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亚罗斯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望了一眼远处握紧权杖的诺伊，暗叫一声不好。
“别冲动，雷米斯。”
格亚罗斯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一副“我们好商量”的口气。
他俯在雷米斯的身侧，耳语道：
“等我得到了她，我们可以共享。”
格亚罗斯没有分享的习惯，尤其是如此美丽的狐娘，作为禁脔再适合不过了。
但他是格亚罗斯，终将成为王者的格亚罗斯。
在巨大的利益，或者说，在可能即将到来的巨大损失面前，他不得不选择让步。
雷米斯眼中的火焰缓缓消散，察觉到的格亚罗斯慢慢放缓空间枷锁，数十秒后，恢复如初的雷米斯重新站立在了地面上。
“我要她的第一次。”
他望着格亚罗斯，眼神坚定地说道。
格亚罗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好。”
他答应的很果断。
“暗夜圣女阁下，您还真是带来了一份大礼啊。”
格亚罗斯转过身来，面向我们，露出了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眼神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与渴望。
那种仿佛想要当场扒光我的视线令我非常不适，我微眯狐眼，左手握住银质的典雅法杖，右手伸出结晶利爪，尖锐的利刃微微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没想到居然是狐祖的洗礼者，要知道，狐祖在很多人眼中可是相当于不存在的神明。”
“而且，她似乎还签订了暗夜眷属的契约。”
格亚罗斯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相貌与主人狼族圣女的形态十分相像，如今更是颇具侵略性地舔了舔嘴唇，更是让我找回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只不过，主人的动作有着些许性感的媚态，而格亚罗斯却只让人感觉到危险而已。
“打个商量如何？将她让给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使徒。”
他将视线转向主人，语气里倒是没有几分商量的味道，似乎已经笃定了我是他的所有物。
“......”
我什么也不打算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主人握紧权杖的背影，等待着她决定我命运的话语。
“将她交给你，你打算要拿她来做什么？”
诺伊紫色宝石般的眼眸微眯，迎着格亚罗斯充满压迫力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地问道。
“我还缺一个皇后。”
格亚罗斯也微眯着狼眸轻笑道。
“也就是说，她也会成为你眼中用于交换的棋子，是吗？”
主人的语气愈发地不善。
“那取决于她带来的价值。”
格亚罗斯轻笑着说道。
主人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作出了某种决定，眼神中的意志变得愈发坚定。
“我拒绝，大皇子阁下，在我眼里，她并不是用来交换利益的棋子。”
主人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连我也没有注意到，主人这坚定不移的话语令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是不可交换的，暗夜圣女阁下。”
格亚罗斯狼眸中涌现出无法掩饰的失落，但是他调整的很好，只让这种情绪出现了一瞬间。
他摇了摇头，看似惋惜地说道：
“看样子，是我的开价还不够高，要么你比我想象的更贪婪，要么你比我想象的更懦弱。”
“不过，无论哪种，看样子今晚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尊敬的大皇子陛下？”
主人挥舞权杖，厚重的黑暗物质环绕在她的身侧，如同维护她的狼群。
她将我也一同包括在内，希望以一己之力保护我不受伤害。
“是要遵循你狼族的本性，用野蛮的暴力来抢夺我的小茉？还是像一头知难而退的狗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呢？”
主人使用了嘲讽，效果拔群。
“看来你并不是很珍惜得来的机会啊，暗夜圣女阁下？”
本来打算就这样退走的格亚罗斯额头上冒起了青筋，正准备转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微笑着，却不再掩饰笑容中的危险。
空气中有无形的波动在啮咬，啃噬，无穷无尽的压迫感自虚空而来，逐渐涌向主人的身边。
主人望着远处的那个，她无法企及的男人，目光从未如此地平静。
她憎恨他，因为这个原本是她哥哥的男人打碎了她的幻想，让她明白，过去十八年的平稳生活，只不过是一段美丽的梦境。
而男人用最残酷的方式打碎了它。
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霸业，即使是献祭自己的家人，屠杀自己的子民，也依然心安理得，隐藏至深的男人。
实际上，以前的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完美可靠的哥哥。
如今看来，不过是完美的伪装罢了，他用这样的底色，一步步将身边的人拉入他攫取力量的陷阱。
诺伊平静地想着，缓缓放松了握住权杖的手。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她想，否则的话，她逃亡至此的努力便全无意义。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了。
望着暗夜圣女缓缓地放松自己，变得平静，格亚罗斯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也并不想在这里与暗夜圣女开战。
无论是暗夜圣女，还是她旁边的狐祖洗礼者，两人的力量都不值一提。
但这里是暗精灵王国，信奉暗夜之神的暗精灵王国。
如果太早引起元老院的注意，对于他们而言也会是极大的打击。
元老院可以不在意他们选出的代行者死掉，却必须在意一位圣女的死活，因为那是对神明，对元老院，对他们最直接的挑衅。
哪怕这位圣女是一位外族人，他们也不会容许她死在其他的外族人手里。
要是闹得太大，进一步引起死神陵寝里那些守墓人，收割者的注意，那事情就大条了。
说不定会让魔神公会的谋划直接满盘皆输。
即便如此，格亚罗斯心中还是潜藏着一些冲动：杀死暗夜圣女，掳走那只骚狐狸，将她按在床上狠狠地发泄。
如果暗夜圣女先出手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
此刻，他也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君王，会因为女色而导致整个国家覆灭了。
因为比起江山，还是眼前的美人更好，更值得去征服。
这是他心里按捺不住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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