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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说出口的再见

来不及说出口的再见

在一个只有几十平却充满古风气息的餐馆里,我遇到了一个也是来华昭市旅游的青年人。这家餐馆一天只接待四位客人,在我之前是一对老夫妇,而那个青年人则是在我入座之后才来。因为座位有限,这名青年人与我共用了一张桌子。

短暂的交谈过后,我得知对方也是到这旅游的人。在交谈过程中,青年人和我说了一个让我感触颇深的故事,说是一个真实故事。故事的真假我不得而知,但内容却是十分吸引我。

刚到夏天那会儿,草木最为繁盛。不会有春天的返冬现象,也不会有盛夏那般的阴晴不定。佟露趁着这好时机独自抵达了北青山山顶,本是约好了男友一起可惜因为工作太忙只得放弃原计划。

北青山虽是风景秀丽但山势却也险峻,可这却不影响爱它的人长途跋涉一睹它的容颜。佟露在过一道由山势自然形成的桥时不慎踩空坠入山涧,在佟露之后的一队登山小队看到她掉下去以后急忙下了山去找佟露。

佟露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中学时期的课堂上。嘴角甚至还有流口水的痕迹,手臂被压着睡觉的红色印记也还没有消失。迷惑不解的佟露脑袋里蹦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我是和那些重生小说那样重生了?”佟露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难过。毕竟那些穿越重生小说里的主人公都是含恨惨死的,而自己不过是去爬了个山,也没有和谁结了深仇大怨嘛。

重生后的这节课上,佟露都处于一个难以置信的状态中。直到下课被曾经的室友叫着一起回宿舍,才勉勉强强接受了自己重生这一个奇怪的设定。

路上,一切都像记忆中那样上演着。尽管好多细节佟露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些熟悉的事物,随意一个只要自己细想就可以唤起已经沉睡的记忆。回到宿舍,推开门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阵刺眼的白光,叫人睁不开眼睛。

“喂!佟露!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舍友推了推捂着眼睛的佟露

被舍友这么一推,佟露的错觉也消失不见了。回了句没事就进了宿舍。

这间十二人的曾经住了许久的房间如今自己又一次入住了,佟露的内心难免会泛起些波澜。略显拥挤的过道被轮值的舍友收拾的干干净净,进门第一个下铺的舍友如同记忆中的那般买了好些零食放在床下箱子里。

对门的四上下铺将那里的空间利用的完完全全,左数过来第三张上铺是佟露早就不知扔到哪里的三件套以及那个险些要忘记的抱枕。

其他舍友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宿舍,大家一如往常般说说笑笑,谁也没有注意到佟露此刻快要溢出的泪水。本来刚获得重生的佟露还没有多少感觉,但在看到这群曾经和自己一起疯疯癫癫闹腾的舍友后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佟露假意从自己的柜子里拿了一包纸巾说要上厕所出了宿舍,因为再待下去的话说不定自己就真的泣不成声要被这群八卦的舍友们刨根问底了。

宿舍的斜对面那片记忆中粉到像是掉进了染缸里的紫荆花已经开满了整个紫荆花园,地面上掉落的全是花瓣,就像是给那块水泥地重新上了件新衣。美得无与伦比。

午间休息的时间一晃就去了,教学楼前那几棵大树还未被园艺工作者修剪。伸展着的枝条将阳光遮挡了近半,微风拂过晃动的树影像是在迎着刚重生的佟露。

回到教室,佟露开始回忆在这里发生过得点点滴滴。落座后佟露总有一种闯进了别人的世界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带着上帝视角来重新走一遍这个人生的原因吧。

这次的重生时间点对佟露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好坏参半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刚和江少云做同桌的时候。这时候的江少云喜欢的人还不是佟露,佟露也还没向他表露心意。

教室里的同学也差不多都坐齐了,江少云也带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课上,有些心不在焉的佟露不自觉的看向了旁边陌生而又熟悉的男生。

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到装作若无其事的见他,让一切都像前世那般进行的。但心里那股想要立刻拥抱他的想法告诉佟露,她真的很想念这个男生。

“想你了”佟露内心的想法不自觉的由口而出了。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无疑是对原本与江少云的感情经历作出了细微的改变。开着小差的江少云听到佟露的声音以为她要和自己说话于是把头凑到了佟露旁边。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江少云小声说

江少云突然凑过来的头让佟露吓了一跳,因为佟露本来也没有想让江少云知道自己想他这事的,刚才纯属是自己大意了。

“你干嘛?”

