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厂长的喊声。
易传宗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心里也是凸了一下。
他今天请假就是为了躲着杨厂长点,没想到来了之后摊上了新的事情,本以为被训斥了一顿,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毕竟杨厂长现在也忙,上面的领导都出面训斥了,肯定得先处理重要的事情,现在应该没有时间理他,没想到还是没能跑掉。
易传宗讪笑着转过头来,说道:“杨叔,咱们之前不都说清楚了吗?您这又叫我过来干嘛?”
杨厂长嗤笑了一声说道:“说是说了,但是这可不够清楚。”
易传宗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
杨厂长面无表情地说道:“过来,坐下!”
易传宗满脸地不情愿,就现在杨厂长这心情地,待在这里一秒钟他都嫌弃难受,两个人对坐着?心里简直要难受死。
他尴尬地说道:“要不我就在这里,您说什么我都听得见,听得见。”
杨厂长的声音瞬间抬高两个层次,喝道:“过来!”
易传宗眼皮快速跳动两下,只能是讪讪地来到办公桌的对面坐下。
杨厂长拿起旁边的中华烟盒,结果掏了一下里面已经没有了。
易传宗连忙掏出自己的烟递了过去。
这回杨厂长没有接,直接站起身来弯着腰将易传宗手中的烟盒夺了过来,从来里面取出一支点着抽了起来。
易传宗讪讪地将手中的一支烟放在桌子上面。
其实,要是能拿一盒烟就摆平这次的事情,他指定会连忙地放下两盒。
杨厂长见他坐在对面左右乱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说你小子这次办的是什么事儿?你知不知道给我搞了多大的麻烦?”
易传宗眼睛朝着下面瞥着,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多大的麻烦,这是上级领导都开始批评工作了吗?
总不能这次批评就是为了批评他吧?自己什么地位他还是非常清楚的,人家知道他是谁?
杨厂长那边可不会因为他这种神情就停下来,继续道:“你说妇联上门大多的事儿?还是一群女人!这下好了,咱们第三轧钢厂又成了焦点了,我前阵子刚跟上面的领导保证了,绝对不会在出现类似的事情,小子,你说这次怎么办?”
易传宗心里嘀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嘴上指定是不能这么说,他开口道:“杨叔,您放心,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上面肯定不会误会您的,凭您的为人,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杨厂长瞪着眼睛说道:“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现在的事情还小吗?正让上面领导对我有了意见,你小子还能坐在这里?早就被赶出去扫工厂了!”
易传宗低着头嘴里小声嘀咕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往小了说我还能去沈阳,往大点说我都二十一了,马上要当爹了,有了下一辈我也该歇歇了,下海当个上门女婿也不错。”
“嘀咕什么呢?”杨厂长斥道,见易传宗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就生气。
易传宗回过神来说道:“我说什么事儿都是好事,这不是领导还批评您呢吗?能说话就是对您还是信任的。批评您就是还有感情,也有指点的意思,您的位置做得稳着呢!”
杨厂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小子倒是会讲。我刚稳定好工厂里面的局面,你小子一下就给我毁了,上次好歹还是我出手办的孙志尧。这次倒好,妇联的人来了一通查对,那两个副主任哪里能站得住脚?”
“让人家看了笑话不说,工厂里面的人还以为是我又要做什么,偏偏我这边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妇联还在等着后续的处理,我本来就骑虎难下,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现在上面还看着!”
易传宗的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想啊,谁知道那么巧,竟然赶一块儿去了。
“凭您的能力,肯定是可以处理好的,您不是有过经验吗?就当是您办的!”
杨厂长怒喝一声,说道:“这是你办的!”
易传宗撇了撇嘴,当厂长就是太累,上面看着,下面看着,旁边有人盯着。
一伙子人有人能用,又有人不能用。出现问题,有人能处理,有人还得留着,最起码熟悉脾气。动作大了不行,动作小了也不行,有点动作就得考虑不知道多少人的想法。肯定还有人在捅咕,也指定有人跟上面打小报告。
杨厂长也不是跟易传宗寻求什么办法,他就是生气祸是这小子惹出来的!
