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白瑶的行动暂时搁下了。
简清的生活回归以往的平静中,周一到来也开始收拾书包穿上校服去学校。
他习惯早点出门,简单的用过早饭后他打开院子的门,站在凉爽的秋风中回过头,梳理过的长发整齐如梳。
还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阿碧耷拉着脑袋打着哈欠,胡乱的套上衣服,那件小背心整个穿反了不说,就连热裤也穿得歪歪斜斜的,连平坦的小腹都露出大半。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睡昏了头以至于连自身什么状况都顾不上搭理的小孩子。
幸好这条街道向来没多少人,时间又这么早,如此香艳的一幕也不会被别人看到。
明明不擅长早起,可每当简清要出门时阿碧总是要爬起来跟在身后目送着他离开,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才肯离去。
她没法不经过通报就离开这座院子,只能用这种方式传达她对简清的关心和依恋。
“赶紧回去睡觉吧,还有,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你要多穿一件衣服不要受冻了。”少年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冲着小妖兽挥挥手,轻轻合上了院门。
阿碧也学着他的模样举起白嫩的小手,用力挥了挥,小脸上多了几分欢快和明朗。
简清刚走,几乎一宿未睡的白瑶就鬼鬼祟祟的从角落里冒出来,一个劲的探头探脑:“他离开了?”
银狼只是用眼睛斜了她一眼,又无精打采起来。
“那这里就剩下我们两喽。”白瑶自言自语一句,紧接着脸色又慌张起来,防备着阿碧一个劲的后退连连挥舞双手做出防备的动作:“我警告你,你别想欺负我,不然今晚我就向简清告状,看他怎么收拾你。”
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阿碧垂着眼睫毛根本没把白瑶这番虚张声势放在心上,也懒得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摇摇晃晃的朝着里屋走去,还边走边粗暴的扯下衣服。
对她而言穿衣服不是一件享受的事,如果不是简清耳提面命的在她耳边念叨了无数次,或许阿碧更喜欢直接这么过日子。
银狼一走,本就安静无声的院子再度冷清下来。
深秋的早晨天光还不是很明亮,大朵大朵的云彩遮掩了大半的阳光,放眼望去一片混沌与暗淡。
站在有些索瑟的秋风中,聆听着附近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孤身一人的白瑶突然打了个寒战。
她有种被别人在暗中窥伺的恐惧感。
唯一能够保护她的除妖师去上学了,只能待在这里不许外出的她就跟失去爸爸妈妈的小孩子一样,满心的无助。
一只飞鸟穿过树梢,发出的声响吓得她原地蹦跳了一下,差点放声尖叫。
白瑶搓了搓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终于忍受不住的朝着里屋奔去,边跑边喊:“等一下前辈,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
一如既往的早读、上课、刷题、听讲,再跑操,高三的生活就是如此单调且安宁。
简清每到大课间时候都喜欢去外面走走,刚结束两节高强度大脑运转的数学课,他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就有人出其不备的在他左肩膀上迅速的拍了一下。
他没有中招,而是懒洋洋的看向自己的右边,映入眼帘的是许梦茵那张娇俏美丽的面孔,此时她的笑容有些尴尬。
她原本打算等简清转错方向再吓他一下,不曾想对方根本不吃这套。
这让她接下去的把戏怎么耍?
“学姐好。”简清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又将下巴放在冰凉的栏杆上。
白瑶在他家里已经待了两天了,这两天来虽然对方因为白吃白喝的心里有些过不去,好几次自告奋勇的要求帮忙做家务,结果最后都是好心办坏事,不是把厨房给差点砸了就是把地板给弄穿了,洗个衣服都能洗破,以至于简清都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来帮倒忙的。
反观早已知道自己没法在这种事上有帮助的阿碧一直趴在客厅里冷眼旁观,每当看到白瑶惹出麻烦时脸上就会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特别是看到她被简清训斥的时候更是只差在客厅里蹦来跳去的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说实在的简清不觉得阿碧对白瑶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有种自己的地盘被别人涉足的冒犯和不爽吧。
至少他也没见到过阿碧会趁他不注意时会偷偷欺负白瑶,都是妖兽何必窝里斗?
