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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亚瑟.凯基

第十四章 亚瑟.凯基

二十号船上的居维小区,据说是建于一千年前。

那时,有位花了百余年,可生值才达到十万的天才驱魂者,在所有人的震惊与诧异中,竟然只是要求在最大的船之中建上这么一个能为新生居维们提供帮助的住所而已,在那之后这位驱魂者便离开了云中城,回到了陆上,而再也没有任何与他相关的消息了。

而千年前,若是划在中国,还是处于北宋时期,那时修建成的居维小区自然不是现在这个看起来安逸舒适的地方,每隔二十九年重建一次,也是按着陆上的规模。即便是云中城里,也是有需要向陆上学习的地方。

亚瑟.凯基说,实在是太过惊讶于近年来陆上人们的发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百年前的战争的缘故,在生活科技上人们发展得特别快,过得越来越好,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舒适,人们逐渐失去了祖先们的一切可嘉精神,对于文化的热情也越来越淡,到最后大多数人甚至都在死撑。

这些也是当邹泰大众脸与艾丽斯三人好不容易将大伙聚齐后一同再次来到二十一号船上时,阿亚对找他询问的小丫头发的牢骚而已。

对阳雨,阿亚是被迫被逼问出那小子所有想知道的事情。没法,毕竟在他任职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会钻空子的家伙,上头给他们的命令只是按实回答,并没有指出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反正早晚他们也得知道,早知道也不过是占了一些小小的优势而已。

而对于艾丽斯这个腼腆的小丫头,阿亚却是另一种态度。面对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连自己微笑着面对她请她坐下时也是显得非常紧张,脸色红扑扑的,问她要不要喝茶她也是惊得一愣,然后赶紧像波浪鼓似地晃着那头金发。

阿亚看着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紧紧抓着自己衣衫的小女孩,脑海中不禁生出了想要耍耍她的想法,再见着她坐在对面足有五分钟都只是紧张的看着手腕上的餮腕,还时不时的触碰那之上的虚空想必应该是学会了防止他人看见所换成的模式。

于是,阿亚恶趣味的笑了笑,轻柔的声音从他喉中轻轻发了出来,生怕惊动了面前坐着的小丫头:“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果然不出乎意料,小女孩听到这恭敬的问话顿时僵硬了一下,原本仅是有些红润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小嘴张张合合迟疑了半天也发不出声。

若不是她看见这门是我控制着开关,恐怕就已经跑出去了吧?阿亚坏坏的想着。

“那,那个……”半晌,艾丽斯才吐出几个字,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餮腕上那只有她才能看见的虚拟屏幕,顿时脸上潮红退去,换做一阵苍白,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阿亚奇怪的看着这一幕,若是可以,他还真是想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信息。

“我,我想请问一下,那个,邮箱……”艾丽斯轻咬了咬贝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这话的,但当她抬起头触及阿亚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又赶紧将视线移往了别处。

“恩?邮箱?”阿亚一愣,随后换上他那一脸招牌笑容。

工作的时候,还是得认真干,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

“邮箱的接收,是有范围的吗?”小丫头换上了一副认真的态度。

那神情,像极了他的一个旧友。

不,不对。阿亚摇摇脑袋。

工作的时候,可不能想别的。

“是的,邮箱信息的发送,是有局限性的。”阿亚清醒了一下,便微笑着与她解释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也就是分为两个板块而已。狩猎区为一个,其他所有船为另一个。换句话说,就是两个不同的通讯区。”

见小姑娘脸上仍旧写满了茫然,阿亚想了想,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不过同样身在同一个区的人之间是可以联系的,例如,你现在要是在二十号船上向我的邮箱中发送信息,我也能接收到。”

“那也就是说,”艾丽斯眼底忽然流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我同在狩猎区中的人是没法靠邮箱联系上了?”

见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不过阿亚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们这行,是专门为新手居维引路的,最忌讳的便是对他们说谎话。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上?”小女孩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却被对面青年的动作再次否定了,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见艾丽斯的双眼渐渐通红起来,阿亚有些慌张了,赶忙问道。

“……与我们同行的阳雨哥哥……一个大哥哥,之前说是要单独走,结果都已经快两天了,却还是联系不上他,大家都很着急,怕他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艾丽斯说得很轻,到最后甚至有些呜咽。

可这话倒是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听力过人的阿亚耳中,听完这话的他顿时感到一阵好气又好笑。

阳雨?又是这小子?