这一声的分贝有些高了,讲台上的老师以及课堂上正在抄写笔记的同学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了两人。感受到众人视线的佟露瞬间尴尬到了极点,连连摇手说没事。

“好好上课”老师发话后大家也没再继续看着佟露了。

“你干嘛啊,叫那么大声?”江少云也被佟露刚刚的行为吓到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上课”佟露尴尬的回道

江少云给佟露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开小差去了。此刻的佟露是真的巴不得自己可以再穿越一下实在是太尴尬了。

晚上的自习课老师一般不讲课,都是坐在讲台旁的座椅上批改着学生的试卷。时不时会有个别几个做题遇到问题的学生会上去问问题以外,只要教室内不太吵闹老师一般不会管过多的纪律问题。

江少云则是趁着这个计划和后桌的雷楠说小话,佟露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难免有些不高兴。毕竟前世佟露可是个很爱吃醋的女生,江少云对佟露也不例外。此刻江少云却是在佟露面前和别个女生搭话,要不是看在这时候江少云还不知情的情况佟露肯定会给他摆脸色的。

“其他不上来问问题在下面聊得正欢的同学是全部都会了吗?”

教室里逐渐升高的分贝让老师不得不管起了秩序,同学们也都低头写起了作业。佟露右手托着脑袋看向江少云,脑子里在不断的纠结着要不要现在就和江少云摊牌。

感受到被注视的江少云看向佟露,一时间四目相对,江少云竟然有些害羞了急忙把头转了回去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问佟露干嘛看自己。

“因为喜欢你所以忍不住看着你”佟露依旧望着江少云,一点也不羞涩的说。嗯,还是摊牌吧,自己已经憋不住了。

江少云听到佟露这么说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佟露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超级喜欢的那种”说罢,佟露两手托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这个吃惊的男生

看着这个没有半点害羞意思的女生,江少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这番对话的江少云靠近女生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开什么玩笑呢佟露,好好写你的作业。”

佟露看着眼前这个慌慌张张的男生,心里莫名有种自豪的感觉。因为前世一直都是江少云占上风,逗着佟露这次终于有机会调戏他一把了。一想到这 佟露开始有点小窃喜了。

最后一节自习上,佟露又一次对江少云说喜欢了,只是这次靠近了江少云的耳边。这给江少云吓得都干咳了几声。

“佟露,你认真的吗?”江少云问

“嗯,是的呀。我真的超级喜欢你的”佟露笑盈盈地看着江少云

“佟露,我,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江少云回到

虽然佟露知道这个时候的江少云不喜欢自己,但是听到江少云这么和自己说还是挺难受的。

“我知道,你还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她。”佟露的眼睛瞟了一下后座的同学,语气有些冷淡。

江少云有些疑惑,明明自己谁也没有告诉,佟露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雷楠的?疑惑还没问出口,下课铃声便响了。佟露把作业收进抽屉后便走出了教室,留下了还在满头雾水的江少云。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佟露回忆着自己和江少云曾经的点点滴滴。突然发现这个曾经自己那么不喜欢的学校竟然有着那么多与他的甜蜜回忆。一起打闹的场景,一起肩并肩回宿舍的样子一幕幕就像发生在昨天。

周围密密麻麻的赶着回宿舍的同学里,一些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校园内的人走过。但佟露此时并未察觉,真正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男生寝室里,江少云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己竟然因为佟露今晚说的哪些话失眠了?

