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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行(二)

雨夜行(二)

在距离阳城有十公里的一家小旅馆里,旅店主人满面愁容,看着外面丝毫没有止意的雨。这位老人已经七十多岁了,他总是感慨亲人四散各地,常不得见,自己的生意也越来越差,而庄稼的产量也越来越低,生活日渐困难。唯有一位年轻人愿意留在这里照顾并帮助自己,这位年轻人二十来岁,身强力壮,并且——不用吃饭。

至于为什么他不用吃饭,老人得到的答案是“宗门会告诉你一切”。

“宗门”?

他并不算特别在意,只觉得这些神龙不见首尾的宗门除了大耗国家钱财没有任何用途——可能只有让人不用吃饭就能生活这点让他感到有些用处——以及有些奇怪。

人如若不吃饭,那所需要的营养怎么办呢?人还怎么支撑自己的行动呢?

他常感到有些脱离了人世间的常态。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些人可能是“神仙”,但细细一想——神仙怎么会有那么多呢?

雨声的改变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抬头,恍惚间看见两个人站在面前。

一个人,满面笑意,身上带着数把武器;而另一位戴着死人面具,身上背着一把那些外来客用的枪和一把刀。

那位帮老人干活的年轻人——马亮,此时正站在两人旁边,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来客——只要他看出来来者不怀好意,他就会用些“手段”让两人乖乖离开,不要再打这里的主意。

“我们只是想来问个问题,老人家。”

“面具怪客”说话了,他的声音在老人听来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老人潜意识里认为这两人并非恶徒——或许只要顺着他们的意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问吧,孩子。”

“请问你有见过一群人吗?额,这样说很含糊,我的意思是,请问您有见过一群戴着面具自称是‘殉道者’的人吗?”

“殉道者”?

老人想起来了,这个名词很少见——也很好记,他确实见过几个戴着白色面具,行动像机械一样的人自称是“殉道者”,他们昨天在此停留过几个时辰,嘴里都是念叨着什么“查尔曼”“以死殉道”的——老人儿时经常听到“查尔曼”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外来客留下的传说“经久不衰”。

“我确实见到过,只不过他们在本店仅停留了几个时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面具怪客”又问道:“那您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吗?”

老人努力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与往阳城相反方向的路。“他们往外围去了,我听他们谈论似乎是要去蜀地?”

“笑面人”只是带着“面具怪客”道了句谢,便离开了。

而马亮的视线,没有从两人身上离开过。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冯老先生,我们或许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些事情。”

“没什么,孩子,有些事是必然发生的,挡都挡不住,相比起那群奇怪的殉道者,这两位我觉得更好一些。”

“我倒觉得半斤八两。”

“如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相互残杀也不是什么坏事,九州才统一四十五年,能少点乱子少点乱子。”

马亮点了点头,国家正处于恢复的关键期,乱子自然是能少一些就少一些,况且不久之后,“免食之法”就会大告天下,农民们的负担将会减轻不少,再往后,“修行之术”也会为百姓揭露,九州人的体质将会越来越好,不再受那些外来客所谓“病夫”的嘲讽。于此,他看到了九州站在世界之巅的希望。

老人只是叹了口气,看向雨幕——那两位在这大雨夜追“殉道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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