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的终生追求是什么 ,他或许会回答得一红颜知己。
如果你问一个富有的男人,他的人生追求是什么,他可能会回答美女左拥右抱。
如果你问一个成功的男人,他的人生理想是什么,他也许会回答妻妾成群。(通通划掉)
而此时的高迎翔,正在面临美女左拥右抱的痛苦,没错,就是痛苦。
定国海滩的深夜,如果此时有人在海边游玩,或许会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三头怪物,而那怪物时不时还会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似乎是在对世界发出宣战。
“嗷!亚北姐,不要再抓我的头发了!”
又双叒叕一次被亚北音留薅了头发,高迎翔痛苦的发出哀嚎,同时在定国海滩留下了“三头海怪深夜哀鸣”的民间传说。
“你走的稳一点不就好了?说打底还不是因为你开车不看路。”亚北坐在高迎翔肩头,一脸气哼哼的模样。
因Miku卖萌引发了撞车惨案,三人只能徒步走回别墅。但半途中亚北和Miku便累得像史莱姆一样瘫在了地上,走不动路了。高迎翔只能一手一个将她们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超能者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且这个破事本来他就是罪魁祸首。
初音那边还好说,高迎翔用手扶住她的腰就可以保持稳定了。但亚北音留这边,别说她本人不同意,就算亚北同意Miku可还在一边看着呢,白学不可取啊。
一番斟酌下,亚北便把高迎翔的头发当做马绳来用,殊不知自己竟然成了海滩怪谈的创造者。
突然间,初音不安地了缩脖子,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这种声音多少是有点微妙。
“嘘,我听听。”高迎翔凝神静心,试图找到Miku所说的声音。但偌大的海边,除了呼吸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对……Miku和亚北的声音重叠了,还有其他人在。
隐约听到一点不和谐的微弱呼吸,高迎翔顺着那个方向前进,很快三人便在海边看到了一个躺倒在地上的人影。
“是个人啊!”见状Miku二人从高迎翔肩头一跃而下,三人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围了起来。
这是一个和初音几人要小一些的男孩。他有着一头茂密的黑发,看样子像是升阳群岛本地人,虽然脸色苍白,但仍能从他白皙的脸庞感受到一股灵气。
破烂不堪的衣服到处是漏洞,透过那些漏洞还能看到他身上有着深浅不一的伤口,不知道是遭了什么难。
“人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高迎翔探探少年鼻息,确定了他的状态。
这个人看上去虽然稍显稚嫩,但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身上的伤虽然繁多错杂,但都避开了致命伤,应该只是为了起惩戒作用。
面相来看是升阳群岛本地人,听说这里多有世家大族,这个孩子恐怕是卷入了宗族之争。不管怎么说,跟他扯上关系恐怕会很麻烦。
高迎翔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见男孩没有生命危险,便决定带初音二人离开。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翔,这个孩子好可怜啊,我们把他带回去吧。”Miku戳戳高迎翔的后背,满脸怜惜地看向昏迷的男孩。
金毛额头滴下冷汗:以前收留被弄丢的小猫,现在收留被丢弃的小孩,将来Miku是不是就要收留迷路在蓝星上的外星人了……
不过,这才是我家善良的Miku么。他知道Miku是个良善性子,面对陌生人也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的。虽然偶尔会被骗,但这份可贵的精神高迎翔总要帮她保持下去。
“见到了总不能坐视不管,走吧。”一把扛起昏迷的男孩,高迎翔大步流星地带着二人向别墅的方向前进。
“啊~终于回来了。”发出惬意的娇哼,初音挺起优美的身段,一头扑倒在沙发上,引得金毛一时想入非非。
刺痛感从后脑勺传来,金毛转过身看到了亚北嫌弃的目光,以及她落在自己头上的手刀。
“赶紧把那个孩子先安置下来吧,不要试图对Miku做些奇怪的事哦。否则,你明白的~”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也算是亚北音留对高迎翔的一贯作风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明明是你脑补出来的吧喂!金毛一脸郁闷地叹了口气,跟亚北争辩毫无意义,准确来说,是她太伶牙俐齿了。
“不服气吗?刚刚你的眼睛都看直了哦。”
亚北莞尔一笑,继续挑逗高迎翔。熟悉亚北音留的人都知道,吐槽役功能是她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
换句话说,虽然表面上一直跟高迎翔针锋相对,但实际上亚北音留已经认可了她这位准妹夫了哦~
“才没有!”有些慌乱地摆摆手,高迎翔找了一间空房,将男孩安顿下去后,打算去找Miku。
“Miku已经睡了。”
走到初音的房门外,亚北慵懒的声线从走廊边传来。将一罐苹果汁丢给高迎翔,亚北开始小口缀饮手中的饮料。
高迎翔起开拉环,眸中满是温柔之色:“也是。在海边玩了一天,又折腾了一晚上,Miku已经累坏了吧。倒是你,不是一直吵着累吗?怎么还不去睡觉?”
“当然是有事要问你了。”不满地撇嘴,亚北对于男孩的迟钝很不满意。
“那个男孩你打算怎么办?”亚北朝高迎翔刚刚走出的方向努努嘴。
高迎翔耸耸肩,一派无所谓的样子:“等他醒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再不济把他送回去。当然这要Miku说了算。”
像是料到了金毛的话术,亚北伤脑筋地按住一侧太阳穴:“好吧。另外,关于这个音乐节,你们真打算蹚浑水?”