江少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怎么可能因为她失眠呢?但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佟露的样子。说实话佟露在班级里还真算不得是个美女只能说是个性格活泼长相还好的女生。

此时的江少云还未察觉到自己在每次想起佟露和自己说的话的模样时,心跳已经有些加速了。

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不愿早起的学生们睁着快要合上的眼睛到了教室。江少云刚要进门就看到了座位上打着哈欠的佟露了。

往常那般中分的长刘海被剪短成了恰到好处的法式刘海,平时看着普普通通的佟露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有些可爱起来。佟露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转头看向了江少云所在的方向。

被佟露这么一看江少云的脸颊像是发了烧一样烫。江少云赶紧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往后门走去了。

佟露本以为江少云是在看自己正准备开心,但在听到后座雷楠的笑声,并发现她正朝着江少云进来的后门看去,才反应过来江少云或许看的另有其人。佟露的心脏处就像被人用冷水泼了一样传来一阵凉意和刺痛,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或许江少云这个时候真的很喜欢雷楠吧。

课上老师的讲课方式和记忆中的没有多大差别,但重新听一次的佟露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是自己不懂的。佟露心里感叹着原来自己没有考上985,211真的是有原因的,重来的这一世不说985也得上一个211吧。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佟露望着这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回想起了曾经被她关照过得点点滴滴。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任性才一次又一次的惹得这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生气伤心呢?

想到这些,佟露的视线逐渐模糊,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掉落在课本之上。佟露生怕自己的异样会引起周围人的疑惑,急忙擦去泪水调整了情绪。

课后佟露谎称自己要留下赶作业让自己的舍友先一步离开了,江少云本来也打算留下写点东西再走但最后还是被他的好兄弟叫走了,毕竟今天的下午饭是要和雷楠一起的。

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以后,佟露也出了教室。

先是去了那个还未建起塑胶跑道的老操场,而后又去了那个还没有被推平的篮球场,一路上佟露只顾着看风景以及回忆自己的曾经,没有发现所经过的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人。

最后回到教学楼时已经快到六点了,为了欣赏这傍晚的美景佟露去到了教学楼最高的四楼。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此时眼前的这般景象让佟露发出了感慨。

“同学?你是中学三年级的吗?”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佟露闻声看过去原来是这届中学三年级的学长。为了看风景来到了人家班级门口,怕是自己打扰了人家复习。佟露赶紧道谦,正准备离开却被这位学长叫停了。

“同学,是我吓到你了吗?怎么这么慌张?”学长问

“啊,没,没有,怎么会。我这不是觉得是我打扰到你了吗?”佟露有些尴尬的回到

“没有打扰到我,是我刚才听到你说的那句诗词,然后就挺感兴趣的。”学长说着从教室里拿了两张凳子来示意佟露坐下。

“谢谢学长,我刚刚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学长感兴趣”佟露坐下后看向了快要消失不见的晚霞“不过,学长,有没有觉得我们这的晚霞是真的特别漂亮呢?”

“嗯,确实,很美”学长转头看着晚霞“夕阳西下,人生已到尽头。旭日再次东升之时或许已是另一个身份了,黄粱一梦是该醒了。”

听着学长说的话,佟露总感觉奇奇怪怪的。难道学长生病了?正想继续问他问题的时候,学长就拖着自己的凳子回到了教室里。

“嗯?奇奇怪怪的学长”佟露小声嘀咕,想着对方应该是不欢迎自己了于是也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没过一会同学们都已经陆续抵达了教室,铃声也响起了。教室里昏暗压抑的气氛让佟露着实有些不舒服,佟露心想或许是自己是重生的没有了太大的学业压力的原因才会这样的吧。

佟露转头盯着正在抄作业的江少云。这江少云好像其实也就这样,但是为什么这人对自己的吸引力怎么就那么大呢?佟露很是不解,但那满是爱意的眼神却是不会骗人的。

江少云被佟露看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又不好直说,于是硬是瞎想了些问题。

“喂,佟露!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喜欢我真的是认真的?你不是喜欢的还有其他人嘛?”江少云说完以后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佟露被他突如其来连环问惊讶到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小小年纪还有两幅面孔,之前还说不喜欢自己现在又来问自己这些。

“因为,因为喜欢你所以喜欢你。因为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让我觉得非你不可。喜欢你这件事必须是认真的,从今往后也只喜欢你一个了不会喜欢别人了。”佟露一本正经的对江少云说着

江少云这个腼腆的小男生,听着佟露说的这些竟然还脸红起来了。

“谁信呐?”

