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二人坐在一间会议室内。
从穆白那里了解到白葱的基本信息后，辉夜没有多想，直接抽出一张合同，递到穆白眼前。
“如穆先生所说，初音小姐的潜力有目共睹，四宫传媒愿意给出A签，请过目。”
“嗯，多谢。”细细浏览起了合同上的条款，穆白内心却有自己的想法。
合同上写的条件十分诱人，如果自己代为签约，白葱将会作为主力培养对象得到四宫家的大力支持，只要不违约，基本上就是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可先不说这从根本上就是违背了少女的主观意愿，更何况她才跟了自己多长时间，穆白自己也不放心把白葱交出去。
毕竟辉夜看重的是白葱的价值，对于白葱的内在可是一无所知。
“穆先生，如果对条款有任何不满，请明说。”辉夜语气平淡，“我相信四宫家给出的条件不会让初音小姐失望，而且在签约之后，穆先生依旧可以作为初音小姐的经纪人在这里就职。”
听到这，穆白心里不禁一叹。
果然还是没有蜕变成沙雕美人的辉夜，人际交往完全取决于目标的利用价值而定。
所以他明白，既然自己得到了系统的这个所谓"惊喜"，绝对不是单纯进入四宫家的企业那么简单。
自己的首要目的，是要让白葱得到四宫家的帮助，而不是成为隶属。
毕竟在这个快餐化的时代，要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捧成偶像，单凭作品质量和个人能力无疑是死路一条。
因为没有人会看到你。
国家，资本，舆论，机遇，除此四样，穆白还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
国家不敢妄想，舆论弊大于利，机遇难遇难求，所以穆白知道，自己现如今只能依赖资本。
而最后，就是让自己成为资本。
沉默半晌，穆白开口道：“四宫小姐，你刚才也说了，初音的能力有目共睹。”
“嗯，但那又如何？”辉夜眼神冰冷，意思不言而喻。
“合同上给出的条件确实十分诱人，但我坚信，初音的潜力远远不止四宫小姐认为的这样。”
“穆先生的意思是…四宫家没有足够的实力？”听此，辉夜双眼微眯，身边散发的气场愈发凌人。
“并非如此。”穆白面不改色，将合同理好放平，双眼直视辉夜，“四宫财团的实力无人不知，就像是璀璨的夜空,星星们都泯作一团。”
“独特之物，必然有其独特的理由，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其发挥到极致。”辉夜依旧不冷不淡。
“可当白天到来，星星也会消散。”
“……穆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辉夜秀眉微蹙，眼神中藏着一丝不耐烦，她可没什么心思玩谜语人的游戏。
“人们肉眼所见的世界，即使万物轮换，唯有天空永恒高悬。”穆白不急不慢，眸底利光闪过，“我要做的，就是让她成为那片天空。”
“……很不错的想法。”
谈话至此，辉夜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趣味。
她看得出来，穆白从来没有盲目自信，相反，他甚至将目光放得比自己还要长远。
既然这样，那她也不能白白放任初音这么一个宝藏溜掉。
在先前穆白与白葱的短短互动中，辉夜多少也能明白，那位初音小姐估计一直跟着这位自称经纪人的穆先生走，如果穆白不认可，那么少女自然也不会多留。
所以辉夜愿意将选择权交到穆白手上，让他自行权衡利弊。
见辉夜的反应，穆白心底松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贵公司应该才在龙国落址不久，旗下艺人暂时还处于短缺阶段。”
“嗯。”对于肉眼可见的事实，辉夜也不隐瞒。
“我相信凭借四宫财团的实力，在短时间内聚拢大量优质新型艺人不是问题，贵公司缺少的不是资源，而是足够让公司快速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招牌。”
“我司愿意与贵公司达成合作，在以后进行的各种商演活动中，初音会以四宫传媒的名义参与各种活动，帮助贵司增加曝光度的同时，让初音也收获一定的人气，以此反哺双方的成长。”
对于话中提到的"我司"，完全就是胡编乱造，但穆白只能先扔下这个大饼。
“也就是说，不进行签约，反而是以挂牌艺人的形式么……可这样一来，穆先生，那对于目前阶段的初音小姐来说，人气增长就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呵……”
说着，辉夜嘴角勾起玩味，一对血眸盯着穆白心里有些发毛。
“对于穆先生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但我向来追求等价交换，希望穆先生也考虑一下我司的要求。”
“请说。”
“想必穆先生也知道，当今娱乐圈，单体艺人的出道机会变得愈发困难，通常都是以团队形式共同出道，毕竟这样一来，在此之后也可以根据不同艺人的人气进行分割培养，方便收获更大的利益。”
“……”
“穆先生，我们本质上都是生意人，这点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在此之后我会策划一场公司内部第一次对外的直播活动，要求团体形式参加。”
“成团出道么……”
想要在短时间内聚集一组高质量的偶像团体绝非易事，但辉夜不知道，这正好遂了穆白的意。
自己这边能培养的人才一抓一大把，还怕组不成一个偶像团？大不了到时候在系统里抽角色就行了嘛。
“我相信这对于穆先生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但……”
“四宫小姐放心，我司会满足这个要求。”
虽然心底轻松得雅痞，但穆白表面上还是装得眉目凝重。
“那我拭目以待。”
一场谈话下来，辉夜心底也惬意了不少。
毕竟到时候穆白没能组团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在暗中给初音加一把火，让初音的人气在短时间内急速增长，穆白会不会感到难办不重要，主要是让他欠下了这个情面。
辉夜相信，穆白肯定也知道自己有能力让初音火，也有能力让她凉，到时候初音的签约归属权多少还是掌握在她手中。
如果能同时吸收穆白和初音作为四宫传媒壮大的力量，那将会是最佳结果。
“合同之后我会草拟一份交予贵司，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穆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关于之后，穆白敢肯定的是不能让辉夜给自己发合同，不然到时候连公司名字都没有，自己就彻底失去了能与辉夜多少保持平等的权力。
“员工休息室在出门左转。”辉夜理着合同，头也不抬地说道。
“多谢。”
见穆白转身出门，辉夜收拾文件的手停顿下来，俏丽的小脸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种与人抗衡的竞争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穆白，看来是一个值得记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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