高迎翔耸耸肩,与刚才的回答如出一辙:“走一步算一步吧。看Miku怎么说了。当然,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你啊!”亚北咬牙切齿地将喝完的饮料瓶丢向金毛。“妻奴!真没出息!”
金毛接住饮料瓶,像被夸奖一样露出笑脸:“好骂好骂。会说话就多说点。”
“抖M真恶心……”小声嘟囔一句,亚北仍然没打算放弃,“这件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毕竟谁都不知道后果是什么。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不管做什么都要低调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亚北妈妈!”高迎翔厚颜无耻地打断了亚北音留的啰嗦。
“哈?……你!”
无厘头的回怼让亚北俏脸瞬间通红,想要继续挖苦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自己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成他妈了?
虽然一向标榜自己充满母爱,但除了粉丝外亚北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被熟人叫妈。
不过自己是金发,他也是金发,说起来倒没什么违和的地方。而且,收一个英俊潇洒的干儿子,估计也不赖……
而且这样的话,Miku以后是不是也要叫自己个妈了?
眼看亚北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白,像个限制器一样运行起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引发了亚北这么多的思考,如果高迎翔知道女孩现在的真实想法,大概就会立刻自裁了。
“亚北姐,凡事不要想那么多。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轻拍亚北的肩膀,高迎翔说出引人深思的话语。
“就像下棋一样,大师才能做到一步三算,如果让你这么做,那就是……”
“是什么?”亚北好奇地看向高迎翔。
“好高骛远!亚北姐晚安!”嬉笑着丢下嘲讽的句子,高迎翔一溜烟消失在楼梯口。
“死金毛!”追不上高迎翔,亚北只能愤愤地咒骂出气,只是她似乎在愤怒下忘了自己是什么发色。
“噗!”回想起刚才高迎翔眉飞色舞的表情,亚北音留不经意间笑出声。这个小金毛,跟Miku待在一起,也是越来越像Miku了。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哼!人家只是关心你们嘛。
赌气似地踩踩地板,金发少女脸上扬起明媚的笑颜。表面的生气只是不坦诚的表现,在亚北傲娇的表现之下,实际上也隐藏着一颗少女善良温和的心。
……
眼前是一片火海。
目光所及,是一位绝色少女嘶吼着被人扔进熔炉的画面。
目光所及,是一群绝色少女铐上手脚、关在笼中任人挑选的画面。
目光所及,是自己与那名中年男子据理力争的画面。
目光所及,是自己哭喊着师父并被一群人围殴痛打的画面。
“这里是艺术的天堂。”耳畔似乎有人在轻声低吟。
“在这里你可以享受到无穷的荣华富贵。”耳畔似乎有恶魔在浅声吟唱。
但我所见,为什么是一片地狱的死象?
男孩声嘶力竭地发出哀嚎,似乎这样就可以摆脱精神上的折磨。但等来的却是精神的逐渐沦陷,和心灵的逐渐崩溃。
这个世界……是无可救药的吧……我改变不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自己,就这样沉沉睡去吧……
“如这河川流动
听闻那恬静的音色
流过的风拂过面颊
洇出那些眷恋回忆”
恬静的歌声自天穹传来,将男孩的思绪带到辽远的彼方。这是什么?无尽的黑暗中,男孩惊讶地瞪大双眼,如春风般温柔的歌声荡涤着他破碎的心灵,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遥远的天空
如撕心般
甦醒遗忘过的记忆
泪水盈眶”
咦?我怎么哭了?泪水在自己无法理解的状况下流了下来,在不绝如缕的治愈之音下,男孩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打开了。
“那雪白樱花的季节
仅存在遥远的梦中
飞散的花瓣的轻语
无法忘却的话语”
不管这是不是在做梦,这都是他听到过最美妙的旋律。歌声舒缓清淡,却又拥有着净化心灵的力量。心中的戾气在动人心弦的旋律中消融,逝去的美好记忆似乎重新浮现在了男孩眼中。
“不眠之夜独自一人
行走在温和的风中
纯真无邪地喧闹着
回过神却已成回忆
浮云遮月
闷热的一天天
想要消去的记忆也如虚幻
止不住的泪水”
身边的黑暗与地狱绘图在缥缈如画的声线中逐渐散去。在一片空白之中,唯有漫天樱色花瓣随抒情的歌声飘落,空留久久不散的余香。夜凉如水,月明星稀,空白也在悠扬永恒的歌声中散去,世间的一切美好源源不断的展现在男孩面前。
“刻划的时间如此残酷
束缚着人们以消遣
群青繁茂的樱花叶
不发一语
那雪白樱花的季节
仅存在遥远的梦中
飞散的花瓣的轻语
无法忘却的话语”
在歌声塑造的幻想乡中,到处是爱与美的化身,但却唯独看不到歌者的影子。随着歌声的褪去,男孩心中又泛起烦躁与不安。
能演绎出这样完美歌曲的歌者,应该是何方神圣?想要再听一遍……想要见她一眼……
空白的边界线上,为了见到那个带给他感动的歌者,男孩开始全力奔跑。即使不知道名字,即使不知道相貌,他也会一直追赶过去,直到世界的终焉。
猛地睁开了双眼,男孩看到了那一抹青绿色的背影。察觉到男孩目光的一刻,她也俏生生地转过身,弯如皎月的眉眼带着无垢的清澈笑颜看向男孩,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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