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车行驶在森林的路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迹罕至的森林当中有一条还算平整的路,虽然是一条土路,但是没有石子小坑,车子开在上面影响并不大。
树叶的阴影在车辆上不断的掠过,森林里安静的出奇。
没有鸟儿的歌唱,没有昆虫的长鸣,也没有小动物的行走的声音。
只有车辆的引擎声。
开车的人穿着笔挺的西服,满脸的不悦,头发虽然很长但保理的很好。
他就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时钟塔的十二君主之一;此刻的他还在因为周末被占用而生气——莱妮丝一大早闯入了他的公寓里。穿着包浆的游戏赠品T恤,正在玩战争策略的他大吃一惊。
随后便是一阵又一阵吵架的声音,在公寓楼下的格蕾都听到了自己的师傅不悦的吼声。
在副驾驶上是女孩,名叫格蕾,虽然有一张很好的脸蛋,但总是带着兜帽,可惜了这一张完美的脸蛋。
格蕾在来到时钟塔之前,是一位守墓人,原本的生活和神秘毫无联系。而如今成为了时钟塔人气最高的讲师——埃尔梅罗二世的内门弟子。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那?”格蕾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师傅在周末出马。
“魔女的家...”师傅喃喃道,“真是的...”
“魔女?”
“没错,是罗宾汉家的魔女,算是不列颠历史久远的家族之一了,甚至部分君主的历史都没有罗宾汉家历史久远。”埃尔梅罗二世说道,“不过,罗宾汉家族是近一百年才加入时钟塔的。”
“罗宾汉?这个名字,可能是我搞错了吧,应该没关系吧。”
“没错,和历史上那一个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没有一丁点关系。”埃尔梅罗二世话里有些怒意,这也难怪,因为这一件事占用了他宝贵的周末时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今天早上,时钟塔的讲师——诗寇蒂·勒·菲·罗宾汉失踪,罗宾汉的三儿子,却继承了魔女血统。”埃尔梅罗二世娓娓道来,“这个时代,魔女甚至不必要是女的,他的身上带着罗宾汉家族一千多年的心血,也就是魔术刻印。”
“我们来这里,是寻找失踪的诗寇蒂吗?”
“不是,是罗宾汉的现家主——乌尔德·勒·菲·罗宾汉,死在家里了。”
“呃,什么?”
“对,就是在失踪之后,她就被杀了...那些人亲戚都着急瓜分罗宾汉的家产。”埃尔梅罗二世咽了一口吐沫,“罗宾汉是传统意义上的魔女,而且已经发展了一千多年,这样的魔术师一定会去报复那些觊觎她们财富的人的...想到这我都有点后怕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呃,什么,魔女...”
“就是摩根的那一种的坏女人,自私残暴,而且强大...”埃尔梅罗二世说道,“虽然罗宾汉家是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候才真正进入时钟塔,但在这之前可都是在英国本土活跃一千多年的魔女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找凶手这种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
“因为...她们的二女儿,薇儿丹蒂...付了十万英镑当定金,已经到账了,还是税后的。”
埃尔梅罗二世满脸的不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开车。
“可恶...不希望汽车开进来吗?”埃尔梅罗二世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同时慢慢降低车速,停了下来。
“师傅,怎么了?”
“这是罗宾汉家的城墙...迷途之森,这个森林如果不想让我们通行,我们绝对不可能抵达她们都家的。”埃尔梅罗二世不情不愿的走下了车,“明明都去美国做房地产生意了,还不让人开着车进去。”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
“师傅,没事吧...”格蕾急忙的扶住埃尔梅罗二世。
埃尔梅罗二世靠着一棵树,喘着气,虽然抬头就可以看到罗宾汉别墅的尖顶,但是埃尔梅罗二世从来没有想着穿过森林。
“我没事,应该,快了吧。”
“但,我们才刚走一点啊...”格蕾有些无奈的说道,自己的师傅是个运动白痴,沉迷日本战略游戏的宅男。
或许只是无心之举,格蕾回头看了一眼,但却发现汽车不见了。
“不对啊,我们才刚走了两分钟...车子怎么不见了?”
“因为路径已经改变了,就是这样的结界。”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惊讶,“这森林里不知道还藏着什么怪物...”
