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站在门口发了好长一会的呆。
他只离开了两个小时左右,再回到家里发现客厅的情况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歪倒在一旁的沙发,直接整个摔在地上的书架,还有被撞到门口的茶几,五颜六色的水果散乱在地,就连那鹅黄色的窗帘都被扯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半挂在那,飘飘欲坠。
简清看得眼角抽搐眉毛直竖,心痛得快要滴血。
这些都是上好的家具啊!
这些都是钱啊!
而在客厅的中央,那两个罪魁祸首还毫无自觉性的纠缠在一起,只差抱在一起滚来滚去。
当然战斗的结果也已揭晓,是一目了然的单方面被碾压。
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孩手脚乱蹬的趴在地上,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折腾,那件卡其色的立领开衫不知去向,橘红色的短上衣也往上撩起,露出雪白柔软的腰肢和光洁的美背,胸口的丰盈被地面压得来回变形。
一双笔直矫健的长腿努力的弯曲着、踢踏着,但每一次都被身上的少女给灵活的躲过,对方乐此不疲的跟她玩这种你来我往的游戏,嘴里还起劲的嚼着牛肉干,一副优哉游哉的快活模样。
如果忽略掉白瑶愤怒又崩溃的尖声叫骂声,还有阿碧坐在她的翘臀上双手揪着白瑶长发左右甩弄的动作,眼前这一幕倒更像是两个关系密切的女孩子旖旎缠绵的香艳图。
直到简清无可奈何的捂脸,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这两个快要把家都给拆掉的小妖兽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一脸愠色的简清,停止了所有动作。
阿碧张了下嘴,只剩一半的牛肉干一下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这个玩得起劲的少女就腾得一下从白瑶身上跳起来,三步做两步的冲到简清身前,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然后她就驾轻就熟的抱住简清的大腿将脸埋在少年的肚子上,用力蹭了蹭,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做完这些她还嫌不够似的噘着小嘴,一副我被欺负了的神色转头看看挣扎着爬起来的白瑶,还用下巴往那个方向点了点,装出一副气恼的神色,意思是要简清帮她主持公正。
看到这一幕白瑶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讨点牛肉干吃,不给就算了还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
跟着种族迁徙向来被保护得好好的白瑶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一下跳起来就扑了过去,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妖兽一点颜色看看,顺便报一下当初那一巴掌之仇。
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一推就倒的少女这么厉害,几招功夫就将她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的一头栽倒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这家伙就坐在她身上,敲架子鼓似的双手在她脑袋上来回敲打,于是乎两人就这么滚来滚去,直到最后白瑶都没能将她从背上甩下来。
一想到这白瑶就咧嘴想哭,在这里简清可以收拾她,那个少女也可以欺负她,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清楚自家妖兽什么性格的简清揉揉少女的脑袋再将她推开,转头扫了一圈一片狼藉的客厅,脑门上青筋都在跳动。
想发火又发不出来,毕竟这两个都不是人,怎能用人类世界的标准来规范她们?
“算了,等会再收拾吧,白瑶你坐,我有话对你说。”
血眼蝠一下子老实了,紧紧的盯着简清,等他扶好沙发入座后才犹豫了一会,乖乖的在他正前方地板上跪坐好。
“阿碧你先出去吧,去看下院子不要让别人靠近。”
短发少女不太高兴的抿抿嘴唇,可还是乖乖的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叼走只剩几片的牛肉干,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开始安静下来的客厅里,简清眸光深邃,白瑶大气都不敢出,心脏怦怦直跳。
直觉告诉她,接下去就是关于她的判决结果。
“今早猎妖会的分部将我叫了过去,专门就你这件问题与我商量了一番。”
斟酌了一下语气,简清郑重其事的开口。
白瑶点头如捣蒜,少年严肃的脸色让她有种大事不妙的紧张感。
“原本按照规定,像你这样的妖兽是要被除妖师直接驱逐的。”瞥了眼白瑶惨白的脸色,简清加快了语速:“但考虑到你在前段时间里只是袭击人类并没有杀人,现在又去一处献血站当义工再也没有袭击过人类,所以猎妖会决定对你从宽处理。”
白瑶眨巴着眼睛,她不是很懂这从宽处理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不是就地处决这么严重就可以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脖子:“所以,我被放过了?”
