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规言。"
"哦哦！太好了，您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你的行为实话实说很难让人忘掉，完全刷新了我对创奇学院的印象。"
"嘿嘿，多谢夸奖，印象深刻基本上都是我身边的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呢！"
"要复仇吗？看起来，不像是。"
"啊这……某种意义上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同一个组织出来的呢？对吧？雷德妹妹。"
"……"
"雷德？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这些人都不用上课的吗？"
"你这句话，仿佛说的你有好好在上课哦，成绩排在年级末尾的第五·无阈同学～"
"别那样叫我。"
"稍微赏个脸吧？就风纪委员的事我负责带你入门呢！"
无阈愣在了原地，他当然注意到了神色不自然的雷德，加上表情爽朗的江规言，他更是愁眉。
根据自己的设定，雷德不太可能记得住江规言这个人，可那少女脸上挂着忧郁神情，和那不愿直视却又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和江规言接触导致的吗？那时无阈无法对江规言的记忆下手，毕竟如果她的记忆过分混乱，那可能被风纪委员察觉到自己的真正能力。
"如果我说不呢，我如果不想奉陪所谓的风纪委员游戏，你又会暴躁地出手吗？这次要抢占先机吗？"
"怎么可能！现在我都不是风纪委员了！而且还降到了F级，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想必你一定不明白吧？这意味着我不再有那种合法使用能力（暴力）的特权了！"
真是个聒噪的人，那夸张的动作和言行像是猴子。
"我明白了，那你还真是个守法的人。"
江规言并不是一个暴走的疯子，而是一个游戏玩家，一个会在游戏里露出自己邪恶一面的人，就是这么回事。
"当然，合法合理才是我的主张，只要合法，我就会做我想做的。"
"我可没忘记你的出色演出，那也合法吗？"
"情况是情况啊无阈同学！你的意思是，老虎饿了不应该捕食？那才不现实。"
"你那原来算是捕食吗？"
"那是一种"游戏"，一种捕食模拟。"
"游戏，真是恰当的描述。不过……"
"你的行为上报给学院管理层可是要重点调查的，未来机关的第五·无阈。"
"……"
像是要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似的，在未来机关的字眼出现时空气凝固了一会儿。
在这秋日缓缓升起的湛蓝天空下，就连街道都还是冷色调的。凉风吹拂过三人中间，听得远处鸟儿的叫声和学生的谈话。
"好了好了，绕圈子绕过去绕过来根本就没有意思呢！果然还是表明了利害关系才来的快啊！这就是THE·言语艺术！对吧！雷德·爱死摧小妹妹～～"
那高个子短发女性所散发的，难道不是一种致命的威胁吗？无阈感觉自己的危机雷达有些失灵了，但他尽可能想要把我现状。
雷德也不幸被卷入其中吗？无阈略感不快，自己的事情找上自己倒无所谓，可他已经不再想看到当初那番悲剧了，那些只是稍微和未来机关有所关联就被波及，甚至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不应该再次上演。
"这和雷德没有关系吧？"
"诶——你这样想哦？真是温柔呢！"
"少装腔作势了，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协助，就搞清楚你们不该采取威胁的措施。就算是这所"创奇学院"我也随时想离开就可以离开，和必须待在这里的你们不一样。你们有求于我，要想交涉就先端正态度，知道到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而不是拿着一些材料就想着通过威胁来掌控我，实话实说我最厌恶这种做法了，希望你明确这一点。"
"别急嘛无阈同学，你是真的不怕被举报啊？"
"就算告诉学院上层我的那些做法又能如何？证明我真的是那个已经被消灭的组织的残党？我的确是，而这又会发生什么吗？你们的前提就搞错了，别把我给看扁了。别说是你们风纪委员，就算是S级能力者来，不夸张的说，我不会轻易败北，在你面前就是这样一个能力者，超越你们所谓A级描述的能力者，给我记好了。"
能够和S级掰手腕这不过是装腔作势，至于未来机关的相关文件的证据的话无阈的房间里一抓一大把。甚至，还可能会波及另外的新生组织，得到了那些情报，学院会对自己做什么也可以想象。
"真是不敢相信……"
江规言自言自语到，随即将雷德推到了无阈面前。
"嘿，你得说明下情况了，因为你扭扭捏捏的害得我被你男朋友都误会了。"
"男朋友？！"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雷德晃过神来，露出了害羞的表情来，她马上又憎恶起这种不可控的情绪马上反驳到。
"才不是，管好你的大嘴巴。"
"你们认识吗？"
江规言读懂了无阈这句话，和无阈本人的眼神暗示，可她并不打算配合。
"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不是上周五还打成一团吗？关系可好了！"
"……"
"无阈，我有事要跟你说，是关于未来机关的。"
雷德并没有对江规言的话做出反应，反而是对无阈如此耳语。
这让无阈猜想，也许在那天之前两人就认识，他不会觉得自己的能力会不起作用。
"你就不能挑个好点的时间吗？"
无阈如此耳语回应到，特地将角度调整到江规言看不到嘴唇运动的角度。
"所以说，我今天有课要上就是了。"
耳语后，紧跟着无阈如此公开宣言。
"哼，其实是急着去偶遇班长吧？"
江规言讥笑地讽刺到，无阈并没有特别的表情。
"看样子我是的确应该好好处理一下你和你那风纪委员的破事了。"
"不不不，这完全是我的个人爱好！跟风纪委员的事无关哦。"
"嗯？"
就在这时，无阈的手机发出了声响来，那是在周末通过特殊梁道购入的实体手机。和以前的款式比起来要新得多，用起来却不是那么方便，好在无阈不是个会对物品产生感情的人，也就将就了。
"我前脚走后脚就来了？"
考虑到这里谈话花费的时间，不得不说对方还真是个谨慎的人。
"哎呀，入室盗窃？"