“还有,这样的魔术吗?”格蕾还是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身后。
“嗯,这个土地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走了一段距离,渐渐看到了别墅,斑驳的石墙,古典的塔尖。
门被推开,走出来了一位窈窕淑女。穿着黑色的丧服,黑纱遮住自己的面容,看不出面纱下的表情。
“您好,君主·埃尔梅罗。”那女性低头行礼。
“加上了二世了...”埃尔梅罗二世说道,“请节哀,您就是薇儿丹蒂小姐吧。”
“嗯,请进来吧...哎呀,这小姑娘是谁?”薇儿丹蒂注意到了站在埃尔梅罗二世身后的格蕾,漫步走了上来,身后想要摘下格蕾的兜帽。
“啊,不用了。”格蕾抓住兜帽的一角急忙的后退。
“她是我的内门子弟,叫格蕾。”埃尔梅罗二世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哦,这样啊,那请进来吧。”薇儿丹蒂作出了请的手势。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奢华的古典,虽然建筑已经非常破旧,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古老显得更加厚重。
正中央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画,用金色的边框装裱起来,画布上画着一个微笑的女性。
不同于蒙娜丽莎那神秘的微笑,这一幅画仅仅画出了一个正在微笑的丽人。
金色的卷发,古朴的衣服,碧绿色的瞳孔。
格蕾站在客厅,望着那副画看的出神。
“格蕾,不要看那幅画。”埃尔梅罗二世拉了一把已经入迷的格蕾。
“啊,怎么了。”
“在魔女的家里,要小心一点。”埃尔梅罗二世并不避讳走在前面的薇儿丹蒂。
“是的,有些地方还是不要去为好,不然会有些麻烦。”薇儿丹蒂说道,“那是我们家族的一位祖先。”
“斯图诺菲亚...妖精之魔女,会使用妖精术的魔女。”埃尔梅罗二世咽了一口吐沫。
来到了客厅里,薇儿丹蒂端起了银盘,银盘上是茶具,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两个杯子都倒满了茶水。
“速溶咖啡,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薇儿丹蒂说道,“我去给格蕾小姐收拾一间房,你们先坐在这里吧。要看电视吗?这里是遥控器,有信号的。”
薇儿丹蒂将黑色的遥控器递来过去。
这一间客厅的构成充满了割裂感,一方面挂着各种野生动物的头颅和标本,古老的壁炉,拿着剑的盔甲架子,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金质十字架。
一方面又有空调、收音机、电视机这类的现代电器。
这样的现代陈设放在稍微古典的魔术师家里都奇怪,更别说是发展了几千年的魔女家了。
薇儿丹蒂在钢琴上敲了几个音节,之后,钢琴就自己弹奏了起来,是贝多芬的《月光》。
钢琴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然而他们的饮料只有速溶咖啡。
“好奇怪...她到底叫我来干什么?好像就是花十万请我来做客一样,实际上只是全部报酬的十分之一,这种氛围...根本不像家里死了一个人。”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速溶咖啡的水面螺旋,有些不安。
“呃,怎么又来了几个人...”走过来的双马尾女孩一楞,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带着眼镜,在见到埃尔梅罗二世后用书遮住了脸。
“你是?植物科的吗?”埃尔梅罗二世皱眉。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魔术师,你来干什么?”那女孩一脸的厌恶,嫌弃的说道。
“我被薇儿丹蒂雇来来调查乌尔德的死因,我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唔...芥雏子。”她后退了一步,“感觉比她的那些「亲戚」靠谱。啧,说到就到。”
从客厅又走了过来,轻浮的年轻人和一个哭花了妆的女性。
年轻男人穿着白色的西服,胸前带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朵,没有打领带,就这样敞开着白色的衬衣,在葬礼上就显得轻浮。
女性则就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长裙,黑色的帽子,黑色的手套,此刻还在泪眼婆娑,似乎是在为乌尔德的去世而哭泣。
“这是谁?”那轻浮的男子一指,不屑的说道,“但是这个小姑娘挺可爱的,为什么不把兜帽摘下来啊?”
“不要这样了约翰...那孩子刚刚去世...”女性又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
“啧,有什么关系。”
在这时,埃尔梅罗二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表,郑重的说道:“我是来调查乌尔德死因的。”
两人听完后楞了一下,面面相觑。
“罗宾汉家的事情,轮的你个外人插手?”轻浮的男子上前,就要抓住埃尔梅罗二世的衣领。
“嗯嗯,但姑姑和姑夫应该也不姓罗宾汉吧。”这个时候薇儿丹蒂走了过来,再次在钢琴上敲了几个音节,音乐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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