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来签订契约吧？”
“等等，这个没有必要吧？”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不像之前那样总是想着逃跑啊，那样也会让我很困扰的啊。”我俯视着坐在床上的苏晚晴，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应道。
早上的事情结束后，就直接带着她回清墨轩了。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了，不过好在，师父不在。
毕竟有些东西，发生了，被知晓了，情感之类的东西，就不可能再逆转了...
“啧...”苏晚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抬头望向我，“可以，但是要加条件，不然我就...”
“就怎么样？”这句话从口中响起。
这句话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就怎么样？”
啊，好像是...是啊，也是那天吧。
“就怎么样？”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让你在家中呆到18岁，已经算是很仁慈了，还是赶快收拾东西滚吧。哼，都让你收拾东西了，如果不是你母亲劝我，呵，还想带东西走？”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从法律层面上讲应当称为父亲的人，是这么说的吧。
“就...”少女涨红了脸，几次张口，几次停顿，几次无言。
“你提出来吧，想要的东西，”我改口了，右手不自觉地滑上了少女的头，“有什么想要的，趁现在，提出来吧？不然，等会儿我改主意的话~”
“我想找到突破筑基的方法，以及，如果可以的话，想请您教导我关于修炼方面的事情。”
居然是这种事情吗？
教导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啊，不过，墨染拥有这么长的记忆，应该也能胜任吧？
“抱歉，是我太过于贪心了，但能不能至少——”
“嗯，都可以的，两件事。”
掌心中不断传来的颤抖感消失了。
手指顺着刘海点向少女的眉心，一圈玄文围绕着指尖凝出。
其义为“我将忠于主人，直至死亡”。
眼前的世界自指尖那一点开始变幻。
一本似乎是由玻璃制成的画册在向我展开。
或许不应该称为画册，而应当称之为四格漫画。
“娘，我出门了。”女孩笑着，但仍有些依依不舍地向着母亲道别。
她的自叙声响起。
“等修行有成，记得回家看看啊。”母亲同样带着喜悦，向女孩挥手道别。
母亲她是田野间的农民，大概觉得，能称为那所谓的“仙人”，会是一份莫大的荣光吧，于是舍弃了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份不舍，强行与女孩笑着离别。
至少自以为心思细腻的女孩，那时是那么想的。
母亲向“仙人”请求帮助自己的孩子，“仙人”不语，回以不屑与冷漠。
女孩始终记得，那天走时，母亲瞒着女孩宰杀了一只鸡，想给女孩庆祝，却被那些路过的“仙人”夺走，只留一句“这是应当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母亲准备拿去卖了，换取治病的药的。
女孩永远忘不了，被打倒在地的母亲，坚强地站起，带着笑容向她道歉。
那时，女孩什么都不明白。
第一张画应声破开，有序地碎裂成一块块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
“这个月的修行资源，全部交出来吧。”当初被寄予厚望的所谓“仙人”，从身份上应当称之为师兄的人，带着“笑容”向女孩伸出手。
女孩不想就范，于是做出了那时唯一能做的事——摇头。
“不想交？喂喂喂，这可是你母亲请求我，我才这么勉强同意的，赶紧把灵石交出来吧？别逼我动手。”
他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子打飞。
“依据门规第二十三条...你去领罚吧。”
那是女孩后来的师父。
门规的内容，早已记不清了...不过，她仍记得那个笑容。
“你是...苏晚晴对吗？我是你未来的师父。”
女孩的手不自觉地伸出，被拉着向前走。
“限于天赋，我的修为不算很高，所幸，对于知识方面的教导，它算是够格了。”
这是她们的初见。
第二张画融化，化作小溪流淌于虚空中。
女孩的天赋不算特别好，但也算是不错，加之师父的教导...
终于。
“明天，进行最后的考核，”丹灵谷主如是说，“决定，主与辅。”
女孩原以为是公平竞赛的。
直至最后一场，生存考试。
直至目睹，明明白白的偏袒，作弊。
“没想到丹灵谷，也讲出身吗？”这是女孩在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另外一位候选人，是二长老的孙子。
那个主持比赛的长老，为了拿资源，看着女孩透支生命击败魔兽后，才开始“实施援助”。
女孩醒后，只记得，想见她的师父与母亲，寻得一丝温暖。
然而...
“嗯，你们丹灵谷的血食还不错嘛。”
回到小屋，仅见师父的干尸，以及面带笑容的血灵宗来人与一位宗主。
“女人，你还敢反抗？”
“啊——”
这是在村庄口，她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母亲也离她而去。
只记，村中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第三张画化作烟雾般的样子，缓缓升天。
“喂，苏晚晴是吧？”
“我们走吧。”
“切，你就是那个向导是吧？”
这些，是那些所谓天才与她初见的话语。
“嗯，您好，”她露出虚伪的笑容，“请作出指示吧？”
“喂，废人，帮我通知宗门派人来接我。”
“快点，通知宗门的人。”
“你，抓紧地，喊人来接我啊，终于结束任务了，接头人还磨磨唧唧的，回去就向宗门报告。”
这些都是那些“天才”们归来的呼喝。
“你——噗啊啊啊”
“是我差你一着，但只是我大意。”
“废人，你居然敢...”
他们喷出的鲜血，是她对宗门的回应。
“向宗门报告，新人被归元门发现，剿灭。”
“嗯，你下去吧。”
“哦对了，归元门，今年出了一个变数，去铲除掉她。”
“...是。”
最后一页，融成一棵斜着生长的树。
一切开始有了颜色。
墨绿色的土。
黄色的水。
黑色的雾。
紫色的树。
树中央出现了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好像有什么特别的。
我下意识地走上前，在那里按下。
一束束光于此绽开。
世界变了。
黄土。
清水。
蓝天。
紫树渐渐地开始变绿，也开始向正确的方向移动。
一阵力传来，将我踢出这片特殊的空间。
眼前的视野重归我的房间。
“道...不，主人，你刚刚怎么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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