“不不,你现在只是被暂时留置查看了,准确的说是我和花城分部长就你的事情向上级担保,我们向他们保证在接下去的时间内你不会主动袭击人类,更不会造成无辜群众的死亡,你就允许被放过。”
“哦,就这样啊?”血眼蝠长舒一口气,连连拍着鼓鼓的胸口,连带着笑容都阳光明媚了不少,“早说嘛,我只需要隔一段时间喝点鲜血就好了——”
眼看着简清脸色不对,她赶紧补充道:“我是说献血站那边,我接着去那边工作,少量的鲜血我还是能搞到的。”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简清抱着双手往前探了探,眉毛都快挤在一起:“白瑶,你对你们种族的成年期了不了解?”
在与凌纯的讨论中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要让白瑶不伤害人类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这无关于她的性格和与人类的恩怨,而取决于这一族的本能是否能控制住。
根据资料调查显示,幼年期的血眼蝠能够操控气流,而成年期的血眼蝠还具备操控鲜血这等强大能力。
大概是天生能力的缘故,这种妖兽格外嗜血,它们要想从幼年期度过成年期首要任务就是觉醒妖兽的力量,亲自猎杀鲜活的生命,从鲜血中汲取强大的生命力,完成突破。
而人类自古以来就是血眼蝠最喜欢的猎物,从古至今每一只成年血眼蝠诞生的背后都是无数的累累尸骨,也因此,猎妖会始终没有放弃过对它们的警惕。
就是因为它们在迁徙的路上吃了一个村子的人,猎妖会再也无法坐视不管,宁肯与这种族全面开战也要驱逐它们,护得人间平安。
虽然白瑶没有吃过人更没有杀过人,但她怎么说也是一只血眼蝠,距离成长期越来越近,妖兽的本能会控制它们的思想,会让它们变得嗜血极具攻击性。
简清和凌纯的担保书中,重中之重就是绝对不允许白瑶杀人,一旦白瑶在本能下破了这条保证,到时出事的可就不单单是这只血眼蝠了。
但一看白瑶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傻白甜模样,简清觉得还是从她对成长期的认知入手比较好,不然直接跟她摊牌说你要是杀人那咱三都得完蛋,只怕她就会当场赌咒发誓如若做出这等行径必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正是因为以前亲历过相关的事,所以简清并不相信单靠妖兽的决心能够抑制住本能。
白瑶一下瞪圆了双眼,不知是惊愕简清为何会知晓她们一族的成长期,还是好奇他如何问出这种问题。
但如今自家小命被掌控在人家手里,白瑶丝毫不敢任性,连忙端正姿势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番,最后泄气的摇摇头。
“你不知道?”简清颇为意外。
“族人根本没谈过这个问题。”白瑶垂头丧气:“我只知道成长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族中那些威望极高的长老每一个都度过了成长期,还有那些长辈也是如此。感觉,这种东西,迟早会到来的,到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也就是说这种事情太过于平常了,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通根本没有重视的必要?
这是不是说明血眼蝠的成长期就是汲取生命力那么简单?而对它们而言,做这种事也是轻轻松松的。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问问长老们,再告诉你。”说着说着,白瑶伤感起来了:“可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族人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族人现在迁徙到哪里了,你说我是不是被遗忘了?长老们都不要我了?”
年幼的血眼蝠眼圈渐渐红了。
语气也开始发抖,肩膀也一颤一颤的,时不时的抽下鼻子。
这次简清没有上前安慰,也没有转移话题,而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默不作声的看着,眸子宁静幽邃,睫毛轻轻颤动。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只还在苦苦等待种族的小妖兽,她的族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用谎言欺骗她让她继续等待下去?还是劝说她前往世界各地主动去寻找,没准哪天能碰上也说不定。
不过简清也知道这些都是在异想天开,暂且不说猎妖会允不允许白瑶就这么擅自离开,只要她敢脱离除妖师的视线,总部就会直接判定为驱逐进行毁灭打击。
凌纯和简清也会因为担保破裂而遭到惩罚,一个引咎辞职,一个以死谢罪。
兴许,白瑶在那天能够逃出包围,就是种族对她最后的保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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