“写检讨!两份!一份给人家传过去,另一份给我!”
易传宗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家伙,两份检讨一起写可还行!双倍的快乐!
“那我回去拿纸和笔,一会儿写好了给您拿过来。”
说着,易传宗就要站起身来往外走。
杨厂长轻喝一声,“就在这写,什么时候写完了,你也在这坐着,今天跟我一起下班!”
易传宗瞬间就坐蜡了,跟厂长一块在这里,谁知道这位什么时候走?他还得回家抱着媳妇儿睡觉呢!
心中叹息一声,易传宗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桌对面,在旁边扒拉了一下,找出几张白纸和一支备用的钢笔。
没有办法,最起码写完检讨之后,杨厂长才有可能放他走。
他决定先好好完成一下检讨,最起码这是他非常擅长的。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安静之中。
易传宗坐在对面认认真真写着检讨,杨厂长坐在对面抽着烟思考着工厂里面的问题。
西北研究基地。
尚时精神振奋的朝着总工程师的办公室走去,他真的没有想到这项设计经过优化之中竟然可是达到这种地步。
即便对比现在已经确定项的设备性能来看还有不小差距,但是这项设计最起码能有三四年前的水平。
更何况这项设计还有不太完美的地方,目前的极限也不是真正的极限,计算的时间太短,现在的数值只是一个前期的预算。
能够达到现在这种性能着实不易,在某些方面来说是要优于现在设计的,这就是一种进步,可以让现在确定项的设计变得更加完美。
激动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震撼,这是一项钳工独立完成的设计,技艺的巅峰果然是永无止尽,哪怕是他们经过计算感觉已经十分完美,但是换一种角度来看,竟然还有不少的提升空间。
‘他一定是一位技艺超绝的大师傅!’
尚时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急忙的敲着老师的办公室门。
当当当。
房间内没有什么声音。
尚时没有再抬手敲门,而是小心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朝着里面瞅了一眼,此时他的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在研究着什么。
他轻轻地走到老师的身边,安静地等待着,同时看着桌面上的一份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是关于新材料研制方面的,如今在进行小型化的爆破实验,这段时间有不少都是这种计划书,经过不断地实践力求寻找到最为完美的选择。
“老师。”
尚时再次呼唤了一声,头发花白的长者才抬起头来。
尚时连忙说道:“一期的优化已经完成了,经过两个团队的计算已经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接近极限的标准。”
头发花白的长者微微点头,问道:“多少当量?有没有达到三百八?”
尚时认真回道:“数据的分析应该能够承受四百一十五的当量。”
头发花白的长者眼睛睁得大了一些,“这么高?”
尚时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如果再次研究一段时间,找到真正的极限,想必还能有所提高。甚至将设计不合理的地方取出,还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头发花白的长者沉默了,还有进步的空间?
他当然承认这项设计在某些地方的优越性,单单于现在确定项设计的高相似度,就能说明这项设计存在一定的价值。
他本以为是一项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设计,能够压下对设计者的厌恶,抱着尝试的心态让两个团队简单优化计算一番。
但是如今得到的这个数值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甚至完整的优化完都与现在拟定的设计差距也不大了。
他伸手朝着前方说道:“我看一下具体的分析报表。”
尚时略微激动地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这份文件之中对每个部分都进行的简单的分析,全都是有专业且熟悉的研究员来完成,含金量极高。
他的眼神之中略微期待,这项设计之中的不少地方都有借鉴的价值,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之后,想必就能现在拟定的设计更近一步,老师想必也会很惊讶吧?
头发花白的长者在看完了一遍之后变得沉默了很多。
之前看尚时分析原设计的时候,他就感觉这项设计有不少非常巧妙的地方,没想到这项设计在经过一定的优化之后,某些机械方面的设计变得优秀了,甚至是优秀到不讲道理!
