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子!这边儿!"
“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
人似川流,已到了中秋月圆之日,街上诸人都在为今晚做准备。
这个时候,有一辆马车从城西慢悠悠的行驶着,
马车里的女子身穿粉色锦衣,头戴镶红珠玉冠,容颜绝美,气质清冷高贵。
她的目光淡漠无情,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寒意。她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一双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思考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双眸,看向远方。
马车的速度骤停,她微微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马夫赶紧掀帘子下去查看情况,过了片刻,又折返马车,对车内的女子道:"回姑娘,前面路被堵死了。"
女子微微皱眉,不再多言。
她伸手撩开窗边的薄纱,望向前面。
此刻的前面,是一条宽阔的主干道,两侧店铺林立,行人熙攘,好不热闹。
可是现在,道路的中央,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名白衣男子正牵着在一匹枣红骏马,一袭青衫,俊美非凡,神采奕奕。周围百姓都在围着他转。
女子见到这人,心里不禁感叹此人容貌出众,哪怕身处高位在那座富贵至极的城里见惯了美姿容的人,还是心生慨叹,果然无论在哪里皮相优越者都能受到更大的关注。
池虞倒觉着万分不适应,今早她们三人才刚回到东陵城,送那两女到了碧波湖,她便准备开溜,结果来接两位"新主人"的碧波湖下人们,可能是为了显示隆重,竟是骑了数十匹骏马,藏花乐坏了,非得要看她骑马的样子,便送给了她一匹最"贴合"她气质的马儿。
原本今日街上人便多,而她这些年所行善举颇多,清池君的名号在东陵城说实话便是头一等的,当然这是顾长渊说与她听的,往日里她也没当回事儿。可这次真真的让他开眼了。东陵百姓有不少都是熟面孔,这一被认出来,就更走不动了。
"清池道长!这是我店里刚做好的芙蓉糕,还热乎着呢!"
"清池道长!这是我家老爷特意让人赶制的新衣服!"
"清池道长......"
"清池道长......"
"......"
池虞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
"清池道长"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在池虞心头。
她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站在人群里朝自己招手。
那少女长的极其漂亮,肌肤白皙细嫩,柳眉弯弯,一双大大的杏眼灵动可爱,唇形饱满,笑容甜美,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艳牡丹花,娇俏可人。
池虞疑惑看着那女孩,
"清池道长!…………给你!"
说罢便红着脸又快速跑开。
看着手中的绣帕和带有合欢花刺绣的香囊,池虞更加头大了。
"哎呦!那不是盛泽楼的刘家小姐吗!"
"嘿!让这小蹄子抢了先!"
"清池道长,家中小女也甚是仰慕与您啊!若是您有还俗的念头,在下立马便把家业通通托付给你们小两口儿了,哈哈!"
"…………"
嗡嗡嗡~嗡嗡嗡~
众人只听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不知从何而来的枫叶荻花渐迷人眼,再回神,池虞和那头骏马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咦?人呢?"
…………
"呵。到是个妙人儿。林公公,那人是谁啊?"
"回殿下,听周围百姓的讨论,说是那青城山大天君的弟子。"
面如清花白玉的女子笑着放下帘布,马车缓缓前行。
驾着马车的年迈太监突然紧张起来,
"无妨。故人罢了。"
女子问着车内突然出现的白袍男子神色平静
"怎么?北地王竟是这般急色之人。还未成亲便来…………"
明明慵懒的瘫在塌上的顾长渊,神色确实凌厉起来。
"华清,差不多可以了,再说下去,你车外那个老太监可护不住你,那个视你为弃子的天子更不必说了。"
神着白金蟒纹袍的顾长渊抬起一条腿,脚尖抵住这位美人公主的下巴。
"所以不要在说那些惹我生气的话。你没那个底气。"
女子原本如飞花般艳丽的面颊变得苍白无比,死死的咬住嘴唇。凝出一串小血珠。
"啧啧啧~还真是不负京城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啊。这要让人看见了,不知道还得怎么个心疼法。"
"北地王来此便是为了羞辱于我!那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
顾长渊冷冷的笑道
"怎么有胆子找我,没胆子承认了?觉得京城里混不下去了,便想找北地当后路?"
