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娜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花兮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咳……咳……什么……什么第一次……”
不过，听优娜这么一说，花兮尔倒是想起来，好像确实在课上那些大小姐们的议论声中，听到那么一耳朵。可是，这所谓的“第一次”，到底是指什么啊？
优娜用手指轻触唇瓣：
“什么什么第一次？顾名思义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花兮尔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极不好意的预感，可是优娜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花兮尔急得不行。
她眼珠一转，讨好地捧起优娜正在享用的一盘凯撒沙拉，又从优娜手中拿过镂着花纹的纯银质叉子，仔细周到地喂了一口过去：
“我最亲爱的优娜小姐，请允许我来侍候您。”
优娜先是一愣，这花兮尔什么时候这么会来事了？
她想了想，还是张天口，将花兮尔递来的那一口沙拉吃了下去。
花兮尔笑了：
“尊敬的优娜小姐，您刚才所说的那个‘第一次’？”
优娜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花兮尔没那么好心。
“我吃饭的时候，不聊闲事。”
说完，优娜又张开了嘴，等着下一口。
花兮尔也想回她一个白眼，可她不敢，只能笑得更加明媚，尽心地服务着优娜。
这不时为优娜擦拭去嘴角的蛋黄酱。
兴许是花兮尔的服务确实令优娜十分满意。
最后，优娜起身离去前，极好心地留下一句话提醒她：
“我要是你，就去好好准备准备了。想想自己的第一次，倒底给哪位大小姐！”
优娜的话，就像晴天一声惊雷，炸响在花兮尔的心头。
什么……什么啊！到底是要搞什么啊！
什么叫我的第一次，给哪位小姐？
她怎么越听越混，越听越害怕呢？
校工手则上，虽然没有说不许大小姐们对她们这种陪伴型的校工，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地、把那个“第一次”放到明面上来争夺吧！
啊？
还有没有人性啦？还有没有道德底线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哦，花兮尔想起来了，这上面的三样东西，这个学院里的大小姐们，似乎都没有！
她像木头人一样，傻傻地杵在当场。
接连离开的大小姐们，都过来捏她。
一个人，在花兮尔腰间捏了一把，酸痒酸痒的，可她动也没动。
“这新校工也太可爱了吧。这是在玩扮人遇的游戏吗？”
另一个大小姐也折过来，在花兮尔臀部揪了一把，好有弹性。
“我喜欢，我喜欢！不过刚下搏击课，有些累，要是晚上来和我玩这个游戏就好了！”
又来一个大小姐，直接平伸起两个手掌，一左一右的丈量圆峰直径。刚才吃饭都没让这孩子侍候，现在讨回些利息，也算对她的仁慈了。
“晚上？你别奢望啦。到了晚上，这小可爱的第一次，恐怕就尘埃落定了，可不一定轮得到你呢？”
看这个小姐手中不断变幻的峰形，其他两个小姐都引起了极大的跟风兴趣。
她们不客气地挤掉前一个人的两只手掌，换上自己的。
“哟，是不是咱们的手变小了？”
“怎么可能，你忘了，刚才搏击老师还夸你一只手能托起铅球呢，不管大小还是力量，都是咱们中靠前的了。”
“哦哦，那就是这校工的这里，比铅球大些呢。”
“但 是，比那硬梆梆的铁疙瘩玩起来舒服多了。”
“哈哈哈，你这不是废话嘛。”
这两个大小姐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说笑着离去了。
花兮尔由始至终，都是呆愣愣的。
“第一次”那三个，一直在她脑海里来回翻涌，什么啊？到底？
她在内心深处，始终在反复抗拒着自己猜测的那种可能性。
最后一个大小姐也准备离开了，她笑眯眯地路过花兮尔身边，举起一把小樱桃递给花兮尔：
“这个很甜，赏给你。”
花兮尔耳中、脑海中，只有“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根本没听到这位大小姐的话。
大小姐见花兮尔呆呆的没反应，直接将那一把小樱桃塞进花兮尔的领口中：
“如果你嫌凉，热热再吃，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要说，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
哈哈哈，你的这个第一次，我也来竞技竞技？”
花兮尔眸子一动，总算回过神来，嘴中喃喃地：
“好可怕！这也是可以拿来竞夺的吗？”
她忽然想到，自己刚到这个学院的那一晚，就在自己的宿舍里，就在那一阵迷香中，她已经被……
这个变态到无以复加的鬼学院，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处死她？！
心中的恐惧，控制不住，经由她的嘴说了出来：
“要是……要是……我已经没有第一次了……怎么办？”
没想到，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大小姐听到了她的呢喃，转回一笑：
“没有了？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出去过？”
