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刺耳的尖叫声,尼古拉斯丝毫没有犹豫,赶紧往楼梯方向冲去。我和普法尔茨对视了一眼,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怎么了?”尼古拉斯气喘吁吁问道。
随后回答的是一片沉寂,只有我和普法尔茨上楼的脚步声。等到我俩转过转角,眼前只有弯腰愣住的尼古拉斯和空旷的走廊。
“他,他……”尼古拉斯吃惊地抬起颤抖的右手指向一扇开着的房门,“他刚刚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啊?”普法尔茨适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和惊讶。
我此时听到尼古拉斯的话,一时也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不过还是静悄悄地走到了房间门口,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间房间里面的物品整整齐齐,床、落地窗、藤椅……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里没有发生打斗,甚至在门的右边、单人床的面前还放了一个棕色的衣橱。
我看着眼前的房间,不禁两手交叉,右手扶住下巴:“老哥你刚刚说的是‘他’而不是‘她’,在莱茵语里这两个词有着极大的读音区别。”
“但是刚刚那个尖叫声应该是来源于一个女性的,老哥你真的确定自己没看错消失那个人的性别吗?”
“我确定没有。”尼古拉斯做着深呼吸,以手抚胸努力平静下来。如果事情真像他说的一样,那真的是老哥当警察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的诡异场景。
“梅茵,你……过来看看这个。”刚才跟在我身后的普法尔茨现在在房间门口弯着腰,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我走过去,俯身往地上看去。
那是燃烧过后的灰烬组成的一个奇怪图案,并且上面漫散有轻微的火药味。
“这是什么?”尼古拉斯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我旁边挤开我,然后蹲下来抹了一下地上的灰烬。
“你!”我感到莫名其妙,“尼古拉斯你干嘛啊,这是破坏现场吧。”
“这叫勘探现场,哪里破坏了?”尼古拉斯笑嘻嘻地反问道,但没过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我注意到尼古拉斯的五官似乎是要拧在一起了一样,随后他就把手抽了回来,不停地在空中晃动着。
“痛,嗷,什么玩意儿扎了我一下。”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门口的地面上,我发现刚才尼古拉斯抹开的灰烬中间有一些混合的白色粉末,而在木板层上还有少量的水痕。
此刻普法尔茨在帮尼古拉斯检查他的手怎么了:“有轻微灼烧痕迹,皮肤发红。嗯,看样子还有点过敏反应。”
接着她蹬蹬跑下楼,回到自己房间。趁着这段时间,我又接着问尼古拉斯:“你刚刚到底看到什么了?”
“就,房间门口闪着微弱的绿光,房间里没开灯所以看得很清楚,有一个男人在白烟后面惊恐地指着我。再然后白烟散去他就消失不见了。”尼古拉斯回想起来还是有一点恐惧流露在了表情里。
“嗯,这样吗?”我陷入思考。
地面上的奇怪图案灰烬、火药味、少量白色粉末、诡异的绿光……
我顿时明白了,猛然抬起头来,却又把尼古拉斯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我眼神怪异地瞟了一眼尼古拉斯:“我知道这里发生什么情况了,但是,你那恐惧不会是装出来的吧。还是说老哥你确实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尼古拉斯无辜的眼神让我确定他是真的没懂。
我不禁扶额叹气,走进空房间里面,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火柴,然后熟练地划燃一根,丢向地上刚被尼古拉斯抹开的灰烬。
“看好了。”
灰烬中开始复燃,一道诡异的绿光跳跃着,冒起的少许白烟挡在我和尼古拉斯之间。
“这……”尼古拉斯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火焰转瞬即逝,我重新回到走廊上。这时普法尔茨带着湿手帕和小玻璃瓶子装的葡萄酒也过来了。
于是尼古拉斯不得不先把手给普法尔茨·德兰尔,让她帮自己消毒。
普法尔茨先用湿手帕擦干净尼古拉斯手上的污渍,然后拧干手帕,换了另一面接住倒下的葡萄酒擦拭他手上的伤处。
“可惜这船上没有梅茵你之前给我消毒用的那种透明的酒精。”普法尔茨将玻璃瓶重新用塞子塞上。
“啊哈哈,那个是我自己配的酒精,提纯酒精加少量蒸馏水,不会很刺激。”我笑着回复道。
弄完一切之后,尼古拉斯盯着自己的手挥了挥,然后又开始嬉皮笑脸。
“我可是生命力顽强呢,这点小伤算什么。对了你刚刚推理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是白磷,有人事先在木地板上涂了一层硫酸钾溶液用于隔火阻燃,而后在上面又使用沾水的白磷去画了一个图案。”
走到图案旁边的普法尔茨用鞋尖点了点那里:“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俾斯麦你哥哥的手会被轻微灼烧到,是因为还有残余的白磷吧。”
“对。”我赞同了普法尔茨的说法,“然后某人使用火柴点燃了精心布置的白磷。可惜的是这个白磷图案遗留下来的灰烬已经被弄花了,我们不清楚它到底指的什么。”
“这可不怪我,我只是想看看那点灰烬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尼古拉斯摊手道。
“这不怪你。”我拍了拍老哥的肩膀,“你那样做倒是解开了异常现象的原理也算是有所帮助了。”
“看样子现在的谜题是房间里的人去了哪里。”普法尔茨将手伸到背后理了理头发,“梅茵你有什么想法吗?”