那是他们曾经猜想淘汰的,建模计算过的失败的一种机械设计,却在对方的手中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并且展现出无比优异的性能。
甚至他都不知道该用科学怎么解释,就好似是道一般,玄之又玄,结果摆在这里,数据能够计算的清楚,但是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计算水平还不够,没有足够的大数据寻找规律来推断。
这是一种巧合?
头发花白的长者紧紧皱着眉头,真是一份从一开始就古怪的设计。
尚时小心地问道:“老师,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我在看到这项设计之后对于现在的设计有了不少的改造思路。”
头发花白的长者摇摇头,说道:“东西放在我这里吧,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的,能精进自然是最好,但是最为主要的是不能出错!至于这份设计……”他低头看着手中一连串的文件,算是份比较完整的分析,“我先研究一下,等后面在进行确定。”
尚时乖巧地闭上了嘴巴,老师才是项目的总工程师,追求完美自然是好,但是如此一份带着诡异气息的设计,当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好了,你回去吧,让大家辛苦一下,争取这三天将今天的工作补回来。”
“好的,老师。”
尚时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他的心情却分外纠结起来。
老师现在考虑关键的事情不能打扰,但是他们之前确实对人家产生了误会,甚至还有可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在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加班任务之后,尚时来到了通讯部,他要重新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并进行简单的了解。
“尚工。”
“尚工。”
作为总工程师的学生,本身也是在研究团队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这边的通讯人员当然是认识他的。
尚时微微一笑,说道:“之前我让人过来想总部询问了一下,编号b25—yc3—051103的设计是有谁来完成的,你现在再帮我重新确定一遍。”
“好的,尚工,您稍等。”
通讯员回了一句之后开始立即向总部中央的相关部门发送电报。
一番接电之后,通讯员拿着一张速记地白纸读着,“编号b25—yc3—051103的设计是四九城第三张钢厂的七级钳工易传宗。”
尚时点点头,这个他已经知道了,“你继续说。”
通讯员继续说道:“易传宗,年龄二十一岁……”
“等等,你说二十一岁?七级钳工?有没有搞错?”
尚时顿时就惊了,这边的七八级钳工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哪一个不是临近四十岁的时候才到了八级钳工,年龄再大就过了壮年期,这是这个时期人类的巅峰,就算是七级钳工也得是三十五岁左右。
一名自学工程师知识的七级钳工才二十一岁?这是高中毕业之后不务正业吧?
通讯员的眼神有些踌躇,总部发来的电报,他只是单纯的接收,不能决定内容的真实性。
尚时脸色变化了一下,说道:“你继续说,先听一听。”
通讯员点点头,重新读了一遍,“易传宗,年轻二十一岁,第三轧钢厂七级钳工。这是当时完成任务时的简单记录,后面我跟您讲其详细的履历。”
“易传宗祖籍四九城金海湖镇向阳村,其父母双亡,年少曾有癔症,病好之后投奔第三轧钢厂八级钳工易中海。”
“易传宗去年九月份进入工厂,当年十月份参加学徒工技术测试最终被评价为四级钳工并成功转正。当月月末与资本家娄卅城之女娄晓娥结婚,家住南锣鼓巷。”
“今年第三轧钢厂春季工厂评级大赛中通过八级钳工考核,因当时没有名额,因此只是晋升七级钳工。”
“今天五月末,他辅助沈阳黎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完成新型航空发动机的设计。”
“今年七月份四九城联合周边众多工厂在sjs首钢举办工厂技术比赛,他以毫无争议的技术取得了大赛第一名,在工厂申请下成功晋升八级钳工。”
尚时听完目瞪口呆地听完,这不到一年的履历堪称辉煌至极。
他心中既是惊讶,又有些难以言明。
如此出色的人才,才更符合他心中设计者的形象。
只是年少时癔症?
癔症不就是傻子?
先是不少开窍的传言,突然变聪明的也有,但是像现在这般,这窍开的通天了!
这般际遇着实让人难以羡慕,他二十一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学识……
他肯定是做不出这种设计,更别说后面手动加工出来,这都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一辈子也难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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