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尔的祖先来自西大陆以南的群岛。群岛靠近南方古陆,群岛四周有汹涌的浪花和暗礁,这让群岛与世无争了万万年。
“小浪花呀小浪花,拍着沙滩打着黑船,黑船跨过黑礁石把我抓上船!
大锁头呀大锁头,锁住脖子拷上铁链,铁链穿过琵琶骨叫我想死难!”皮肤黝黑的巴哈尔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轻轻哼唱着一首奇异的童谣。
站在夜幕里的巴哈尔卖力地演奏着乐曲。但路人们并不买账,巴哈尔身钱前的帽子里只有区区几枚硬币,连五约尔都不够。
但是巴哈尔并不在意,他今晚的目标不是赚够晚饭钱,他今晚想赚够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是一个魔法师,或者说是一个“祭司”。
他从母亲那里学到了他族人的一切,母亲说乌库塔曼(海洋之主)会用优美地歌声护佑海的子女,给予他们力量。而现在的巴哈尔正在使用这种力量。
“请乖乖入睡吧,乌库塔曼在呼唤。”
曲毕,帽子里依旧只有五约尔。路人们悠哉悠哉地走过巴哈尔,仿佛巴哈尔并不存在一样。卢米埃是世界上音乐厅最多的城市,谁会在意城市的角落里皮肤黝黑的小提琴手呢。
“叮当!”硬币相互碰撞的声音从帽子里传来。
巴哈尔循声望去。
“一个东方人?”巴哈尔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不愉快,东方人的出现让这个美妙的夜晚变得些许不和谐起来。像是一曲完美的夜曲在结尾突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音符,让整首曲子变得刺耳难听难以接受。
“走开,眯眯眼,我不是拉给你听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
“滚开,小子,我混得再差也比你好。”巴哈尔打量着东方人,身着笔挺的西装,脚踩皮鞋,似乎是要去参加某场音乐会。
一句话,穿得比巴哈尔好得多。巴哈尔唯一的一套西装已经被他卖掉交了房租。
“好吧,卢米埃是座美丽的城市不是吗,抹去了所有血泪,我是说,这座城市真叫人流连忘返。”
“还不快滚眯眯眼,当心我揍你!”
“祝您有个美妙的夜晚!”东方人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巴哈尔收拾起小提琴,将帽子里的硬币塞进钱包里后他便大摇大摆地踏进了警局的大门。
只要演奏完今夜最后一段谱子他就可以摇身一变,从一个落魄的黑人小提琴手变成手握大量财富的富人,或者说,一个真正的卢米埃人!
进入警察局后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值班的警察面前。此时那位可怜的小警察正在呼呼大睡,即便被巴哈尔捏住鼻子都无法清醒过来。
巴哈尔认识这个警察,在他因为打架被抓到警察局的时候就是他来给他送的饭,当时这个警察还往他的面包上吐了一口口水,谁叫他是个黑人呢?
回想及此巴哈尔怒火中烧,在熟睡的警察肚子上狠狠来了几拳。
“呸!狗杂种!”
朝警察脸上吐完了口水后巴哈尔朝警察局深处走去。
目标就在里面。
他根本不担心警察局里还有会动的生物,乌库塔曼魔曲能使特定区域内的所有动物陷入极深的睡眠之中,效果类似于克罗艾行窃时使用的昏睡魔药。
巴哈尔哼着曲,在警察局里肆意地搞破坏,甚至解开了一名女警的上衣伸手进去抚摸。
“啧。怎么这么小?”
似乎是厌倦了,巴哈尔继续往警察局深处走去。
“证物室?应该就在这里了。”
就在巴哈尔伸手去摸门把手时他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人死死盯住一样。
“谁!出来!”巴哈尔惊慌失措地转身并大吼,可惜身后并没有人。
“我看到你了!出来!”依旧没有人。
巴哈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乌库塔曼魔曲发动需要时间,如果敌人突然从黑暗里冲出来他根本无法应对。
此时的克罗艾蹲在楼梯间,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巴哈尔惊慌失措的表情。
“阿巴黑……阿巴黑颂迪莱雅。(细节显现)”魔曲的效果并没有完全被项链抵消,项链里的禁魔法阵只能抵挡魔曲的部分效果。
在克罗艾的视野里巴哈尔的一切都显得十分明显,就比如他手里攥着的其实并不是一把折叠刀,而是一把菜刀,可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防身用的。
对方身高一米七四,身体瘦弱,似乎有一点营养不良。穿着一件破棉袄,不具备防护功能,子弹应该能穿透,但无法排除他没有防御道具。
她当然想过直接逃跑,但是对方也是个魔法师,还可能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想继续在警局工作过上安稳日子就必须干掉对方。就像以前珍妮干掉其它知晓她们身份的魔法师一样。
“很简单的,克罗艾,你以前看珍妮做过的,杀人,毁尸,然后埋起来,很简单的。”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克罗艾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晚的汽油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呼呼……”像是下定了决心,克罗艾猛地显出身形。
巴哈尔被吓了一大跳,想要喊出声但很快便脚底一滑栽倒在地。然后就听到了一声枪响,左肩像是被人用铁棍狠狠敲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被人用硬物敲晕了过去。
就在刚刚,克罗艾以很快的速度朝巴哈尔开了一枪,意料之外的是她并没有一击致命,子弹打中了巴哈尔的左肩,还想要再开一枪时才发现枪卡壳了,只好用手枪敲晕了巴哈尔,并一脚踢开了巴哈尔手中的刀,然后迅速地将巴哈尔翻了个身用手铐拷住了巴哈尔。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时在几秒钟之内发生的。
至于为什么巴哈尔突然脚底一滑,那当然是克罗艾施展的魔法,但又有一点不一样。
如果还有一个魔法师再场就会发现除了克罗艾使用魔法时没有魔力波动外的另一个惊人事实。
克罗艾并没有吟唱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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