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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往事:基路伯的前世今生(一)

尘封的往事:基路伯的前世今生(一)

英灵角斗场的固有之锋尽头,夏卡刚刚在水晶的传送下离开了白塔,来到了这里,他是来寻找先知询问有关“最终兵器”计划的。

只不过当夏卡来到之后,却发现西戈拉玛自己一个人独自地站在英烈祀前,似乎有什么心事,对着一本书,静静地发着呆。

“先知大人?”夏卡迟疑了一会后,在台阶上轻声叫到。

“嗯?”先知转过头来,他白色的双眼里写满了渺茫,但当他看到夏卡后,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啊,殿下,原来是您啊。”先知舒了一口气,姗姗地笑了笑,并没有合上手中的书,而是很和气地看着夏卡。

“您看起来有什么心事?”一般说着,夏卡一边顺着台阶向下走来。

“不,没什么,只是在想写往事罢了。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见到了某个人。”他转过身去,把书合上,黑色的封皮展现在夏卡的面前,一行烫金的大字刻印在书上。

“记录者……”

“是关于记录者同盟们曾经的事么?”

先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手默默地抚摸着书皮,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到,“如果是您的话,我不介意和您讲讲,有关那个孩子的故事。”

“孩子?”夏卡有些诧异地问到。

“一切,还要从那时说起……”

3000年前

初代记录者联盟议会大厅

“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所有人去准备记录各自掌管的内容吧,解散。”长方形议会桌的尽头,一个男子用手重重地锤在桌上,坚定地同与会的众人们说到。

“谨记历史之光。”所有人纷纷站起身来,离开了会席,很快,大厅里就空无一人了,除了一个人,正在自己的席位上整理资料,身后的椅子上刻着他的名字。

“西戈拉玛•冯•希格络丝”

将手头的资料杵好后,那人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在自己的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

“嗯?”听到这个声音,男子不由自主地下意识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女孩从大厅一侧的正门走了进来。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请问,您是西戈拉玛前辈么?”少女刚刚开口,想要问些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突然又说不出口了,迟疑了一番之后,才你继续问道。

“我就是。”放下手中的资料,男子转过身来,朝着面前的女生笑了笑,看出了她的紧张,这样做是为了使她能够放松下来。

“……我的名字叫做基伯路,是第2041号记录者,沃森老师让我来找您,希望让您做我的导师……”少女双手握着拳,努力地保持着镇定,然而却不想……

“噗……哈哈哈,基路伯,小家伙,你这个名字起的也太老气了吧。”男子一下子没忍住,居然突然笑了起来。

看到自己一下子被嘲笑,少女的脸上又出现了绯红。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男子停了下来,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那么,基伯路,你准备好开始自己的使命了么?”男子的脸上突然充满了一种坚定,之前的愉快气氛荡然无存。

“这就开始了么……”少女喃喃自语到,“我准备好了,西戈拉玛前辈。”少女重新站定身形,目光紧紧地盯着男子。

“很好,热血的少女,现在就出发吧。”男子抱起自己的资料,随后便自顾自的地大踏步向大门走去。

“去哪里?”少女一下子还没意识过来,就发现那人已经准备走了。

“去你的第一个记录场所。”男子摆了摆手说到。

“哦,对了。”

“不要总是前辈前辈的叫,记得叫我先知就行了。”他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少女,脸上露出了一副胜利的表情。

“先知?难道我的老师是个这样子的不可一世的家伙么,明明还是个记录者的上位者,说好的谨记历史,居然还这么称呼自己……唉,等等我老师!”少女叉起腰来,自言自语挖苦到,却不料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时间的齿轮开始转动……咔哒……咔哒……咔哒……”

“那个,前……先知先生,真的要穿这个奇怪的衣服么……”少女看着眼前的储物柜,里面清一色的黑制服让少女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堂堂的记录者,居然是穿这种东西上战场。

“短袖短腰是为了方便逃跑,黑色是为便于隐蔽,至于这些细纱般的布料,则是为了方便逃跑,这可是每个记录者都要穿的制服,姑且放下你呢奇怪的想法吧。”先知双手插在上衣的兜里,脸上一幅无奈的表情看着她,摇了摇头。

“可,可是,老师你不就是可以穿那身战斗衣和兜袍么!”少女依旧不愿意认输,还想要尽力地挣扎一下,穿这样的礼服上战场,毕竟还是太羞耻了些……

“这是属于上位者的特权,而且……”说着说着,先知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独自地背过身去,看向窗外,“等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许,你就不会再质疑这个问题了。”

“……老,老师?”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人身上发出的某种强大而恐惧的气场,少女一下子停顿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怯生生地问道。