“唔……”我走进房间,四处调查有没有可疑地方,到处可能藏人的物件都被我敲过不止一次。最后我将目光放在了那个衣橱上。
“就还剩这里没有检查过了。”尼古拉斯两手交替搓了搓,越过我旁边,一把打开了这个棕色衣橱。
这个衣橱里面一件衣物都没有,倒也不太出乎我的意料。相反衣橱里面一片黝黑,像是条通道一样,房间里的烛台也没法完全照亮。我们三人看到这里面面相觑,为什么游轮上还有秘密通道。
“看来,这个地方不简单。”尼古拉斯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我们先别进去,以免贸然行动让幕后黑手警惕起来。”
我和普法尔茨点点头,然后我接着说道:“我们先把门关好,以免其他人破坏现场。嗯……之后先回房间再睡会儿,良好的精力才能正常地思考。”
“呃。”普法尔茨不解地看着我,“就这样了吗?可是有一个人失踪了,就这么不管了,真的可以吗?”
我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德兰尔你想想看,既然这艘船上面有一个密道,那说明这个密道存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也就是说和其相关的事件水不会很浅。”
“而且这大晚上我的思路也有点混乱,急需休息,没法完成复杂的推理。我们可以明天早上早起然后去找阿德莱德或者其他的服务生一起调查。”
“是这样的。”尼古拉斯走到门外,“我们下去可能也会出现意外,到时候找不到人自己说不定也搭进去了。天知道这艘游轮除了那个奇怪的拍卖会还有什么不可公开的秘密。”
“也确实。”普法尔茨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们先回各自的房间吧。希望这个人别出意外。”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轻声关好房间门,下楼又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
我重新换成了睡裙,躺回床上,伸了个懒腰。
“还是好累……”
在漆黑一片的梦境里,我似乎听见了什么。当我表露出像听得更清楚的想法后,那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旧日的歌谣已然响起,伟大的主宰即将回归。”
“旧日的歌谣已然响起,伟大的主宰即将回归。”
“旧日的歌谣已然响起,伟大的主宰即将回归。”
这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的心灵、我的理智,像是融化的黏糖一样无法去除。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枕头已经有不少的汗渍了。
“什么响起?什么回归?关我什么事啊。”我很快便遗忘了梦中声音所说的话语,迷迷糊糊起来。
换上昨天的酒红色蛋糕裙,打理好头发,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真不知道那些人把头发盘了个那么高的发髻有什么意思,像这样自然顺下披着的多好,又好看又简约还方便梳理。”
正巧说完,房间门就被不知道哪个大聪明噼里啪啦哐哐哐一阵乱敲。我莫名一阵气就上来了,左手攥紧拳头走过去右手把门一开。
“干什么啊大早上的,游轮又不是我们三个人随意玩闹的……嗯?”
我一时有点大脑卡顿,面前既不是冯·俾斯麦·尼古拉斯也不是普法尔茨·德兰尔。搞半天这两个人有可能还没起床呢。
“……那个,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看着面前那个男人。
他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但是却不是凶恶的表情而是一个很急切的表情,像是要躲避什么又像是什么物什不见了一般。
而且我认识他。
他就是那个在尼古拉斯嘴里恶名不少的的赏金猎人——
本纳多·卡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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