凌纯给他弄来的血袋每天都会寄送到家门口的邮箱里,足够满足白瑶日常的需求,但同样在血袋的背后都会放上一封信,里面千篇一律的写着要他注意白瑶的情况,一旦进入成长期就要及时禀报。
在猩红女王看来简清再如何优秀都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弟弟,何况洛雯女士和简源先生相继离开后,只有她能保护他了。
“没睡好?”许梦茵永远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漆黑的长发扎了个高马尾,神清气爽的落在脑后,校服整整齐齐的套在身上,裙子下的双腿柔美纤细,她眯着眼睛,睫毛上覆盖了一层阳光。
自从除妖师的身份曝光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足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用旁观者的话来讲他们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这让无数女生黯然神伤,也让无数男生捶胸顿足。
俊美温和的少年扯扯嘴角,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有点吧。”
他的睡眠质量也就一般般,家中又多出了一只妖兽确实在各方面都要有所顾虑,加上他有时候还要去便利店兼职,连地下室都不怎么去了。
一想到这他心头满是愧疚,琢磨着今天放学后回去好好的陪陪她,多聊一会。
“哎呦——”学姐长叹一声,凑近了简清一点,抬起手臂支撑在栏杆上,托起一侧脸颊,百无聊赖道:“其实最近几天晚上我也有些失眠了。”
“为什么?”
微风中许梦茵的睫毛轻颤,流露出丝丝疲惫和紧张:“从你这里得知这么大的真相后,我还怎么能够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过日子?指不定到哪天突然又有妖兽出现在我生活中,将一切都给夺走了。”
说到“妖兽”时她特意放缓了语气,还戒备的四下里张望一番,生怕突然会有谁原形毕露张牙舞爪的朝着自己扑来。
自从在简清这里了解到一部分真相后,她才发现,原来人类并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还有许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力量于黑暗中伺机而动,一旦被牵扯上就是毁灭的结局。
当然,这也不可避免的勾起了她那痛苦的回忆,心头充满悲伤和难过。
面对这种极有可能发生的问题,简清也说不出其他安慰,只能低下头流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思绪有些发散。
“对了学姐,你现在有从你父亲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吗?”他抓紧时间提醒了一句:“就当初你们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的那件事。”
“这个啊——”许梦茵一阵哑然,灵动的眸子霎时间暗淡了几分,她笑得有些牵强也有些尴尬,高马尾也在左右甩动:“我没问……”
少年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他可是记得那时候许梦茵是如何的义愤填膺,如何的义薄云天,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来真相大白,为继父他们讨回个公道,怎么一转眼连话都问不出口了?
虽然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会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将这件事真相大白。
至少,接连两次的遭遇证明了许梦茵和妖兽之间一定存在某些联系,如果能早日解决这个麻烦,或许能保证许梦茵再无后顾之忧。
“我不敢问啊。”许梦茵轻声说,瞳光瑰丽,笑容凄美:“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一直编织各种理由,想方设法的说服他们。可一进入父亲的书房,看着他在忙碌的样子,所有话语刚涌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这么问他们,会不会很残忍?”
她对着简清吃力的笑了笑:“你看,我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被他们领养而已,他们原本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儿子,可是现在,我这么一个算是外人的,还活着,可他们的亲生儿子,却死了。如果换成你是那位父亲,能够轻易接受这个结局吗?”
学姐的眼神飘忽不定,她重新看向前方,声音越来越轻:“其实我都知道,这件事到现在都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痛,只是无论怎样还得继续生活,所以他们就将这份情绪隐藏起来了。我也能感觉得出来,发生那件事后他们对我更好了,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原来的礼貌和间隔也在这几年里彻底的烟消云散,我知道,他们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许梦茵轻轻叹气:“这样一来,我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提醒他们,让他们重新追查这件事了。”
在这种沉重的话题面前,简清一声不吭,也插不上任何嘴。
片刻,许梦茵颤抖的声音响起,她勾勒起一抹娇媚却又苍白的笑容,神情似在笑,又像是在哭。
“你说,简清,我都已经两次碰上了这样的事,还会不会碰上第三次?”
更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也说不出口。
听明白她意思的少年坚定而缓慢的摇头,他满脸正色,语气严肃且认真:“你不会再遇上类似的事情的。”
“学姐。”
“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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