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唐雪寒暄了一会儿后，我牵着空的手，回到了我俩的那个房间里。
“钱，你换了吗？”空问我。
“没有。”
“为什么没换？”
我有点惊讶于空的态度，其实刚才我就有点吃惊了。就在刚刚，我捂住了空的嘴，想要制止他在唐雪面前说出有关［失格］的事情，结果他很不耐烦地甩开了我的手。
“……你怎么了，空？”我摸了下他的额头，“时不时有点不舒服？”
“不，我很好。还有，请你不要这么动手动脚的。”
“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自重。”
“自重？”我有点生气，“空，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想我是知道你是谁的，而且知道的很清楚。”空说，“行了，克鲁赛伊斯，别发这种女孩脾气了，赶快说正事吧。”
自从我跟空结婚后，他从来就没叫过我的大名。
空不对劲，他很不对劲。
仔细一想，自从我刚才进门后，空就不大对劲。虽然他那时还称呼我“苏”，但是唐雪说话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说，一个问题都没有，这不像平日里空的样子。
“空，”我担忧地问他，“在我不在的这一会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听到我这句话，空眉头紧锁，表情很是痛苦，他一脸惆怅地看着我，似有无限的情感想要倾诉于我。但是他马上就又变成了刚才的那副面瘫脸，“克鲁赛伊斯，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又何必如此呢？”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着，像是在传出什么信号。
我愣了一下，“哦，空，我总算明白了。”我苦笑道，“你是个神经病！”
“或许吧。”空耸了耸肩。或许是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他不再用指尖敲着桌面。
“钱，我是换不了的。”我说，“目前开业的银行里，没有一家是可以兑换外币的。”
“那么，这么一来，恐怕我们在教国内是寸步难行了，”空说，“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别这么武断，空。”
“我们连迦南都进不去。”
“不，我想，应该还是有方法能进入迦南的。”我说。
“哦？”空笑了笑，“这倒是有趣，你且说说。”
“教国境内最大的黑帮组织，［血手］，手眼通天，势力极强，我想他们应该有进入迦南的办法。”
“你要跟［血手］合作？”空说，“可是［血手］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事情总是可以谈的吗。”我说，“但是，总而言之，我需要跟［血手］取得联系。”
“这很简单，大街上很多［血手］的成员。”
“不。”我摇了摇头，“不能跟他们接触，他们不过只是［血手］中最底层的人员，我很难跟他们做交易。我需要同［血手］实际的掌控者见面。”
“我想我可以在这点上为你提供些帮助。”
空走了出门，过了一会儿，他亲昵地牵着唐雪的手，走了回来。
我冲着他俩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啊，”我说，“请允许我把窗户打开，这房间里突然就酸的厉害。”
“雪儿，事情就如我刚才给你讲的那般。”空对唐雪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的。”唐雪把脸靠在空的胸膛上，说，“我可以为她安排一次见面。”
“和谁？”我问道。
“一位［血手］的高层人士。”
“高层？”我笑了笑，“能有多高？”
“仅次于［血手］老大。”
“你的门路还真广。”我说，“行吧，那你什么时候能为我安排好这次见面？”
“正好，就今天下午。”唐雪说，“我有批货要跟［血手］交接，你去帮我完成这次交易吧。顺便，你还可以谈谈自己的私事。”
“什么货物？”
刚说完，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给［血手］的货，能有什么好东西！
但是唐雪似乎也没有搪塞我的打算，她笑了笑，说：“是整整一吨的封魔石。”
“……”
虽然我很好奇唐雪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封魔石的，我同样也很好奇［血手］要这么多封魔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些我不该问。
“好吧，我答应你。”我说。
“很好，”唐雪说，“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你甚至都不用去看货物，你只需要跟［血手］那边负责这件事儿的人见一面就行了。而且，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下午你就去港口外的那家书店，里面自然有人会接应你。”
“……准备的还真是周全啊。”我冷笑道。
说罢，我对空说：“空，”我说，“你陪我一起去吧。”
“哦？”唐雪说，“这又是何必呢？”
“外面现在并不太平，我想，有空在我身边——”
“克鲁赛伊斯，”空打断了我的话，“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别给我找麻烦。要去你自己去，我跟雪儿还有事情要商量。”
我冷笑了一声，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吃个午饭再走啊，苏姐姐！”唐雪虚情假意地说道。
“不必了。”
这个酸臭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
……
我很容易地找到了那家书店，因为港口外就那一家书店还在营业。我这一路上走来，基本上没见过一家营业的书店。经济的衰退最先体现在文化产业上，此话诚不欺我。
那书店的门是红木漆就的，看起来古朴无比。但是我可不是那种读书人，我蛮横地拉开了那扇木门，一股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我咳嗽了几声，勉强钻进了店里。只见到处都是书架，但是还是有许多书被随意地闲置在地上。一旁的柜台前空无一个，柜台上的日历也是两年前的时间了。如果不是这里还点着灯，我绝不相信这是一家还在照常营业的书店。
这时，在重重书架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她带着一对黑色眼镜，黑色的辫子停在胸前，手里抱着一摞书。看见有人进来，她似乎有点惊讶。
“欢迎，欢迎。”她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这家店了，你是来买书的吗？不好意思，本店书概不外售，还请见谅。”
“……你认识唐雪吗？”
“哦？”
听到这个名字，那女人把书放到一旁，手指轻轻推了下眼镜，“有意思，是唐雪让你来的？”
“是。”
“请坐吧。”那女人说，“我大概也能猜到她为什么叫你来，无非就是我要的那批货的事情。”
那女人给我拿来了一张椅子，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您真是爽快。”
“那是，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那女人笑着说，“小蝶！过来！给客人上茶！”
我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还愣着干嘛，倒茶啊！”
“是，是！”
名为小蝶的少女突然像是惊醒了一般，连忙跑开，拿来了两个杯子，给我俩一人倒了一杯茶。
“这孩子，就是怕生。”那女人说，“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花间影，是［血手］在格丹港的最高负责人，也是［血手］的二当家，目前主管［血手］的情报和组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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