回想起先前提到武器时那少年平淡语气中极力掩饰的少许兴奋,以及拿到武器后有迫不及待想要的打开的冲动,再加上现在面前似乎与他之前同路的小女孩的叙述,便大致明白了名叫阳雨的少年的所在地。

“不用担心。”或许是为了安慰艾丽斯,又或许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阿亚舒了口气,方才说道,“即使那家伙是在狩猎区,也不会有问题的,我可是见识过他的逻辑,若真是有危险,他一定是溜得最远的一个。”

艾丽斯一怔,有些惊讶的望向阿亚,听着青年的口气,莫不是认识阳雨?

“况且,前去狩猎区的时间,可并不短。”听见这话,小姑娘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下,不长的时间便又变成了最初进来时那一副腼腆的样子,说话吞吞吐吐,见她似乎也没别的事了,阿亚便又一次恶趣味的对她进行了一阵调侃,使得小姑娘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

过了好一阵,艾丽斯又断断续续对面前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却老是戳中她要紧处的青年问了几个有关云中城的问题,好在在面对问题时,阿亚都有认真好好的回答,直到武樊等人拿到武器后全都集中在大厅,发了封邮件问艾丽斯还有多久结束时两人的对话才基本完了。

阿亚起身打算送送这位小客人,打从工作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在做完讲解过无数次的引导后心情这么愉快,艾丽斯从椅上下来,却不小心将手上拴着的小东西落了下来,而她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

“纳。”到了门口,见小女孩将要走出,阿亚却有些不舍了,眼珠转了转,便问道:“倘若,阳雨那小子……一直没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去找他。”艾丽斯毫不犹豫的说道,随后又怕阿亚误会什么似地赶忙补上了一句,“毕竟,那个,阳雨哥哥之前帮了我很多忙呢……”

“这样啊……那你以后还会过来玩么?”阿亚沉默片刻,问道。

“恩,因为和叔叔聊天挺有趣的。”艾丽斯微微一笑,还十分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的模样十分惹人喜爱。

话毕,便蹬蹬蹬几下向着一楼跑去全然没有留意到站在门口如遭雷劈的阿亚。

“叔叔啊……”回神,阿亚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嘿,要是这小丫头知道以我的年龄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的话,还会不会这么叫呢?”

目送艾丽斯蹦蹦跳跳的跑去和楼下那十分惹人注意的一群新人居维汇合后走出管理组分部的大楼,阿亚转身欲要走回房间中,却感到身后有一丝凉意,猛然回头,正见着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青年站在身后。

这青年长得十分英俊,高挺的鼻梁,一双没有丝毫笑意的丹凤眼,有着一头清爽的棕色短发,他的身高比阿亚高出一些,满脸的阴郁替他说明了对面前人的不满。

见到这人,阿亚在心中撇了撇嘴,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和蔼地道:“原来是安鲁啊,有什么事吗?”

云中城管理组也是由人组成的,而这些人的来源只有两处:其一便是那些在云中城里呆的时间够久,并不好斗甘愿成为住罪者的誓维们。而前者虽说并不好斗,在居维或是誓维之中也老是被冷眼相待,因为他们选择的是与本该选择的道路截然相反的路途。

但在云中城中并非只有他们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要说还有一类人受到的是他们所受痛苦的无数倍也不会过头,而这一类人便是组成云中城管理组两类人中的第二类——维尔。

维尔,这只是一个称呼,就像誓维那样,只是一个没有特点的身份象征,但与居维不同的是,身份是维尔的人,打从出生起就是生活在云中城里的了。再或是说,他们的祖先就是从原先誓维中的住罪者。

然而维尔的身份是不可更改的,不像居维,到了一定时候便可升为誓维。

也正是因为这点,身为维尔的人们在其余任何地方都会被轻视,从不受重用,即便是在云中城管理组中工作,情况也是不会好到哪儿去。

被唤作安鲁的青年见阿亚满脸笑颜的模样,心中更是有些火大。

名叫安鲁的青年,是九十年前上到云中城中的居维,在几十年的磨难中好歹升为了誓维,在经过三思后,他决定加入云中城管理组。又在之中度过了多年后,满心以为自己能够升官的安鲁却落选了。

