林依白。
"那么就没有哪个妖兽诞生了神智，但是失去了妖丹，另辟这条蹊径的？"
忽略了涂山绮霜的目光，林依白继续询问，既然涂山绮霜不道明来意，那就多问问，想说她自然会说。
只是林依白这种问题在涂山绮霜看来，甚感无语，根本不想解释，只能歪头看了涂山云柔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只能看着林依白面露柔和与苦涩，一脸复杂："女儿，只要诞出神智，不会有妖兽去主动选择吞咽化形丹的，我们妖兽比较看中血脉，吞咽化形丹相当于污秽了种族的血脉，断送了种族的未来。"
林依白很想说青临安，只不过林依雪在这里还是作罢了。
"但是未来和现在比起来，还是当下更为重要吧？如果失去妖丹便是无法修炼…"
话语被打断了，只见涂山云柔摇了摇头："有妖丹，无神智，恐怕女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特殊，当一个妖兽体内的妖丹被剥夺的时候，便是注定了那个妖兽无法诞生出真正的神智，即使那个妖兽看起来很聪明。"
"普通的兽类里有一种鸟，头大嘴弯曲，羽毛美丽，能仿人发音，被人族叫做鹦鹉，可与人简单交流，但是能称之为神智吗？"
"妖兽有灵，却无其神，终究是兽。所以失去了妖丹的妖兽，本应该只是妖兽或者沦为兽而已。"
"这样吗…那妖兽如果诞生了灵智，就没有了妖丹，那么所谓的妖又是如何修炼的？"林依白不解，如果最后都是没有妖丹，那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丢弃？
"就像人族修士，金丹之后从中诞出元婴，妖兽的妖丹中诞出的也是元婴，只不过人族的元婴是人型，妖的元婴是自身的兽型，本质上并无区别。而妖兽一旦有了灵智，就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元婴的门槛了，半年左右就能晋升了，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夺了对面妖丹，妖族更倾向于斩草除根。"
人族的元婴是人型，妖兽的元婴是兽型，半年就能晋升，这灵智几乎就是为了让妖兽踏入元婴而开启的…
于是林依白也不去问什么有灵智的妖去吞化形丹了，如果说金丹还是可逆，可以补救的话，那元婴是真的碎了就死了。
如此说来，当初自己其实若是以狐狸的身躯继续修炼，走的道路也与妖兽之法并无二致，无非是功法上的区别罢了？只是到底是功法不符合，修炼过于缓慢，想到此处林依白心中有些感叹；"这么说只要有神智，有没有妖丹便无所谓了，妖兽一样可以走炼气，凝气，结丹，元婴。"
涂山绮霜听闻感到有些心痛，因为她看出林依白的修炼天赋是真的高，如若不然也不会再如此短的时间里到达凝气期，自己当初如果能够想通她身上的奇特之处，想必现在也早已助她结丹了，而且她又不用像普通妖兽一样花几百上千年来催生神智，百年元婴根本不是问题。
妖族比起人族，本身于修炼上便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只不过大多妖兽都是到死终不得智，而人族是不得的道而已。
而这妖才竟是被自己给眼瞎埋没，再次见到血脉已然不纯，只是这到底怪不得她。就算她不服下化形丹修炼，此刻就算被带回北原，也不过是只普通的狐狸，最终也不会被自己再次注意到。
"你擅自服用了化形丹，即便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涂山绮霜再一次出声了。
林依白瞬间站起："活罪？我有什么罪？你凭什么断我有罪？"
见涂山绮霜终于道明来意，林依白当真是气乐了，弱肉强食便罢了，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让她感到有些不齿了，还有罪？
她不过只是想像个人一样活着，她有什么罪？
而一边的涂山云柔听闻，面露难色但还是一把将林依白抱住，"女儿，不得对狐姬陛下无礼。"。
"就凭你体内流有我涂山的血，所以你的命从来都不属于你自己。"
虽然林依白语气不尊，换做其他族人，涂山绮霜肯定已经一巴掌拍在地上了，只是到底对于林依白到底有歉意，便也没去在意。