“嗯?抱歉,刚才,似乎是我失态了呢。”先知愣了一下,随后,又转过头来,刚才的那种压抑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和蔼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这张面庞上。

“带上你的相机和笔记本,穿好那身制服,出发吧。”先知笑着走了出去,摆了摆手示意少女跟上,黑色的披风,在风和阳光的映衬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

“真是个怪人呢……”少女望着独自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初代世界

战场边缘某处

面前的战场上,双方都已经集结满了士兵,醒目的军旗屹立在战场的两侧,天空渐渐被云层所笼罩着,压抑的气氛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那个,老师,我们就只是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么?”少女趴在石壕边上,手里拿着相机,一边不停地拍照,一边向身旁的先知问道。

“除了拍照,还要描述下大体的过程,喏,就像这样子。”先知同样趴在地上,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不断地写着些什么,“拍照和写记录,这就是我们的日常,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记录并学习历史,分析历史的转折之处在什么地方,以及如何才能在人性的面前合理地选择,因为,如果你选错了的话······”

先知停了下来,转过脸看着少女。

“基路伯,你见过什么是死亡么?”少女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么接下来,你最好先捂住嘴,并且把另一只手放到你的胸口上,相机就先放下吧······

还没等先知说完,眼前的战场的一切已经开始向着某个方向发展······

“因为······”

“很快你就将见证死亡······”

“噗----”话还没说完,眼前便已是漫天血雾······

到处都是厮杀的野蛮吼叫和不屈的怒喊声,以及······

痛苦的叫喊声···

······

“唔······”少女的喉头一下子梗了一下,接着一种强烈的恶意从胸口涌上,不可遏制地呕了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场上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双方都未取得胜利,死的人被留在战场上,而活着的人则狼狈地逃了回去。

战场的天空上满是乌云和被血衬红的天空,弥漫着的血腥味和充斥的硝烟寓意着这里的刚才是多么的惨烈。

然而,刚才的这段时间里,少女一直在呕吐着。

少女用手艰难地撑着地面,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从当前的氛围里缓解过来,她的双瞳收缩,面色充斥着绯红,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沁出,背后的衣服也在呕吐之后的冷汗里浸个湿透。

“嗯,没有难受到想要把肠胃都呕出来,比我想象的要好。”先知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并没有做什么,甚至没关心她一下,而是转过头去继续记录着战场上的伤亡情况。

“死亡4581人,重伤2834人。嘛,已经算是少的了。”先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转过头去看向趴在地上的少女,“喂,能站的起来么。”

少女缓缓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强装镇定的模样,但是还是不断地从额头沁出的汗水出卖了她此刻的恐惧感。

“没必要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这只是一场小冲突,而且还没什么惨烈的牺牲场面,很快,你还会见到更······”

先知发觉少女居然没有打断自己,不禁转过头去,“你不想问些什么么?这些无所谓的战争,以及流血的意义,或者我们袖手旁观的其他的什么问题?”

“不,我没有······”少女失魂落魄的说到,但不知这种茫然,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对这一切的某种情感,比如,厌恶,或者其他的什么。

“这样子么,你还真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啊,以往的人,恐怕在这时候,都会问一大堆有关人性的哲学问题,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没有么。”先知没有任何的其他表示,默默地转过头去又看了一眼战场。

“回去吧,没什么可以再记录的了。”

正准备离开,少女却突然开口了,”我没有什么其他的大道理想问,只想说,这样的杀戮有什么意义呢?又换不来任何的东西,发动战争的人永远是贪婪的,他们不必上战场,只有这些战士们在流血,可是他们这般卖命,牺牲到最后,又是为了什么呢?“

”谁知道呢?“先知耸了耸肩,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双瞳仍然失神的少女。

“你该回去收拾一下你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以及整理·······”

“最后一个问题。”不等先知说完,少女又一次打断了他,“老师你第一次看到死亡,是什么时候呢?”少女抬起头来,目光渐渐恢复正常,焦距又重新出现了在目光里。

“那是个很久之前的问题了,相较之下,我接下来会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友善之处,毕竟,这个世界并非除了战争以外一无所有,所以先回去收拾干净你自己。”先知重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大步向前走去,少女见状,过了好久后才迈出虚弱的第一步,她好累,不论是刚刚受到打击的心灵,还是因呕吐累到虚脱的身体。

“我第一次见到死亡么?”先知内心里想到,一片黑暗的空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漫天的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星空,紫色的身影充斥着一切。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啊······”

“是啊,很久以前了吧······”

“是那个时候。”

“那个命运的时候。”

“那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审判之时······”

”那个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而站出来的时候。“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的走在路上。

两颗心,各自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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