“不信?那要不要试试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佟露打趣着说,身体逐渐靠向江少云。

“少拿这样的法子哄骗我,真的是,写作业去!”江少云的脸愈发的红了,耳根子估计都可以烫鸡蛋了

瞧着他害羞成这个模样,佟露也不再继续逗他了。但刚刚说着要写作业的人,现在心里确是乱麻麻的一片早就没了要赶作业的心思了。

佟露写了没两分钟就想起了今天那个学长说的话了。

“生命的尽头。新的身份。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呢?”

“你在嘀咕什么?”坐在佟露前面的舍友转过头来问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碰到了个奇奇怪怪的学长,他和我说了几句让我比较在意的话。”佟露说

“既然是个奇怪的人说的话,那他说的话就是奇怪的话干嘛要在意呢?”舍友说着把地理试卷拿了过来“来,这题怎么搞教我一下”

佟露听了舍友的话也觉得确实不必在意那么多,或许他只是有感而发呢?

“这个很简单呐,你这么想,山脉的起伏是这样......”

江少云趁两人在讨论题目,偷偷抬头看了佟露几眼。看着佟露的认真起来的样子自己竟然有了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不知道是这一刻佟露的形象影响了自己还是之前佟露说的那些话影响了自己。

课后,江少云让雷楠留了下来。眼尖的佟露一眼注意到了江少云的小动作,但为了不让自己伤心,佟露选择了和舍友一起回去。

因为佟露的突然告白,江少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为了证实自己还喜欢雷楠,于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告白。

佟露回去的路上被今天遇到的学长拦了下来,正想开口问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该醒了,你该走了,你的时间要到了。”说罢,学长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喂!”佟露大叫了一声,路上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她

“你干嘛啊,叫那么大声?”舍友被她这一叫吓到了,周围的人又在看向两人别提多尴尬了

“你刚刚有看到一个男的和我说话吗?”佟露问

“没有啊!哪里来的和你说话的男的?你怕不是想男人想昏头了吧?”舍友有些疑惑但是又觉得此刻的佟露有些傻的可爱。

为了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舍友拽着佟露就往宿舍跑。

佟露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几句话也太真实了吧?难道这是自己重生的后遗症?

昨晚大半夜才睡着今天早上又要早起,佟露表示真的太难受了。

教室里,江少云今天来的是格外的早,板板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前面。这样反常的江少云在佟露的记忆中似乎从未出现过,有些好奇的凑到了他旁边问怎么了。没想到这一问直接把江少云吓得掉到了地上。

“不是,你想什么这么入神,我们进来了你也不知道。”佟露连忙扶起掉落的江少云,还不忘吐槽两句。

“啊?没什么!没什么!”江少云边摆手边摇头

“嗯?怎么你也奇奇怪怪的?”佟露很是不解

一个早上的课佟露都没有心思去听,一直在想两次碰见那个学长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奇怪。

那个学长说的该醒了是什么意思?时间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这次重生有问题?

佟露仔细梳理了一遍自己重生前以及重生后的事情,跌落山涧,然后从课桌上醒来,从课桌上醒过来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问题啊!

“等等!不对!”

佟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这一切都太顺了,太快了,太不同寻常了。”

佟露突然发现自从自己重生以后一切的发展就太顺利了,尽管自己是有以前的记忆的,但是毕竟是十几年了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晰!

而且现在是春夏之交的时候,紫荆花开的那么妖艳太阳怎么可能在六点就开始落山了?

所以现在的自己并不是重生!!!

意识到这点时,佟露真的有些蒙圈了!

那现在自己是一个什么情况?那个学长不是学生吧?难道自己是在梦里?

