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雪夜,今天对茜茜可是特殊的一天,今天是她的生日。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真的不回来吗?”这孩子可怜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电话那一头的两人也很无奈,今天恰逢天公不作美,心爱的女儿的生日却不能回去。
“茜茜,对不起啦,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只会有小雪,没想到现在下的这么大,让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只能明天再给你补上生日祝福了。”
女孩很失落,但她能理解爸爸妈妈的苦衷,却还是声音呜咽地说:“嗯……那,明天一定要早点回来哦。”
电话那边的两个家长哪受得了乖女儿这样委屈,当即想了个补偿女儿的法子:“茜茜,今天晚上让你老哥给你买零食吃,随便想要什么都行,不用在意价钱,爸爸妈妈虽然没法回去陪你,但是你也要过得开心。”
旁边的哥哥眼睛一亮:“真的吗?随便买?”
“你小子,倒是让你逮到机会了,算了,今天随便你买,不过花的钱得从你口袋里出一部分,哈哈哈!”
少年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然后一脸宠爱的看着妹妹。
其实这个少年比起爸妈,还要更加溺爱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妹妹。“茜茜,今天想吃什么,买很多也行哦,一直吃到下个星期的量也能买!”
女孩很高兴,似乎因为爸爸妈妈不能回家的失落都一扫而空。“哥,上哥月妈妈带回来的那种巧克力,能要很多吗?”
“当然可以啦,要多少呀,哥都买给你。”
“十盒子,可以吗?”
男孩宠爱的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说道“当然可以啦。”
十盒子,虽然可能接下来要连续几个星期吃土,但是怎么能辜负妹妹的期望。
“好耶,谢谢哥!”
男孩看了看窗外飘着的大雪,换了一身厚衣服,临出门前最后捏妹妹的小脸捏了个爽。
“茜茜,我出门啦。”
“哥要早点回来!”
“好,一定早点回来!”
他们谁也没想起来,最近关于连环杀人案的通知,一个一个月内连续杀害三人的罪犯正在这个城市里四处游荡。
这夜的对话成了这一家与男孩最后的回忆。
这个女孩只记得,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等了好久好久,真的很久,十二点也过去了,自己的生日都过去了哥哥还没有回来。
她想出去找哥哥,但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和飘飞的雪,她害怕了,她不敢一个人出门去寻找哥哥。
直到,第二天白天,自己从沙发上睁开眼,看到爸爸妈妈坐在自己身旁哭泣,却看不到哥哥的影子。
她稀里糊涂的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失魂落魄。
毫无实感地参加了哥哥的葬礼,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女孩又像那一夜一样,躺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她突然想让哥哥帮自己拿一杯热水。理所当然的,她没有得到回应,她又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张全家福,悲伤猛的涌上来,把积蓄了数天的浑浑噩噩,全部化作泪水和哭声,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那一天,看到了那个连续杀害四人的杀人犯尚未归案的新闻,她多了一个目标,亲手为自己的哥哥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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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飘飞,高瘦的少年随着苍青的雷光在大楼之上、小巷之中和废旧的建筑之内奔走,他愤怒,悲伤,自责。他明明有能力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去制裁那个杀人鬼,但是他没有去做,他认为这些事件都该是交给本职在此的警察,而自己只是个空有莫名其妙玄幻力量的大学生,最多遇见了犯人路见不平一次,专业地去追查罪犯不是自己该去做的事情。
他明明知道,自己拥有的力量可能能够制裁犯人,自己这样放任不管就可能会出现更多的牺牲者,但他没有去管,他一直在愚蠢地欺骗自己,骗自己说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身边。
他错了,现实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作为惩罚,上天把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无话不谈的最要好的朋友给带走了。
明明当他知道消息时,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可是,当他赶到现场时,只看染血四散的、整整十包的巧克力,和一地破碎的躯体,那双眸紧闭的,十几年来随自己一同长大脸庞,与他的身体分离开来,安静地睡在雪中。
他发疯一样找了几天几夜,他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也有能让那怪物陪葬的力量,但他没能找到那怪物,身体却先扛不住让他倒在了雪地里。
当他在医院醒来,他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当自己有力量去保护所珍视的事物,却没能尽到全力去保护,最后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时,即使知道自己的努力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取得成功,他也会无比痛苦难受,悔恨不已。
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他依旧每天在和他与其他几个朋友最常聚集在一起的,只属于他们几个朋友的那个秘密基地放下一束白花。
并且,他依旧携着苍青的神秘雷光,在这个城市四处寻找着。
他立下对自己的誓言:“再也不会让自己失去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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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曾经对我说,让我去找到一个能接纳我,不会惧怕我的时代,我似乎是找到了。
即使是在一个小小的城市停留了十多年,也没有再带来灾难,也没有再害死一个人了。
可是,明明你说要来接我回家,我却再也找不到你了。明明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四处寻找你的踪迹……
现在,似乎是过去了一千两百多年,不知不觉,我居然就从你眼里的小小女孩,变成成了这么个活化石一样的老妖婆了。
姐姐,我曾经遇见过两个人,我觉得他们就是你曾经让我去寻找的能托付一辈子的人。和他们在一起,真的,真的非常让我感到幸福。我真的是,很奇怪对吧,姐姐你也觉得我很奇怪对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奇怪到没救了。
只是,当时的那个世界还不能接纳我,最后他们离开了你当年带我去的那个雪山,虽然他们也想带我一起离开那个地方,但是我知道只能留在那里,我不能离开,我不想因为我再害死更多人了。
他们临走时曾经说过会回来看望我,会回来和我一起生活。但是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来看过我几次,再到后来他也没有再来过了……
现在,我从那个雪山出来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甚至多了两个妹妹,很莫名其妙的对吧,父母都早早离去的我,居然会多出来两个妹妹。
我又找到了他和她,他和当年长得一模一样,我能认出来他那灵魂的颜色。不过她居然转世成了男孩子,很有趣对吧。他们在现在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很羡慕他们,即使是转世轮回也要在一起,即使不能成为夫妻了也能成为挚友,我即使只是看着他们天天打打闹闹的安稳生活,也真的很幸福了……姐姐,我能再遇见你吗?
……
也许我就是永远只能带来灾难吧,她和他又分开了,在我带来的大雪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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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不禁让祂回忆起了一千年前的那一场大雪。那雪,遮盖了一个时代的罪恶,掩埋了太多仇与恨,遗憾与哀叹,那个时代,那个地方,那些可怜、可恨、可悲的人们,最终都毁灭在了那个人心造就的灾难之中。
祂记得,曾经有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一日又一日在自己面前祈祷,自己看着她,似乎学会了什么。
有一天,那女孩是和一个大男孩一起来的,他们就那样天天黏在一起。看着他们,自己这个本应没有感情,没有力量,空有智慧的奇怪存在,竟然有了似乎名为快乐的情感。
……
我似乎找到了存在着的意义。
我偷偷跟随着他们四处奔波,看着他们经历了很多、很多。当我看到他们终于结成夫妻之时,我感到了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只是最后,他们没能永远在一起,那少年成了那个时代最后的见证者,女孩成了终结那个时代的墓碑。一个人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另一个人永远留在了那座山的悲剧里,成了那男人心中不灭的白月光。
最后那男人也带着遗憾与苦痛,未能为妻子报仇雪恨的悔意与怨念离开了人世,进入了轮回。
我真的,找了他们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真的,找了你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吧,也许真的有神明来可怜我这个虚伪的神吧,给了我这个能看见你们再次相遇的世界。
这一次,你们真的要永远在一起哦。
我将用尽我的一切,让你们再次,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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