说完，大小姐轻松惬意地走了。
留下更加低落惊恐的花兮尔，就像被一团低气压的乌云笼罩包裹：
“也不是非要出去，才会被那个啥的啊……你们这些学生，自己都是个什么德行，难道你们自己心里没个逼数吗？”
花兮尔就这样，一步一挪地走回宿舍里去。
她没看到，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双憎恨的眸子，始终狠狠地瞪着她。
切莉从餐厅出来后，就始终没有离开，一直躲在餐厅外的阴影里往里窥探。
刚才那羞辱的一幕，刻在她的心间，成为她众多耻辱中的一部分。
在家里就一直这样，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把她当空气。
偶尔想起她来时，也只是把她当做取笑嘲讽的对象，当做玩乐的小丑。
在学院中，她始终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尽量不去触碰其他大小姐的利益，不与她们为敌，还想方设法的拉拢一些朋友，为的就是替自己增加一些人脉。
可是，她所做的这一切，竟然都不及这个校工来的强。
这个校工才来学院多久啊？
她一没背景，二没资历，凭什么不听她切莉的命令，凭什么让她受到羞辱？
看着花兮尔慢慢走远的背影，切莉双拳紧握，指甲尖嵌进掌心的皮肉中，渗出丝丝血迹。
花兮尔！你这个学院中最底层最不起眼的蝼蚁，就应该得到自己应得的待遇，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活的！
切莉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她开心的计划，脸上露出得意阴狠的笑容。
可她刚一转身，迎面就吃了狠狠的一巴掌！
“你这个雷契尔家的耻辱！”
这个声音，是切莉心头的阴影！
随着年纪的增长，这阴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越来越沉重！
就像现在她俯视着自己，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阴影一样。
切莉捂着被打的脸颊，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女生。
为什么？
明明是同时出生的，她为什么会比自己高这么多？
身材比自己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细的地方细！
就连人缘也比自己好，走到哪都有一帮朋友簇拥着她。
包括她现在从西院到东院来找自己的麻烦，都有这么多西院的同学，跟随而至。
以往，面对乔安娜一人的刁难，切莉总会大声驳斥，有时也会动手，哪怕每次都是被对方压制到无法动弹。
可当有其他人在时，切莉是绝对不会反抗的。
她不想有更多的人，把她的坏话传到自己家里去，那样，绝对会加重她在家里的苦难。
站在她对面的乔安娜，双臂环抱着胸，更是将那一对傲人挤得澎湃突出。
切莉想起来，上一回参加帝国舞会的时候，她曾偷偷的看到，露西娅·蒂莫西大帝的小女儿，三公主梅薇思殿下，似乎就十分喜欢乔安娜的这对澎湃。
切莉是想偷偷去看大公主奥蒂莉亚的。
听说那次舞会就是为大公主奥蒂莉亚，挑选中意的爱人。
切莉想的是，如果能被克劳瑞斯挑中，她就能彻底脱离那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家族。
切莉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好，能被大公主克劳瑞斯看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但是，任何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就算不能成为大公主的心上人，如果能成为她的伴宠，切莉也是求之不得、心甘情愿的。
切莉偷偷离开自己的家人，慢慢往后花园摸去。
听说大公主克劳瑞斯，最喜欢欣赏夜色下的花园。
可是，在花园的亭子里，切莉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梅薇思和乔安娜！
往日那个高高在上，对自己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神情的乔安娜，竟然也会露出那种，令人羞耻的表情！
似乎是陶醉，似乎是痛苦，欲拒还迎，娇羞妩媚。
完全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梅薇思，任由对方粗暴的索取。
切莉简直看呆了，在学院里的时候，即使听说过大小姐们之间谈论这种事，但她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些大小姐们出去寻欢作乐的时候，从来不会带上她。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的细节，她还只是停留在听说的程度上，即便自己想象力再如何丰富，也不及现在眼前所见的这一切，让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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