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谢,诺瓦娜小姐。”黑衣人拿起诺瓦娜推过来的文件,确认后将其合上转手递给女仆,“从现在开始,协议条款正式生效。”
随即,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打开从里面的内袋抽出一张空白支票,扬手便签出一张100金币的支票。随后他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递给父亲:“您应该在国行里开设有账户吧?请将它写下来,以后我们便定期往账户上打账,尽量不登门拜访了。”
“好……好的。”父亲接过纸条,颤抖着写下一串数字。
“好的。”黑衣人接过纸条,将其夹在本子里收回西装内袋,“那么我这边的工作算是结束了,往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系的话,拜托沃伦斯小姐就好了。”
女仆小姐向诺瓦娜行礼:“听从主人吩咐。”
“别……别这样……”诺瓦娜先前只是见过富人家里的女仆,但此刻沃伦斯在自己面前点头弯腰时,诺瓦娜这才意识到自己家里是真的多了一位女仆,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诺瓦娜被吓到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自然点就好了……别这样放低自己身份啊……”
“那在下先行告退,”黑衣人起身,往门口走去,“关于房屋翻新扩建的事,我们随后便去安排,大概明天会有专人登门拜访。”
“好……好的……”母亲上前想送客来着,但是被黑衣人抬手婉拒了。
黑衣人走后,一家人便坐在饭桌前,等待着沃伦斯准备晚餐。女孩摆弄着桌上的汤勺,父母凑在一起咬耳朵,诺瓦娜则捧着数论书慢慢研究。真就和家里多了个妹妹一样啊!还是多了个富家女!把全家变富的那种!甚至感觉身边就坐着一尊金人像!整个氛围就感觉不对了啊!诺瓦娜偷偷瞟了一眼女孩,把汤勺当宝贝把玩的样子和一般的五岁孩子有啥区别啊?上午那件事真的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沃伦斯将一锅清汤捧了上来,鲜味立即将诺瓦娜从思考中扯了回来。沃伦斯熟练而快速地呈上四碗汤,还专门给女孩换了一个铁质的小碗,随后转身又回到厨房里忙碌起来。
母亲还是坐不住了,再次起身走进厨房想帮忙,但是转眼便被沃伦斯不由分说地推了出来,按在座位上。沃伦斯温柔的语气中明显夹杂着一点强硬:“您不必产生无意义的愧疚之心,在下只是在尽自己的本职义务。请在座位上静静等待,其他的菜马上准备好了。”
“这……”母亲抬头,还想和沃伦斯辩论什么,但是后者完全没有给母亲机会,直接转身钻回厨房。
哇,好狠,完完全全将整条街出了名心软热心肠的母亲按住了。要知道当年母亲可是拖着38度的高烧,拗过了四个街坊主妇,还要去到街角帮人家修补破墙。诺瓦娜低头尝汤,鲜美的白菜汤与母亲平时做的焯水白菜汤高下立判。
诺瓦娜忽然想到了啥似的猛地抬头,居然发现女孩正在十分乖巧而熟练地拿汤勺一口口喝汤。惊了,五岁的孩子居然能这么安静的进食?看着如此生猛的黑衣人,居然能把孩子管教得这么好的吗?不对,带孩子肯定还是沃伦斯那样的女仆来带……
不一会,“十分标准”的四菜一汤便上齐了。漂亮的白菜清汤,香气四溢的烤牛排,热气腾腾的意面,色气丰满的烤土豆,外焦里嫩的烤鱼……这等丰盛的晚餐,诺瓦娜家甚至在新年之际都不会有,没想到这就直接吃上了。
“这些食材,家里都没有的啊……”母亲甚至完全没敢下口,一直在等待着沃伦斯忙完过来和一家人一起吃。
“在接到调动命令之后,在下先去了一趟市场,随便买了点食材带过来。”沃伦斯毕恭毕敬的在一旁转悠,完全没有上座吃饭的意思,“您便放心的吃罢,不会有问题的。”
“而关于您可能的‘等我一起进餐’一事,您便打消这一念头吧。”沃伦斯转手在每人的手边放上餐巾,“女仆的守则里,禁止我们与主人同桌进食,所以在下与到达贵宅前早已用过晚餐了。”
“那……那好吧……”母亲终于是不安地拿起餐具,开始用膳。
在沉闷的进餐过后,沃伦斯熟练地将餐桌收拾干净,回厨房清洗餐具了。母亲再次跟了上去,前去用辩论“挑战”沃伦斯,以期插手洗碗。
而父亲则无奈笑笑,随即将目光转向诺瓦娜:“诺瓦娜啊,来和爸爸聊聊天如何?”
“要她在场吗?”诺瓦娜揉搓着女孩的脸,俏皮地问。
“随意,她估计也听不懂我们之间的对话。”父亲撑起头,“我想了解一下,你具体是怎么和她相遇的。”
“就……”诺瓦娜抓抓头,面露难色,“半路碰见的。”
“真这么简单?”父亲长出一口气。
“真的啊。”诺瓦娜拿手指挑逗女孩玩耍。
父亲一敲桌子:“那么,关于学业……”
“知道啦知道啦……”诺瓦娜扶额,“我会好好调整好状态,努力往异端审判学院考的,您就放心吧。”
“真的只是状态不好?”父亲盯着诺瓦娜,表情严肃。
“真的,”诺瓦娜十分诚恳地盯了回去,“人总会失手这么一两次嘛,我会努力回归状态的。”
“现在回归状态可不够了。”父亲向后一仰,“你现在的目标应该是异端审判学院。”
“喂喂喂,我亲爱的父亲,”诺瓦娜脸都黑了,“您是认真的吗?”
“那是当然。”父亲望向厨房,那里面的两人还在疯狂对线中,“你因为这个女孩,签了那份协议,能够得到他们的关照,为什么不去努力试试?”
“首先,人家没有打包票说这真的对我考取异端审判学院有帮助。”诺瓦娜没好气的一条条和父亲慢慢分析,“其次,就算人家真的能够降分录取我,他们又能降多少分呢?我正常水平可是才刚能摸到第二梯队学院的尾巴啊。”
“再努努力吧,我亲爱的女儿。”父亲咳嗽了两声,“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
“好好好……”诺瓦娜抱起女孩,拿起数论书,上楼去了,“那我看书去了。”
“九点记得下来洗澡,别又看书看忘了。”父亲没动身子。
“知道啦,倒是您,去帮一下我妈啊。”诺瓦娜戏谑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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