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树是在周府的铺子里做事的。
王树是读过几年书的,他家西迁到了秦州府后,偶然遇到一个机会,经同乡介绍进了周府在秦州府的铺子做了账房。
王树因一直惦记着回周村接白芍药的事,这次一听说要周府要从铺子派人回周村办事,便央了铺子的周掌柜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因济善堂的周管事恰是那周掌柜的兄弟,王树从秦州府回来时帮他带过家信和特产,故此刚好能说得上话,帮了四盛的忙。
几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周村的主街上,王树有些难为情地道:“本该请四哥在镇上吃顿饭的,不过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回西边了,这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所以……”
四盛忙道:“该当是我感谢你的,你既然忙,那咱们以后就在秦州府见吧。”
四盛三个人与王树分别后,便直奔周村镇外的宿营地。
大柱得知四盛真的帮他拿到了西迁的路引时,差点就要给他跪下了。
杨氏在一旁看着大柱激动的样子,也高兴得不停地擦眼泪。
杨家父母去世得早,杨氏和大柱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比一般姐弟要深很多。
当时,杨氏得知大柱他们没法西迁时,比大柱还要心焦,作为大姐,她是绝不会扔下大柱一家不管的,杨氏甚至想过,如果实在不行,她就不跟队伍走了,留下来帮趁着大柱一家在此地过日子。
还好,四盛他们帮着大柱把路引办下来了,杨氏的目光越过大柱,落在他旁边的四盛、素雪和汪泽然身,再一次无比庆幸叶家有四房这一家人。
杨氏自思她也帮不了四房什么,只暗暗拿定主意,以后要再多费些心力,护持着永安这几个四房的孩子了。
高氏见大柱几个围着四盛高兴得又叫又笑又哭的,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忽地对上二盛警告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便换了内容,“四盛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还真的帮大柱他们把西迁的事给办下来了。”
葛氏在一旁兴奋地傻笑,闻言头也不回地道:“那是,四盛出面,哪里还有办不下来的事。”
高氏听完更加气闷,但感觉到二盛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只得咧嘴干笑了几声。
牛智信等人知道大柱的事解决了,也都齐齐地松了口气,他们终于可以一起走了。
当天下午,四盛带着牛智信几个人又去了趟济善堂,这次可是真的要办所有人的西迁路引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跟在四盛的身后,走进周管事所在的倒座房间。
周管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些讶异,待看到四盛时,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这人果然没有虚言。
周管事待大家坐定,照例说了一通开场白,无非是说只要自愿迁去落户的,秦州府都会欢迎之类,又介绍了些西迁去的政策好处等。
周管家说完,喝了一口茶,抬眼问道:“你们可还有疑问?”
四盛是来过几次的,该问的都已问过了,闻言便回头看向牛智信几人。
牛智信知道这周管事是代表秦州府办事的,心里本就有几分敬畏与胆怯,现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壮着胆子问道:“我们过去到秦州府后,怎么能跟官府的人联系上?”
周管事笑道:“你们从蒲津渡过黄河,在河对岸的渡口就会有官府的专人接应。”
周管家见牛智信还是有些茫然,便道:“稍后会给你们一个路线图,你们从此地出发,按图指示的线路一个城接着一个镇地走,就能找到蒲津渡了。”
四盛挑了挑眉,蒲津渡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是黄河古渡口,在山西境内,在现代是旅游景点,在古代曾是河东、河北进入关中的通道。
见大家再没有问题了,周管事便道:“考虑好了决定要西迁的,就去隔壁房间查验户籍、办路引。”
上午,四盛帮大柱他们写户籍信息时,就是在隔壁房间,四盛熟门熟路地带领众人敲开了房间的门。
这次,门旁的桌子后边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见这么多人要办西迁也是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青年先让大家在屋里的条凳上坐了,然后才接过四盛手里的户籍证明和坡底村开的路引,一张一张地查看,看完才开口道:“叶春明家,一共是十七口人?”
叶春明就是叶老爷子,他是叶家的户主。
四盛回了声:“是。”
青年抬头看了四盛一眼,便低头开具西迁的路引,并在叶家的户籍文书上盖了周府的印章,然后又拿出一个本子,登记了名字、籍贯等信息。
那本子上的信息一个人一行,登记得非常齐整,四盛在那页纸的前边几行看到了杨大柱和汪泽然的名字,不由无声地笑了。
他们六家人五十多口都将会登记在这个本子上,一个都不落。
各家很快都审验完毕没有问题,除了路引外,每家还拿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
四盛拿着那地图仔细地看,这与其叫手绘地图,倒不如叫城镇名字清单更确切一些。
地图上边的道路方位比例让人看得一头雾水,唯一让人一目了然的是,从周村镇到秦州府所经过的重要城镇名字,都按着顺序罗列得清清楚楚。
这些城镇名,除了济府和浦津渡外,其他都是四盛没有听说过的。
四盛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地图,看来也只能按周管事的方法,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地边问边走了。
不管怎样,六家人拿到了西迁的路引,就要准备长途跋涉了。
牛智信和四盛给各家留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后天一早出发赶往济府,济府是地图上罗列的下一个必经城镇。
原先虽说要西迁,但没有确定下来,各家便都没有真正准备什么,现在拿到了西迁的路引,牛智信的指令传下去,各家便都动了起来。
男人们忙着采买添置东西、整理精简行李、待弄牲口、修整车子。
妇人们也放下了手里正做着的合作社的针线活,抓紧时间在给自家人缝制棉帽子、棉口罩,要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赶路,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牛随意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腿上还绑着夹板动弹不得,但却不用整天躺着了。
自从大夫说可以坐着休养后,随意就开始干活了——坐着编苇编。
随意的手艺虽比不上他大哥随心,但胜在他时间多,不论是赶路还是在宿营地休息,他都只能坐着或躺着。
没法做其他的事情,随意手上便一刻也不停歇的编苇编,这段时间也编出不老少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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