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轻言睁开双眼,一只恐龙的脚丫映入眼帘。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双手正环抱着那只脚丫不放,于是尴尬的松开双手,起身去观察叶瑶。
“还在呼呼大睡啊,真不错,看来是最近累坏了吧,我的睡相这么差都没有让她醒来。”顾轻言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叶瑶,笑了笑,感觉睡着的叶瑶有一种宁静的美,于是她又欣赏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才早晨六点半,她的生物钟已经定型了——晚上十点睡,早晨六点半醒,雷打不动,只有特殊情况才会改变一些,比如昨天晚上就是十一点钟才睡的,但早晨六点半还是会醒来。
她带上手机,洗漱完毕之后,穿上鞋,然后看了看叶瑶鞋子底的码数,就出门准备吃早饭去了。
到了楼下,她走了一段路,来到集市场,走到一家粉店门口,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店里面没有什么人。
老板娘站在店门口的大铁桶旁熟练的将粉放进粉篓子里面,等粉煮熟之后,她又跑到铁桶旁的小灶边炒菜,她动作迅速地在小灶旁的桌子上拿起油桶往锅内倒油,然后再往里面加各种菜以及调料,等炒完之后,再将炒好的菜淋到粉上,大老远就能闻见香味。
她将粉端给顾客之后,用袖口抹了抹汗,然后回头准备休息一会儿时,看到顾轻言站在门口盯着她,好像已经盯了很久,她爽朗一笑“怎么?想和我学做炒菜?”
“没有,我过来吃粉,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师学艺,在你这做学徒,太累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还不是经常来店里帮忙,你看的动画片里面的这种属性叫什么来着,好像傲娇?”老板娘一脸揶揄。
“才……才不是傲娇呢!”顾轻言配合着说道,两人的一唱一和引得店内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店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那么是老样子来一套吗?”
“是的,谢谢。”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客气。”
顾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老板娘只好一脸无奈的转身去煮顾轻言的那一份了。
老板娘的脸在水沸腾而产生的水蒸气中,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还不算老,才三十出头,只是在生活的压力下,以及个人的经历,导致她看起来有些沧桑,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她总是对顾轻言说如果以后结婚,绝对不能碰上赌,因为一旦沾上,再遇到一些狐朋狗友,赌这种东西就会如同附骨之疽,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的一切,使他坠入深渊,无力回天。
就像她的丈夫一样,在一开始是个温和而又软弱的人,可是沾上赌以后,变得狂妄,变得自大,嘴里变得总是念叨着“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翻身的。”曾经那样一个注重形象的人,出门在家都是着装整洁,面色红润,可后来变得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蜡黄,手指间全是污渍,身上总是有一股臭味,经常一整天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拿钱。但老板娘没有责怪他,只是一直劝说着,可赌上瘾的人怎么听的进去,直到有一天,他拿着从老板娘手机里面全部的钱去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的事,人们众说纷云,各有各的“情报”,有的人说他跑了,留下一屁股债给老板娘,有的人说他感到愧疚,跑去别的地方打工赚钱去了,等着把赌债还完,有的人说他欠的太多被人丢河里面了,面对这些话语,老板娘没有理会,只是在集市旁开了家粉店,没有人知道钱哪里来的,老板娘也没有和顾轻言说过,顾轻言也没有开口去问,只是偶尔顾轻言可以看到老板娘怀念的看着一张相片,矗立在门口,望着远方,这时旁边的人才会发觉平常大大咧咧的老板娘,在以前也是名闻附近的美人。
想着想着,顾轻言就闻到一股香味,眼前是一碗香喷喷的小炒肉盖码粉。而老板娘就站在桌旁,一句话也不说,手抱在胸前,脸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一样,周围的人全部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望向自己。啊哦,事情大条了,但是顾轻言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她轻车熟路的站身来,九十度鞠躬道歉,“红豆泥私密马赛,我错了,真的对不起,下次再也不这样了。”看到顾轻言这般行事,老板娘也不好继续生气,于是开口说道“每次你都这样,我在旁边和你说话像在唱独角戏一样,很尴尬的好吗?”
顾轻言知道,此时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她宣泄怒火,避其锋芒。果然,老板娘说教了一会儿看见顾轻言低着头仿佛在深刻忏悔的样子,总算停止了狂轰滥炸,转而拍着顾轻言的肩膀说“那作为道歉的赔礼,你就把自己的碗收了然后洗好,放在柜台那里,粉就不收你的钱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顾轻言像在军训时的高中生,大声回答着,快速的吃完粉,然后去店内的厨房洗碗,接着把碗放入柜台中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超市,去买了拖鞋牙刷牙膏,毛巾还有零食,想着家里还有菜,就没有去集市上买菜,而是回到家将拖鞋放在门口的鞋柜上面,将毛巾还有牙刷摆在洗脸台已经钩子上,就又跑去粉店打包了一碗粉回来。
接着休息了一会儿,便回房间拿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顺便看一下叶瑶。此时的叶瑶已经开始做梦了,在床上嘟囔着梦话,嘴巴里含糊着说道想逃,哼,乌鸦坐飞机!顾轻言没有刻意去听,拿上衣物就走了。
洗碗澡之后,顾轻言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被倒入瓷碗中的粉,闻着香味,想着一会儿叶瑶醒来,是不是会觉得美味,毕竟在向塘镇不吃老板娘的粉就像是玩游戏不玩…某个游戏,她不好说。
就这样等了一会儿,房门终于被打开,叶瑶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迷迷糊糊地看着顾轻言,然后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顾轻言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阳光轻轻的披散在她身上,仿若一层金黄的轻纱,看上去如此美丽而又圣洁,又让叶瑶感觉下一刻顾轻言将要消失不见,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顾轻言旁边,一直守望着她,如同王子守护公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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