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孙毅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她是一个看得懂形势的人。莫名其妙的被迫唤醒，被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要做一个莫名其妙就会决定自己归属的决定。
这种决定换了谁都不会愿意做的。可她现在甚至不敢轻易迈出这个房间，她和那个神使交过一次手，从中途醒来借着泠奕涵的眼睛看到的状况来看，那绝不是一个仅仅会召唤那些食尸鬼的术士。
关于泠奕涵的问题她也有想过，也为典籍上告诫而担忧过，现在那个名叫陆巧熙的小女孩却说她能把这个问题解决。
是的，解决问题，而不是让泠奕涵活下来。如果只是驱灵孙毅有自信能把泠奕涵赶出去，她更在意的是那边的态度。
到了这种时候，天真的只有白痴。在她看来，唯一可信的就是自己对对方还有一定的价值这一句。不过对方似乎对泠奕涵吃掉那头虫后自己的身体调整并没有掌握的那么明确。
是的，孙毅不是刚刚才被唤醒的，而是一直“醒着”。她拥有“睡着”时的记忆，那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将她的经历无缝衔接到了自己身上。
当她重新审视这份记忆的时候，就有了泠奕涵所没有注意到的不同的发现。
别墅区的别墅虽说都有一定的改建自建，但整个别墅区从建筑风格上就被明显地分成了两派。而且它们的样式虽然能看出原本的风格，但却大相径庭。
整个别墅区的正面到中央的风格都版正得多。它们虽然样式不同，但都显得富有条理。泠奕涵当时是靠着边角转到最后一栋别墅这里的，于是这样的区划在孙毅眼里格外明显。
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分界线，越过那条线就是光与影的两面。在别墅区边角方位的别墅则样式要来得狂野得多，除去葛拉蒂的这一栋不谈，紧挨着东边的哪一栋就已经有狂野的树木把原本的建筑层层包围，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也许神之间存在阵营的差异？就像西方故事里所描绘的那样拥有秩序与混沌的分界？
但就算真的是这样，她也没有寻求那边的神使帮助的方法。在葛拉蒂的眼里孙毅或许是有一定的价值，可到了那边又如何呢？
谨慎的孙毅不喜欢赌博，她对葛拉蒂的疑虑还没有傲慢到让她认为自己一定对那些或许和葛拉蒂不对付的神使有价值。
她拿过陆巧熙留下来的笔记本，飞快地浏览上面用正体书写的秦国官文。
笔记本上不仅写了关于亡灵的知识，也记录不少仪式和亡灵魔法，不过也许是陆巧熙个人的原因，那些光是看名字都会让人不寒而栗的法术就只单单在空白页上写出了它的名字。倒是回魂、复活这一类的东西记载详尽。
孙毅挑出其中一个名叫『死者之手』的法术，学着陆巧熙笔记上记载中的样子念诵咒文。随着体内某种东西被抽离的眩晕感，一只强而有力的、包含了小臂的骨手就从地板上冒了出来。
陆巧熙的记载起码有一定的可信度，孙毅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初步的判断。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她要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在什么时间加入这个她连侍奉的神名都全然不知的神使麾下。
孙毅环视了泠奕涵的记忆都始终没有看出葛拉蒂的这个教团到底是以什么为信仰。就连先前的仪式也完全是葛拉蒂在主持，但最为怪异的是作为神使的葛拉蒂却偏偏没有念诵她信仰的神名。
一个以死者和灵魂为主要研究方向的教团，一个不知名讳的信仰，一个难以捉摸的领袖。
她最终伸手拉了窗边的铃铛，既然已经到了别人的地盘，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推开门的是葛拉蒂，这稍稍让她感觉到有点意外。
“我希望我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葛拉蒂伸出右手，做了个握手的姿态。
而孙毅伸手握上了对方的手。“而我希望你能解答我的疑问。”
“当然当然，教团的福利一个都不会少，你想问什么都可以。”葛拉蒂从容不迫地微笑，“我不会杀死他的，正相反，我有更好的办法。”
孙毅咬了咬嘴唇，她会考虑什么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的预想中。她真正站到葛拉蒂面前时才发现自己一个筹码都没有，她精心分析考虑半天找出来的筹码根本就是一汪笑谈。
“好吧，我答应加入你们，我同意了。”孙毅最终无力地垂下手，“我很想知道加入你们有什么样的权利与义务，知道这些也能让我更好的摆正我自己的位置。”
“bingo！”异界的神使打了个响指，用的是非常地球式并且俏皮的形式，“首先我希望你了解到我们教团的目的是什么。相信你已经能在这里的阳台注意到了，从建筑的样式和区片划分就能很快发现我们这些神使有着明显的阵营分别。”
“那边是以辉耀教廷为首的现世神的教团。而我们呆在边角的则是被世界遗忘的古神或者来自深渊的魔神。”葛拉蒂耸了耸肩，“我所代表的是一个遍布寒冷和亡灵的国度，在我们哪儿没有生者，只有不断徘徊的亡灵。永霜冻土，这是我们对那片土地的称呼。你别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但我实际上和你身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得嗜血的亡灵一样，都是抗拒了冥河的死人。”
“你总是不止一次提到冥河。”孙毅早就知道她平时用到的那些常识已经崩溃了，但她的求知欲总让她想搞清楚那是什么。“那是死亡的归宿？在我们世界的理论里总把人死后灵魂到达的地方称为冥府。那难道冥府也存在吗？”
“冥府诸神确实存在，但他们并不能掌控冥河。甚至就连那些被复活或者别的什么唤醒的亡灵也不归冥府的那些老古董管。”葛拉蒂咧了咧嘴，“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冥河不被破坏，任何试图这样做的神或者凡人都死了。而冥河也确实是亡者的归宿，那条没有终点的河流将它的脉络伸展到所有的世界，死者的灵魂会被冥河召唤，从而变成冥河的一部分。那是一条由无数灵魂组成的河。”
“至于你身上的问题，我们会让那个灵魂就这样继续呆在你身上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再把他取出来，为他塑造一个新的身体。”葛拉蒂提及孙毅现在最重视的问题时能感觉到孙毅大大松了一口气。“具体的原理只要你呆在这里早晚能学的到。除了关于灵魂的，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学到如何利用死者和召唤去完成一些以前你不敢想的事。当然我最推崇的还是由我亲自教授的魔药学....”
“请等一下！”孙毅没礼貌地打断了葛拉蒂稍微有些陶醉式的演说，很显然她就要对她口中的“魔药学”再来一番长篇大论。“所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吗？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们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你？”葛拉蒂笑了，“不，我希望你现在像别人一样先进行一些基础的学习。更复杂的东西我们以后才有机会聊。你身上有潜力，但不是实力。我不知道这么讲你能明白吗？”
末日：野兽少女要不择手段活下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