"是清洁工。我要上去跟他说声别再来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清洁工？你还叫了那种服务吗？在手机上取消不就好了？"
"那好像是这栋公寓自带的服务吧？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取消，找管理员问他也只是踢皮球。"
江规言拖着下巴，马上就从脑中的情报里提取到了有关的信息，随即双手合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可不是什么清洁工啊无阈同学。"
"什么？"
"记住这点，只要是服务内容，就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订阅表里的。"
"……"
"快去快回哦。"
无阈挥了挥手便离开，不是清洁工？那根本无所谓，这样说就是说谎。毕竟如果不是什么"清洁工"，那对方的来历也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这也让无阈的步幅变得有些焦躁。
"也让我跟着吧，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也能帮忙。"
在电梯位置雷德都跟了过来，却被无阈拦在了电梯门外。
"不，你就在下面等着就好了，如果真有什么危险，让你跟着反而有些对不起你。有什么事，你也别通知风纪委员什么的，你知道的，我房间里的确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罢无阈就消失在了合并上的电梯金属门后，他的神色凝重，想必是非常在意房间里的东西吧？无阈的推辞其实也让雷德松了口气，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究竟应该如何面对无阈才好。
"哼，怪人才会有的诡异的人际关系，不对，应该说是边缘人吧？你们这些人的联系简直怪诞。雷德小妹妹……你究竟是怎么样看待第五·无阈这个人的呢？"
雷德回头，看都没有看江规言一眼。
"……我最恨的人，你还不懂吗？"
"嗯～是这样来着？"
"我需要伪装自己，让他以为我和他是一伙的，就是为了知道未来机关是否还健在。就这样跟你说吧，我和我的家人是未来机关事件的直接受害者，所以我有义务要调查清楚，未来机关事件的真相。如果说，第五·无阈是真的把我们都骗了，就是个为了自私利益牺牲了我们这些跟随者的那个第五·业的帮凶的话……到那时，我会亲手杀了第五·无阈替那些死去的受害者们复仇。"
"诶……那还真是沉重呢。"
江规言一改之前戏虐的语调，若有所思地回应到。她知道，雷德这些话才不是什么回答，而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使命必达宣言之类的无趣玩意。
江规言今天来做的就只有将无阈领入风纪委员权力体系的大门中而已，才不是来关心这个女体化少年的心路历程和他的命运的。
她根本不感冒跨性别者，人们需要的才不是更细化的性别区分，而是"去"社会性别化。
"在做这些了不起的事情之前，先搞好自己的身心健康吧。"
"什么？"
"太难看了，雷德·爱死摧，你真的是个无聊的人。"
"我没有义务要让你觉得有趣！"
雷德恶狠狠地骂到。
"那你加入我们吧。"
"什么？"
"加入风纪委员，这样不就可以近距离把控第五·无阈这个人了吗？相信我，他是一定会加入的。"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可是一个A级能力者，你到应该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很亏才对的啊？"
"……"
"好好考虑一下吧。"
江规言不想对别人的人生做评价，她只需要快乐就好，对于这些光是看到就会让自己不快乐的家伙，她总会尽自己所能"处理掉"。
有时候是当作障碍扫除，有时候也会遇上无阈和雷德这种"硬茬"这种时候，她也就只能扮演好一个大姐姐的角色，让这些心理变态不再显得那么心理变态一点了。
江规言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那些所谓"变态"作为的原因，也自认为知道，雷德的"变态"作为的缘由，更是知道第五·无阈这个人，作为一个仅有17岁的少年而言，他的言行举止究竟有多么"变态"。
那些说辞，那些经历，那些记录在那纸面上的情报，他所参与的事……
特别是他还掌握那样巨大的力量，却又像是被某种莫名的系统给压抑着的性格，无阈身上那种气质绝不是"理性"，他循规蹈矩究其原因不是因为理性，只是因为变态而已。
那绝不可能被称之为理性或是冷静。
不对，如果说雷德和自己算是变态的话，那无阈这个人就是纯粹的病态了。
只可能是这样。
他就是个病态的"人"，"病人"。
不为其他的，就因为那些经历。
能力者一直被认为会患有一种特有的恐慌症，有的能力者如果一天不使用能力，就会显得异常的慌张，不安，精神萎靡。
害怕失去能力，幻想自己可能会被其他的能力者给碾碎，这是最常见的描述。
可实际上，这种症状并非能力者特有的，但也的确只会发生在对"超能力"十分了解的人身上。
其实这和那些患有躁郁症的人差不多，他们都是察觉到了，察觉到自己身处一个充满巨大的威胁和无处不在的危险的环境中。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那些持有莫名其妙的因果观念的人，随时随地因为某个不起眼的小动作给判处死刑。
像是面对那些宗教化的极端能力者们，你往往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这种不安的状态，其实也可以用来描述人际关系。
而很显然，雷德正是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而无阈则有所不同，无论是他和雷德对待自己的反应不同就可以看得出来，明明同样知道自己处于一个荒谬的世界中，无阈却仿佛已经接受了这种设定，并且愿意和它和平共处了。
无阈这个人究竟是如何活到今天来的，这让江规言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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