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百年赌局
“这个女人是鬼吗？味道好奇怪。”
小个子女人蹲下看着浅子，她将自己的沾满血的手放在她的鼻子上方试验着，果然浅子有了反应，全身轻微抽搐着。
“这样啊，那你等会。”
她向零走去，用手从他背上撕下了一把肉，回过头，将浅子的肚子挑破，再在胃部剖出一条口子，她把肉撕成一段一段的塞了进了去。
她的体温逐渐回升，开始肉眼可见的再生，断肢的断面逐渐被长出的新肉所包裹，她醒了过来，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如焦躁火烧般的发烫，散着白气，她痛苦地张着嘴，无法动弹，无法发声，无法睁眼，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为何身体如此燥热，无力感要将其拉入黑暗。
这时。
浅子感到自己被轻轻地抱住，她吓了一跳，想要挣脱。
“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呜...呜...”
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她想询问是谁，但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发出不完整的声音。
“乖乖的好吗，如果你是个好孩子的话，你就按我说的做。”
浅子点了点头，小个子女人露出笑容。
“那我们走吧，带你去见我的老大。”
像孩童一般稚嫩的声音，却在此刻令人心声恐惧。
...
（建筑工地空地上）
两辆重型挖掘机正在空地中央铲地，其中一台已经在坑里继续向下挖着。车铲碰撞的轰鸣声，车顶排气管冒着烟。
“真他妈的冷啊，赶紧干完吧。”
“别抱怨了，要是老板听到了，连你也埋了。”
“诶，那是谁。”
周围保卫警觉了起来，端着枪冲着所指的那个地方。
“是我啦。”
“是菊小姐回来了。”
菊扛着浅子慢慢向这边走了过来，保卫们都安心地放下了枪。
“你，去给我备辆车，我去找老大。”
菊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他因为不用在这里干活死冻着高兴地回答着。
“喂我去吧，你省的麻烦了。”
“不不不，还是我去吧，菊小姐都指明我了。”
“行了，你，帮我把她弄到车里。”
“好的！”
“菊小姐你不用和千先生打声招呼吗？”
“没事，反正我在不在他都能办好。”
“好的。”
两个喽喽本来要将浅子放到后备箱，但被菊制止了，她要求放到后座去，这样菊和浅子在后座待着，菊让浅子的头枕着自己的腿。
“对了，刚想起来，刚才在旁边那个楼里，有一具尸体，记得处理。”
...
（建筑工地，未盖完的楼中）
“那里的话，也比跟着我好。”
零光着上半身，双手交叉着，趴在墙边，看着下方远去的车影。
他又注视着下方，楼下空地上，人们正往用挖掘机挖好的大坑中放下一个个油桶，两人一组有序安放。
他数了数，一共二十多个油桶，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发现其中有几个油桶在自己晃动，甚至有一个自己倒下了。
他什么也不想，扭过头，拾起地上的大衣，抖了抖灰，穿上后他下楼骑上摩托后离开了，身后挖掘机填埋的声音，消失在他的脑海中。
...
（凌晨两点）
（酒馆内）
“你喝什么？”
里昂问着，里由坐在吧台凳上，谁也没有意识到恶魔小姐是凭空出现的。
“一杯赤色彗星。”
“再来一杯白练。”
“好的。”
女酒保应答后开始了调制。
“我说啊，里由。”
“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魔女？”
“雪女倒是有听说过。”
“是啊，因为到了冬天了嘛，等等，我在说魔女的事啊，算了。”
“您两位的酒。”
“谢谢。”
她手中碟形香槟杯中的赤红色酒，倒映着她一个眼神温柔，带着热望的旗袍女子可以将温婉狂放燃烧到顶点。
“多么迷人的小姐，男人哪怕被你狩猎也心甘情愿吧，几百年也无法改变你的容貌。”
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坐到了她的旁边，那尊贵优雅的淡紫色长发，瞳孔微微泛起的深紫色竟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着寒光，给人添了一分冷漠，高挺的鼻梁、棱廓分明的嘴唇、和那玩笑似上扬的嘴角又拉进了与他的距离。而那精灵才有的修长耳朵，又把它衬得有些魅惑。
“您是？”
“你忘记了吗？我们打的赌。”
“抱歉，我不认识你。”
里由有些惊讶，若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论过了多久眼都能认出，可面前这名俊髦的年轻男人，自己却没有印象。
“那时还是一战刚打响的时候，我和你在酒吧打赌。”
“...”
“我问你二战将何时爆发，但你猜到了，于是我又换了一个赌...”
“里昂，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好吧，我去那边玩两把去。”
里昂端着酒杯凑到别的酒桌，瞬间就融入牌局中了。
“想起来了吧。”
“连那个酒馆的装潢你也复刻下来了啊，黑月...”
当初那个人并不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份跨越百年的赌约，则在此刻，印证了他的强大。
“乔，你可以下班了，对了和你替班的那家伙你告诉他可以不用来了。”
“好的老板，今天快累死我了。”
“这些你拿着，辛苦你了。”
“谢谢老板。”
“你看，他也来了。”
...
“里由小姐？”
零向里由打招呼。
“噗，你为什么光着上半身。”
女酒保看见他瞬间笑喷了，停下手中的活问他。
“这家店服务质量太高了，进门还有衣帽间，因为大衣脏掉了，直接被门口那个店员拿去干洗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里由问道。
“看到门口停着里昂的车我就进来了。”
“他在那边打牌，不过还是一会再去找他吧。”
...
“你叫零对吧？”
“是，先生的名字是？”
“黑月。”
“你会调酒吧。”
“...”
“零，帮我调两杯酒，一杯经典威士忌，再给这位小姐调一杯柯林斯鸡尾酒，小姐那你不介意我给你推荐吧。”
“嗯...”
“稍等...介意我借套制服么。”
“不用，你保持这样就好。”
“是么。”
零无奈地挠了挠脸颊，去洗手后便开始调酒。
冰块放入雪克壶，原料等一杯一杯倒入调酒壶，他双手摇晃着，整个胳膊与身体曲线表现的淋漓尽致，最后出酒，用柠檬片装饰，另一杯威士忌用丁香点缀柠檬薄片，此刻吧台成为整个酒馆的焦点。
“两位的酒。”
“谢谢。”
“调的真不错，要是你再瘦一点，就更养眼了。”
“...”
“那么我该走了。”
“里由小姐，请转告里昂...”
“没关系，他已经知道了。”
“...”
“那么两位，再会了。”
黑月背靠着吧台，手中端着的古典杯，晃动着杯中的冰球，向里由抬头示意。
...
“那么你还记得你我之间的赌约吗？”
“抱歉啊先生，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了。”
“是吗，也难怪，那么也算我赢了~”
零没有回答他。
“今天就暂时这样吧，你可以走了，衣室有适合你的制服。”
“谢谢。”
“要来这里工作随时欢迎哦。”
“我会考虑的。”
“你骗不过我，你知道的。”
“...再见了。”
零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后便离开了，门口里昂的车已经开走了。
他向空中叹了口气，吐出的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你这不是做的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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