女子狠狠别过头
"怎么,要杀了我?"
顾长渊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杀人可太庸俗了,况且公主殿下真的想死吗?哈哈,不用给我装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小时候你在北地落难的时候是王府收留了你,不是我说你什么心思我早早的就摸透了,就是没想到你还真恩将仇报起来了。啧啧啧~皇家无情真不是说说而已。"
这位先帝最为宠爱的公主殿下转过头来,紧紧盯着顾长渊。
"我……我没想害北地。向皇兄请旨赐婚,也是真的厌倦了京城的勾心斗角,人总会累的不是吗?在京城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在北地的那两年是最开心的时候。况且你未婚我未嫁,你也应该知道当今天下,只有我才是与你最为相配!你的心思没人比我更懂!你……"
……"呵,华清,记得我与你说的话。别不当回事儿!"
女子敛眸
"可圣旨马上便要下了,我该怎么办?"
顾长渊沉声
"北地苦寒,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忍受?不如去承靖寺静心养神个两三年在行定夺也不迟。想必太后也会同意的吧。您说呢?"
女子面露痛色
"你便如此厌恶与我?"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白袍一闪,霎时间便消失不见。
女子轻轻倚靠在塌上,嘴角扯起一抹笑
顾长渊啊顾长渊,又有谁会爱上你呢?你根本不配得到爱!所有!一切!
女子眼角泛起涟漪,狠狠一抹。走着瞧吧,看看谁会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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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长阶恍如登天之路,池虞拂起衣摆牵着马儿,缓步而上。
一路上,不曾遇见任何同门,她知道这是青城山的规矩,中秋团圆之时有家人者皆可归家,而那些个无家可归之人此时都会在莲花峰主殿赏花观月,或是去山顶的云霄台祭祖。又或者在各自的洞府修炼。所以,池虞并没有遇见任何人。
只是,越是走到山顶,她越是觉得有些奇妙,山上与山下截然不同,空旷,寂静,却又有种莫名的温馨和谐。池虞抬头看向天边的夕阳,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终于走上来了。
"虞儿。"
耳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池虞转头望去,正好对上那人。
池虞笑着对着老者行礼
"师傅,徒儿池虞远游归来,让师傅忧心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斗君大笑着抚着长须,伸手拍了拍池虞的肩膀。
"好好好!这次出门竟有如此之进步,好好好!"
池虞笑着摸了摸头,看向斗君旁边的清瘦少年。
少年至池虞出现双眼一直追随着,看见池虞注意到了自己,回礼道
"大师兄好,我叫归海,是师傅新收的弟子。"
池虞仔细打量着归海,轻轻嗯了一声。走了过去,也是轻轻拍了拍归海的肩膀。
"太瘦了,多吃点儿。"
弯着身子的归海愣了愣,随即回神。
"是……是……。"
三人没有惊扰了其他同门,悄悄地回到了自在峰,池虞与师傅师弟,分享了她这半年来的所行所遇,斗君全程笑呵呵的,归海则是一脸严肃,听见福地洞天中的截杀之时,神情紧张,仿若身临其境。
池虞有些小小的自豪,嘿,看看自己是不是也有写话本的潜力。
月上天中,池虞牵着马独自回了自己的木屋,屋中有清洁咒,倒是干干净净的。支起了窗,月光打了进来,池虞坐在桌子旁,托腮看着外面的天色。
任谁也不晓得她在想着什么。
月上中,星辉点点。
忽然一阵铃铛响起。池虞皱了皱眉头走了出去,从怀中掏出铃铛,轻轻摇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池虞神情一变,嘴角含笑,看着外面的树林,一片安静祥和,偶尔有鸟鸣虫叫,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兽类的吼叫。池虞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一跃而上,踩着一颗高大的松柏,踏着树梢飞上了房顶,看了眼天际的圆月,轻轻一跃,跳入了夜幕,一路向山上攀爬。
"这丫头。"
斗君叹息一声
"随她去吧"
......
山顶上有一个很大的水潭,水潭边有许多桃树桃花,红梅红杏。有座竹楼就坐落在池虞的隔壁,池虞在竹楼前站定,看见那扇敞开的门里面有灯火,不由得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方进门去,便是眼前一黑。
"鱼儿!我也瘦了!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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