原因正是这个在他之后加入云中城管理组,身份只是维尔的人——亚瑟.凯基。

即是面前这个身着白色制服的青年,一想到他的出身,而自己的待遇却不如他,安鲁便是一阵火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暗中算计着怎样在合理范围内整整他。

云中城管理组中也并不是平安的,明争暗斗所导致人员的重伤也不是没有的事情,通常的原因所致也是因为官位的问题。

在管理组中,又分为三个分系,其中之一便是由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列车长所管理着的杂事处,虽说杂事处中并没有明确的官名,但却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三个不同的级别,也同样是三种不同的服饰。

处于三级,也就是最低一级的管理人员所着装的制服是黄色的,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分布在不同的船上管理各船治安,在船只附近巡逻的部队,人数众多,随处可见。

处于二级,便是那些在分部管理楼中颇为常见的蓝衣制服的人了,他们负责新居维的接待,以及杂事的处理。

而处于最高级的,则是身着白衣制服的管理人员,在云中城里,他们的总数也不足五十人,但全是由列车长精挑细选出炉的人才。在每过三十年的外出时,他们常常会被抽出几人安插在二级管理人员中。而在平日里,一部分被派去二十号船上管理分部,更多的则是呆在十六号船上处理各种事件。

说白了,蓝衣制服的二级管理人员就是个跑腿的,而白衣制服的一级管理员才是正正的高官,有啥事儿打发给下头的人做便是,这样的甩手掌柜谁不想做?

安鲁也正是明了了这一点,才挤破头都想要在列车长面前献殷勤,盼着自己能早日换上一身华丽的白衣。

然而就在三十年前,那次偶然的事件中,好不容易申请到踏上列车负责接送新居维差事的安鲁却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明明在进管理组前都算是半个驱魂者的他只是愣愣的在一旁看着车上的人数越来越少……

回来后,原本对安鲁印象不错的列车长对其态度大为改变,自然也并没有选择他升为上一级的管理人员,倒是将这个名额给了另一个没有在那班车上的维尔,也让的安鲁对那维尔恨之入骨。

若不是三十年前的那场意外,你这位置本该是我的!安鲁望着阿亚身上的白衣,咬了咬牙。

无奈,安鲁也只得用僵硬的声音回答:“护卫队总长充队长发来讯息,要所有白衣制服的一级管理成员立刻回到十六号船上,据说是有重要会议召开。”

注意到安鲁眼神变化的阿亚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知道了,麻烦你了前来通知我。”

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仅留下安鲁一人在身后恨得直咬牙。

对于这人,阿亚也实在是不想说什么,打从他制服换白后便注意到,有个总在暗中与自己对着干的人。身为维尔,在升成白衣制服的以及管理员后会受到不少人的极度这是一定的事情,阿亚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这都快三十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一人对这事耿耿于怀。

拨开餮腕,在功能表上点了几下,耳边便传来了类似于电话的嘟声。

身为维尔,唯有的好处恐怕就是生来便能选择职业,是要成为住罪者或是驱魂者都可以随时选择,当然机会也只有一次;另有便是餮腕中天生就有完善的功能,其实之前阿亚并没有告诉艾丽斯,用这些完善的功能是可以找到阳雨的,因为说出口也没用,这些都是升级到居维十级后成为誓维才能得到的待遇。

普通人升成誓维至少也得要近三十年,像是上一批前来的陆上新人们,或许是在来的途中见识了那恐怖,受到刺激,在二十年内升到誓维的人占绝大多数,剩下这不足二十人也绝不是太过愚笨什么的,只是太过普通。

就算那少年阳雨真的失踪,名叫艾丽斯的小丫头真跑去找,估计也是寻不出个什么,可能更多的还是遇着危险。

“喂?有事吗哥?”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阿亚明白,那是从餮腕中发出的声音。

“菲德?你现在在几楼?”阿亚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门边触碰嵌在墙里发亮的黑石,一块虚拟屏幕闪现出来,寻到设置处,将办公室的权限重置了一下。

“四楼。”那声音简短干脆。

“是吗……现在不忙吧?过来帮我守守办公室做一下接待吧。”阿亚关掉设置完成的屏幕,说道。

在二十一号船上的白色制服的以及管理人员被召回时,总是要先找人替代着自己的位置,阿亚找的倒是自己不信任都不行的人,也是十分放心。

“恩好。”一口应下来,停顿片刻,阿亚正准备关闭声响框时那声音又响起,“哥,你现在走?什么时候回来?”