而林依白本想开口破骂，只是迎上涂山云柔那种充满担忧的脸，还是平息了下来，想挣脱却被涂山云柔死死抱住，有心想骂，却也无法开口，直到涂山云柔放松后，才离开了怀抱。
"狐姬陛下，都是我的错，化形丹是我执意要炼制的，也是用我的血炼成的，您要怪罪，就杀我吧。"林依雪一脸悲意，当即便要跪下，只不过被一团力量阻挡了。
"姐姐…"林依白顿感心痛，抱住了林依雪，一脸愤怒与无助的看着涂山绮霜。
涂山绮霜看向这个周身散发暖意的人族女孩儿，此刻一脸悲伤哀求自己放过她"妹妹"，心中也顿感荒谬之感。
毕竟此刻林依白身体里也流有她的血，被叫做"妹妹"，倒也没错。
"你当初为何要助她化形？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失败，她将生不如死？"涂山绮霜看出了林依雪的真心实意，于是也好奇，既然如此关心与爱护，难道就没考虑过失败的问题？
于是涂山绮霜突然好奇林依白化形的原因，毕竟正常的修士，也不会给妖兽喂化形丹才对，而幽兰谷也不是什么邪派，那其中想必一定有文章。
再次看向林依白，看着那双望向自己恶狠狠的眼："我想听她道来，你最好不要插话。"
由于林依白的情绪有些尖锐，所以涂山绮霜的语气自然也冷淡了起来，于是转头再次看向被搂抱的林依雪："你说化形丹是你执意要炼制的，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帮助她化形。"
"………因为妹妹救了我………因为沐师姐说………我相信她不会离我而去。"林依雪便由林依白抱着，靠在她身上闭着眼回忆，闭着眼讲述。
听到林依白最初离开的时候，涂山绮霜与涂山云柔皆是感到诧异。
而听到林依白曾经挖了一个修士洞府的时候，并获得了百年记忆，俩人也皆是感到不可思议。而关于这个玉简，沐云霞自然也是给了林依雪看过了，当初这个林依雪就好奇，所以凝气期时便找沐云霞拿过来研究了，事后也忍不住红着脸，因为里面不少王泽一丝不挂的场景，于是也算弄明白林依白为什么说自己是男人。
最后听到林依雪讲解林依白如何救下她，如何拜入了幽兰谷，然后被发现修炼，于是询问是否想化形，然后服下化形丹，化形之后又将灵根给了自己。
林依白的眼角不禁流下泪水，因为林依雪的讲述里，包含了她当时的很多想法，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喜爱与信任，这些都是她不曾知道的。
听完林依雪讲述后，总结下来便是关于意难平的故事，觉得林依白应当像人一样活着，而不是束缚在这野兽的躯壳里，有过担忧，但更是相信…
但却是让涂山绮霜更心痛了。
光靠着玉简学习术法，这不仅体现了林依白她出色的记忆力，也体现了超高的理解能力，以狐身进行修炼人族道法则真是诡异了。
"你把那个功法念我听听。"涂山绮霜看向了林依白，后者此刻脸上还挂着泪，比起最初那副冰冷的模样，倒是增添不少怜楚与软弱。
这名人族女孩儿是她唯一的软肋，纵然早从青丘临安讲述时便已得知，此刻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慨。
只不过仅仅也就那么一想罢了，涂山绮霜已经活得足够久了，这些并不足矣令她动容，等林依白的清冷之声念过些许口诀后，涂山绮霜一摆手示意不用在背下去了。
"原来如此，竟有几分我妖道的影子在内，也难怪你能以诡异的狐躯姿势运转功法。"
只不过稍稍一听，涂山绮霜便已经明了，这个功法原型应该参照的是青丘那边为半妖所创的功法，所以即便是改成了人族道法却也上不了台面。
半妖的功法不会有什么掩藏，毕竟半妖修炼已是不易，要是能有半妖修炼大成，反而可以成为领导者，所以半妖的功法，人族拿来改吧改吧修炼也行，但是绝不会有很大成就。
本是根据妖道改过来的，所以林依白也能够凭着妖躯运转起来，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不过也确实，就算这样修炼下去，也不会有成就，毕竟这个功法实在太差了，而且根本不适合妖修炼，所以即使林依白练到死恐怕也难以结丹。
只是若没有那个合欢宗修士，恐怕林依白终其一生也不会再回北原了。
妖问仙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