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重新走在艺苑的街道上，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路人，秦立感慨良多。
前世他都快奔四了，依然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对象没有，可是情人倒是不少，这可给家里二老急坏了，每次相亲，秦立只是过去走个过场就不见踪影，导致家里董老太后跟他急眼急的不行。
因为这些事每次母子俩都得大吵一架，虽然秦立混的还算不错，早就给二老换了个离他较进的居所，但是他已经很少往二老那里跑了。
想起来有些愧疚，再次迈入这所多年未回的老楼，更是让他兴致低落。
带着这种心情，秦立轻轻敲响了门。
“儿子回来了？”
很快，防盗铁门便被人打开，里面的董艳芳探出头来看着秦立。
“考试考完了？考的怎么样？”
“嗯，考完了，进去说吧妈。”
秦立笑了笑，旋即直接迈进大门开始换起了鞋子。
董艳芳长得很漂亮，即便现在有了秦立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也能看出年轻时的痕迹，旋即秦立的目光看着沙发上的一名中年男人，他正准备抽烟，啪哒啪哒的正摆弄着打火机。
“爸，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儿子。”
秦少东轻轻点了点头，旋即就见董老太后嫌弃的撇了撇嘴。
“今天抽多少烟了？你就不能停一停？”
“这不忍不住吗..对了，儿子，考试考的咋样？”
秦少东见老婆又开始唠叨，连忙向着秦立转移火力。
秦立沉默了一会，笑了笑。
“没考好，大概只能上个专科了。”
“啥！？”
这可把董太后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来。
“考试前一天你还不说奔着一本努力的吗？怎么现在连个二本都考不上了？”
“诶！妈！你看你锅是不是要糊了！？”
秦立突然惊呼一声，冲着厨房喊道。
“啊！我都给忘了，你个臭小子，等一会我收拾你！”
董艳芳连忙向着厨房跑去。
秦立怎么可能留下挨打，连忙冲着厨房抽烟的老爹使了个眼色，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秦少东看着冲出去的秦立一阵无语，心想这小子是想让自己帮忙哄一下气头上的董太后，他只好连忙把烟给掐掉，默默地站在自己老婆身后。
“...老婆啊..”
“滚！给我把那臭小子叫回来！”
...
1999年的街道还是一片萧条，车辆并不算多，欣欣向荣的感觉令秦立神清气爽。
他走在街道上随意的打量着，时间还早，夏日的白天很长，此时天还亮着，最终，在一家商业街的把头，他看到了一家奶茶店。
摸了摸兜，兜中只剩下一包烟与一个空钱包了，不过秦立完全不慌，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一进店门，他便四处打量，正值高考结束的假期时间，很多没有钱的高中生都会选择在这里聚一聚，不出所料，店内很大，四处都有欢声笑语。
秦立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个角落的桌子旁。
座位上只有一名女生，齐腰的黑色长发静静披散，目光恬静，气质清冷，不过少女好看的脸颊上总是带着一抹疲惫。
感觉到有人靠近，少女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秦立也不畏缩，直接坐在了她对面，静静的打量着她。
“搭讪的话，对不起，我有对象了。”
对面的少女见他脸皮这么厚，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等等。”
秦立挥了挥手，迎着对面黑发少女疑惑的眸子，伸手指了指椅子。
“先坐下，我们聊聊。”
“我们认识吗？”
秦立也不管她，似是在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欸丫头你说..如果我想要强行带着我对象去宾馆，对方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
黑发少女并没有回话，但是却停下了脚步，沉默的看着秦立。
“你认识白宗成？”
“诶？当然不认识，我是在说我啊妹妹。”
秦立站起身，将对方按回椅子上，随后自己也坐下，笑着说道。
“你说，如果我的女友不是那么爱我，我强行想拉着她去做那种事，会不会被扇一巴掌然后分手？”
“...当然。”
对方轻轻撩了撩秀发，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如果对方很爱我呢？会不会选择半推半就的答应呢？”
秦立点了根烟，看向对面的女生。
....
这次她沉默了很久。
“你想说什么？”
“可我打算玩完就分手怎么办？”
秦立吐了一口烟雾，意味不明的说道
“因为我好奇如果我这样做，女生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就想问问你的想法，要是对方想不开想寻死，那我不就背上个骂名了吗？”
这句话似是嘲讽，又似是提醒。
秦立本来是想进来随便逛逛，但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熟人”。
安静落座在秦立对面的少女在上辈子自杀了，刷爆了当时登刊报纸的头条。
原因吗..被男友照裸照，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借了大量的贷款，也就是所谓的“裸贷”吧。
因为在法治体系不够明确的1999年，非常多的犯罪分子钻了空子开展罪恶交易。
这名少女的结局显而易见，悲惨到连秦立都不愿回想。
她也有父母，也有家人，为了还这笔钱去干了什么东西也就无需多言了。
虽然不知道她与所谓的男友感情多么“深厚”，不过在洞悉一切的秦立面前也不过尔尔了。
如今有缘分，他不介意拉她一把。
即便两人并无什么交集。
只可惜对方并没有明确察觉到他的意思。
“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的男朋友很爱我。”
少女轻轻垂下眸子。
“而且..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我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秦立嗤笑了一声，熄灭手中的烟头。
“谁说分手了就不能继续玩了？”
黑发少女眼神迷茫的看向秦立。
“总之，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秦立扭头，不再去看她，对于他来说，今天只要在对方心中种下这颗种子就已经足够了，过多干涉只会适得其反。
“老板，来杯珍珠奶茶，我朋友付钱。”
秦立大声喊道，并指了指呆呆坐在座位上的少女。
“好嘞！”
接过奶茶，秦立施施然的离开了这里，刚一出门，他便迎头撞到了一具柔软的娇躯。
“啊！..好痛..欸？小秦？”
刚刚反应过来，他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嗓音，秦立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他不由得立马转头望去，只见奶茶店的大门被快速拉开了，黑色长发摇曳，声音焦急。
“别走！你叫什么名字？”
一滴冷汗划过，空气仿佛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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