“恩,不知道呢,他们说是充队长发出的指令,大概有什么要紧事吧。”

阿亚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准备拿上一些文件。

一瞬,他的目光便被地上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给吸引住了,整个脸色顿时变得奇异无比。

“恩,好吧,那我这就下来,先挂了哥。”不知这边事情的那声音说完这一句,阿亚耳边再次传来一阵嘟声,但此时他却完全没了心思去关注他弟弟的事情。

他的整个心神,完完全全被地上那小东西给吸引住了!

颤颤的蹲下身,缓缓伸出手触到那熟悉的表面,阿亚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从百叶窗透进的阳光照射在自己手心中那个看似金属做成的小钟表。那小钟体积不足阿亚的四分之一手掌大小,由于是装饰品,也不会走动,两枚指针分别停留在八与十二上。

阿亚痴痴的看着它,仿佛一时时光倒流,回到了几十年前,他还尚是不明事了的孩童时……

“嘿!亚瑟!你看!”金发女孩抹了抹满是灰尘的鼻尖,嬉笑着高举起手中的一条链子,像是炫耀战利品似地。

“咦?”小亚瑟睁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睁大眼睛赶忙道,“这个……不会又是你从陆上人那里抢来的东西吧?”

听到这话,金发女孩有些不高兴的呗了一声,将链子套在自己脖子上,哼声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再说这个可是我请别人帮我做的!”

“……做的?”

“嗯哼~那老头还很高兴的对我说这个是现在陆上正用的东西,用途是看时间呢。真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看,就这么小一块圆盘。”金发女孩挠了挠脸颊,有些纳闷儿的将它对准空中耀眼的太阳,阳光照射在那块小钟上,散发出耀眼的光。

小亚瑟歪起了头。

打那以后,那女孩便将这东西如获珍宝似地带在身边,再没见她取下来过。

虽说很是不情愿,但那女孩还是将那小钟给亚瑟近距离观察过几次,而每一次,阿亚都是看的十分仔细,毕竟在云中城里确实没有这东西,要看时间,餮腕中也会有,直到她有些受不了他看那小钟的眼神后才怒吼着给他一拳火冒三丈的问他看够没有。

被深深刻在阿亚心中的小钟的外形阿亚又怎么会不熟悉?况且,这东西,他至少有十年都没再见过了……

正是因为,那个曾经的金发女孩,已是消失在云中城里数十年了……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女孩对阿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从她失踪后,阿亚无论如何都是联系不上她,那时都快急疯了,到最后就连他进云中城管理组,也是有着这层原因,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或许与她有关的东西,叫阿亚怎能不激动?

“可……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阿亚脑中冒起了大大的问号。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惊得阿亚险些将手中那块小钟摔下去,有些做贼心虚的将小钟放进衣兜里,便听见了从餮腕中传出来的一阵话语:“哥?我在门口了,你还没走吧?”

“额啊,我马上来。”匆匆回了话,阿亚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个身高略高于他的青年站在门口,那青年长相与他神似,都是有着一张清秀的面庞,不过两者完全不同的则是,弟弟菲德.凯基一年到头都是一副懒散样,似乎对所有事都懒得过问。

“啊啊,菲德,得麻烦你这几天忙一些了。”将方才的事情抛在脑后,阿亚微笑道。

“恩恩,没事。”若是这时武杉或是张梓秋在这儿,定然会认出,这人就是在列车上与她们讲解的那被莱特唤作阿飞的青年。

“那么我就走了。”阿亚与弟弟交换了位置,但忽然想起在办公室捡到小钟的事情,扭头对弟弟继续道,“对了菲德,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举止像是阿黛拉的女性在我不在的时候过来。”

菲德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哥哥对他那青梅竹马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当初她失踪时哥哥的举止他都是看在眼里,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平息了近十年后又会被忽然提起。

而后,阿亚便放心的离去了,走时还哼着小调,他总觉得,这次他那青梅竹马离他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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