想到这里,佟露将抽屉里的圆规拿了出来,狠狠的戳到了自己的掌心上。果然,没有疼痛感!佟露茫然的看着自己哗哗流血的伤口,任凭血液浸湿自己的课本。

“喂!佟露!你疯了嘛?你在干嘛?”江少云大叫,并急急忙忙的从抽屉里拿出纸巾压到了佟露的伤口上。

本来已经下课走人的江少云因为感觉佟露一个早上都挺反常的,又想到她一个人留在了教室有些担心,和兄弟随便说了个理由又返回来了。刚到门口,江少云就看到了这一幕。

佟露被江少云带到了医务室,在校医消毒包扎以后两个人就又回到了教室。刚到教室,江少云就一动不动了。正在佟露疑惑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他是鬼。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用脚在走路。

“你总算是意识到了,这里不是你重生后的世界,而是你的梦境。是你濒死前的梦境。”学长说到“而我是你的引路人”

“我,死了吗?”佟露看了看被包扎起来的手,淡淡地问

“没,但是快了,你的这个梦结束了就可以和我一起上路了。”

“我的梦?我的梦?原来你两次出现都是为了提醒我!”

“你的时间不多了,就今天一天”

说完,还没等佟露再问他什么,他就又消失了。身后的江少云也可以动了,但他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佟露,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江少云低着头双手握拳,像是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你表白成功了?不能接受我了?”佟露有些胆战心惊,虽然是自己的梦,但自己却没有办法操控江少云这个男生的想法。

“不是,我昨天本来是要和她说明自己对她的想法的。但是我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在我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脑袋里想的是你。所以,你之前问的那个要不要试试的问题如果还作数的话,我现在回答你”江少云看向佟露“我想试试看!”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佟露确实很感动,自己竟然还能听到江少云的告白。但也很难过,因为自己只有这剩余不多的几个小时了。

“好,那就试试看吧!我会到生命最后那一刻也爱着你的。”佟露双手伸出拥抱了江少云。

江少云虽然有些被吓到但也抱住了佟露。

两人确定关系后一下午的课都在使劲的腻歪,下课后,佟露找了带手机来学校的同学打了个电话给家人。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声音就开始哽咽了,调整好心态和家人寒暄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虽然不知道梦外的家人能不能听到,但至少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佟露听到了家人的声音。

晚自习上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牵着对方的手看着对方,如果可以真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少云,我真想穿着白婚纱看着你穿着西装超帅的走到我面前的样子。”

“少云,真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要是这个梦可以再长一点就好了”

“少云,我要走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少云,抱歉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你了。”

自习课下课最后一次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佟露才发现身边的这些人哪里是普通路人啊!他们都是自己在生前遇到的好友以及同学......

梦外,被游客送到医院的佟露在送出手术室后的三个小时后最终还是宣告了死亡。她的男友江少云在晚上睡着的十几分钟里梦到了佟露,醒来以后的江少云情绪崩溃大哭了起来.......

餐馆内,听完整个故事的我对故事中佟露有些同情,在得知她在不久之后便要和江少云结婚了,我更是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

有多少人能从学生时代就一直相恋到大学毕业再谈婚论嫁呢?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希望两人下辈子能够续上这段缘吧。

结账过后这家店的老板特地将我们送到了门口。

“感谢各位的用餐,现在各位可以安心上路了,愿各位来世都可以投个好胎。”老板对着我们四人说

正当我还在疑惑老板为什么要这么说时,我转头看到了与我讲故事的青年人手上戴着的医院专用手环,手环上竟然写着佟露二字。就在我感到大为震惊想要大叫一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骨头竟然漏到了外面,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在去道昭市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早已离开人世了。

在我之前进来的两位老人则是正常离世的,只不过男的先走了一年在这里等了那个奶奶一年。此刻的二老手挽手和我们做了告别便走出了餐馆。离开前,我拍了拍佟露表达了我的惋惜。

走出餐馆后,我才发现那条我以为的繁华街道不过是燃着磷火的黄泉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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