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狗一样伏在地面上，杨枝能够清晰地看到冰冷的地板上有好几根刚刚从上方飘落下来的头发，杨枝知道，那是刚才陈峻山从自己的头皮上面抓下来的头发。
也不知道到底撕掉了多少根头发，杨枝长长的的发丝很容易薅住一大把。
异常敏感的的痛觉，让杨枝知道自己的后脑勺肯定被扯下来不少的头发。
也不知道会不会秃了一块……那样肯定丑死了。
杨枝缓缓地捏紧了拳头，狼狈得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根本地站在陈峻山的面前，双目死死地盯着他，仿佛眼神之中要喷出怒火将他燃烧殆尽。
被杨志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虽然有些慌张，但是总体还是愤怒占据上风……因为陈峻山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小子会生气。
哪怕是骑在他的头上。
之前无聊的时候找乐子，也不是没有做过更加过分了地事情，可是杨枝软软捏捏的从来就不会反抗，别说反抗了，不跪下来求饶道歉，都已经算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了。
陈峻山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她的身高比杨枝高了半个头，虽然没有赵澄和许宇哲那样的压迫感，但是也给杨枝带来了不少的压迫感。
“看什么？你不服气吗？”陈峻山的语气咄咄逼人，嘲弄着，似乎是看不起杨枝这个胆小鬼。
也对，在这个世界上，胆小并且软弱的人可不就是让别人给欺负的吗？
“道歉……”
虽然面对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地陈峻山，但是杨枝却还是压抑着内心对于陈峻山长年累月气压自己所积攒起来的恐惧，颤颤兢兢地小声说着。
“什么？”
陈峻山似乎没有听清楚，把耳朵凑到杨枝旁边。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一次？”
嘲弄轻蔑的声音传入杨枝的耳内。
杨枝知道，如果现在自己示弱，主动道歉，求饶，陈峻山也许不会更加生气，但是如果自己还是这样强硬刺人的语气，陈峻山肯定会被自己激怒的，到时候肯定又要又要对自己拳打脚踢。
想到上一次如疾风骤雨一半的拳头，杨枝回想起来之后，内心深处本能地恐惧着。
生物都有逃避危险的本能，杨枝也不例外。
但是，人类不同于只靠生物本能进行活动的野兽其中一点，就是人类拥有着忍受伤痛的意志力。
“给我道歉。”
不同于刚才，杨枝的声音从唯唯诺诺的样子变成了吭亮坚定。
“呵呵呵呵……”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受到了什么刺激，但是杨枝的勇敢与坚定，到了陈峻山的眼中，恍若成为了笑话。
“别笑死人了，让我给你道歉，你是哪里来的勇气？”陈峻山揪着杨枝的衣领，把他砬到自己面前，口中的唾沫星子一下子就飞到了杨枝的脸上。
心中积攒已经的委屈和埋怨一下子便爆发了出来，杨枝冲着陈峻山的面门，一拳打了过去。
虽然杨枝柔柔弱弱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被充满怒气和用尽全力的一拳直冲面门，可并不好受。
自鼻梁而出的疼痛感，让陈峻山猛地松开了杨枝，捂着自己的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鼻梁被打断了，痛的陈峻山鼻血连绵不绝的滴崽地上。
“吗的，你这逼。”
虽然挣脱了出来，但是也彻底的惹怒了陈峻山，陈峻山一把朝着杨枝扑了过来，不在一个档次之中的重量差距，让杨枝毫无反抗的能力，一瞬间就被陈峻山压在地上。
因为是被撞倒在地面上的，哪怕杨枝已经在倾斜的过程之中有意地侧过身子保护自己的后脑勺，但是这样硬生生地跌在地面上。
还来不及对磕碰在地面的疼痛感作出反应，杨枝就感觉自己的脸痛的好像要塌陷下去。
“你吗个b的，打老子……”陈峻山暴怒的压着杨枝，一巴掌扇在杨枝的脸上。
“打……”
“继续打……”
“再打一下看看。”
“还打不打了？”
杨枝被压在下面，面对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巴掌，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捂着脸，想要挡下这一切。
剧烈的痛楚让杨枝瞬间便开始后悔做出刚才的决定。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犟这样一下子？
脸有什么重要的，自尊又有什么重要的？
痛……
好痛……
呜呜……
旁边的两个舍友看到陈峻山压着杨枝打，但是非但没有任何出手阻止或者哪怕是劝说的意思，甚至在一边幸灾乐祸起来。
“呼呼……打架咯打架咯。”
“我买一百块钱，买峻山赢。”
“哈哈哈……”
不知不觉之间，内水已经浸湿了脸庞。
“不要……呜呜……不要打我了……”软糯糯，并且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自己才是杨枝本来原本的样子，卸下伪装只有的模样。
“吗的，现在知错了？刚才为什么要打我？你他吗的是不是脑抽了嗯？”
“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不清楚吗？”
“一个软弱无能没用地废物东西，给你点颜料你还真的开染坊了是吧？吗的好好跟你说话好他吗骂我？嫌骂不过瘾还动手打我？真他吗有种啊？”
“来啊，看谁打得过谁？”
陈峻山似乎内心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说话依旧直冲冲的，恨不得把杨枝咬碎了咽下去。
“以后还敢不敢了？”
“嗯？”
揪着杨枝的衣领，让他被迫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
杨枝感觉视野模糊模糊的，似乎是被什么湿漉漉的液体朦胧了眼睛，就连近在咫尺陈峻山的脸都有些看不清楚。
还是不知道……
是不是视网膜都被打脱落了……
“对……”
杨枝结结巴巴地，想要道歉，想要向陈峻山道歉，但是却被血痰给卡住了喉咙，一下子没说出来，剧烈的咳嗽声覆盖了自己的话语。
“去你吗的，废物，老子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还骂我傻*？”
“傻*东西，我*……”
不也许是因为陈峻山的得寸进尺，死死咬着不放，杨枝本来已经想要示弱的内心却越来越憋屈。
因为把自己打成这样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这样……
“滚……臭……臭傻*，死杂*，我*你吗的*。”
杨枝铆足了劲，一口夹杂着血痰的唾沫盆到陈峻山的脸上，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
紧接着又给陈峻山来了一拳，把他的脸打偏到一边去。
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一个本该被保护着才能活下去的人，不学会软弱，在磕到荆棘的时候却往上撞，那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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